开天而去
厮杀的十七副官也没了动静,城楼里安静的出奇。 “要死了啊,不过也不算亏,炎侯爷,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怕京城里那几位过来杀你么?”程坤抹了嘴角的血,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干净,气急败坏的拿一个空间碎片给它糊上了,看起来像是个瓷器娃娃。 “你大概猜到了,反叛的不止安禄山。”肃冷的声音传下,高大的神明手握权杖,宣告不信者的败亡。 “问一下,我可以投降么?” “可以,但要处死。” “啊,那我投降岂不是白投了。”程坤嘀咕,一脸埋怨。 “没有人会来救你了,你只是徒劳的拖时间罢了。” 说着,权杖砸下,程坤连忙躲闪,空间闪动,瞬移百米开外。 但是双腿依旧被砸到,血rou模糊,神明之罚,凡人难以逃脱,但是即将突破天门的程坤已经属于传说中半人半神般的存在。 天门境,虽说是一个境界,但是其定义十分模糊,每个人踏入天门的标志不同,每个人的天门不同,与此同时,天门境与天门境之间的实力也不一样,基本上差距很大,这也就是常清能拉着十个天门同归于尽的原因。 安禄山虽然势力很大,但是起家太晚,手下的人也多为小一辈,同真正的从乱世杀出来的老将比差太多了。 也因此,没有人比炎侯更清楚程坤可怕的潜力了。 如此年轻就临近突破,尚未突破就能牵制他这位成名已久的王侯近一个时辰,加上极其离谱空间能力,与常规的空间cao控不同的黑色空间,程家老国公属实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后辈。 后生可畏啊。 但是总归是敌人,他要杀死这个年轻人。 权杖再次砸落,程坤也不打算动用能力躲了,毕竟躲不过,死在城门外还是比死在破碎空间好太多了。 锃! 光芒闪现,权杖被一柄剑挡住,爆发出激烈的火光。 剑长三尺,刻金文,雕刻简洁,同神明权杖比简直小太多,但是偏偏挡住了,权杖不能再往下一分。 “那个,侯爷,你看看能不能放过我朋友啊。”来者就是李牧,只不过再也没有那股书生意气,剑客风华,像是个老咸鱼。 看到李牧,程坤来劲了,“太白兄,你去干嘛了,说好你这个壮威将军配合我一起出征,结果就我自己来了,而且你这身实力怎么回事,这么离谱,能跟炎侯打一打……” “鲁国公让我带两万青龙军隐秘行动在长安与潼关中间,结果你这边还没打起来,长安那边几个老帮菜就造反了,连带着禁军,两万青龙军我留在那边了,说实话居然会有整整一万两千人都是修行者,这么恐怖的嘛。”李牧飞速解释,紧紧盯着炎侯,同时还不忘感慨。 “那是因为我带的三万军里就有八千人是修行者啊,要不然我们能撑更久。”程坤刚憋回去的血又给气的吐了出来,“京城那边怎么了?” 问题是问给炎侯听的。 “还行,本来快成功了吧,不过没算到你家老爷子这个变数,真是厉害,现在唐王已经把禁军收复了一部分,大概明日就能结束吧。” hu!!! 权杖再次落下,只不过目标换成了李牧,在他们聊天拖延时间的时候,炎侯也在恢复力量,此刻,乃是祂的全力一击。 但是程坤周围空间闪动,瞬间包裹李牧远离,同时黑色空间再次显现,魂葬棺! 以死寂的黑色虚空形成封闭棺椁,既可以封杀敌人,又能在一定程度保护自己。 即便炎侯此时称不上真正的神明,即便他能动用的威权只是稍许,但是重点通常在于有没有,而非是不是。 有时0和0.000000001之间的差距也是天渊。 程坤本来就已经血rou模糊的双腿,连带着半边身体,彻底变成扁平的rou饼,显然易见的重创。 相对而言的,则是成功保证了李牧的安全。 “炎侯爷,看来您并没有打算放过我的朋友。”李牧仰起头,轻蔑地看着所谓的神明,“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个家伙说,我太落魄了,居然连剑都忘记怎么用了,”他倒提起插在地上的剑,“我很不服气,跟他打了一架,然后好像记起来一些东西。” 他用洁白的衣衫擦拭着剑刃,通过剑体看着自己的眼睛,“显然得我打不过他,输得很惨,但是我也恍惚间看到了以前的‘我’,以及现在的‘我’,他离开的时候给我展示了一个招式,还请侯爷雅鉴!” 明明只是个凡人,却爆发出了王侯的气场,让炎侯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予以最大回敬,神罚·天火之国! 神国的重量化作自天而降的火,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出现,一切生灵都要灭亡,自神威之下长眠。 程坤头昏眼花,快要昏迷过去,他的能力是空间穿越的异化能力,在保留穿越空间的同时,能够cao控空间毁灭产生的“虚无”,但是现在以他的境界还不足以调动天然的,基本都是靠自己慢慢沟通某个空间继而得到“馈赠”。 所以他的身体也只是比普通人强的有限,比不上常清那种顶着十个人砍的超人体魄。 天火砸下,常清都得死,何况他这个半残废。 等死吧,他的心里浮现三个字。 反倒是李牧这边平静如水,抬剑,斩! 梦里的那个白衣白发的剑客,总感觉潇洒无比,却看不清脸庞,可是却有十分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家人……
仿佛看透了他的所想,那人开口:“别想了,我是你祖宗辈的了,不过你这个狼狈样子倒是少见啊,我要好好欣赏一下,反正也不着急回去。” “你踏马的,谜语人是吧,马上到你家门口。”战事正急,糊里糊涂地被拉入梦境的李牧脾气暴躁。 “别这么急啊,唔,你和现在的身体脱节很严重啊,给我看看。”说着,那人靠近,像是端详,“啊哈哈哈哈,原来这样啊,你居然是以这样的身份吗?好玩好玩,如此有才华的诗人,想必若是活到…嗯…日后,恐怕成就也不可限量吧。”看到自家猪拱了别人家的嫩白菜一般,他又可惜又开心。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我还要打仗呢,别耽误我时间!”李牧催促。 “算了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的意思是,现在的你有了未曾拥有的才华,失去了曾经的一切,唔……也不能这么说,算了,你懂这个意思就好,居然把最重要的东西忘记了,你还真是心大啊。” “什么东西?你说啊!” “你的剑法啊,你还记得多少?” “不就是李白跟着别人练的吗?”李牧一脸迷惑。 “来打一架吧,让我看看现在的你如何呢?” 说着李牧手里就出现了一把剑,手感出了意外的好,那人攻来,三下五除二就给李牧放倒了。 明明剑法没差那么多,起码根据李牧自己的估计不该那么快就败北的,好像是他多了什么东西。 或者说,自己少了什么东西。 “察觉出来了呀,终于不装傻了?”那人揶揄道。 “能教教我么?”李牧无视他的嘲讽,轻声问。 “可以,不过就交给你一招,你也要学吗?” “学!” “那你看好了!”那人影提剑,如同李牧现在提剑,对着天空中的痕,斩! 剑光斩出,将天火一分为二,犹有余力向上飞出,直指炎侯! 梦境中,天空无恙,唯多出一条直线,接着有门户显现。 那人影踏入门户之中,消失不见,声音传来,“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二遍,虽然说简陋了些但是想必以你的资质应该能领悟吧,大概?” 现实中,炎侯挡住了这一剑,又欲降下第二道神罚。 忽有龙吟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