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师祖
“这话我该问你才是。长老让你将他杀死,没让你断他的手脚!” 陶然冷笑道:“对了,我倒忘了之前你说你挺佩服他的。” 成煜皱眉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般折磨他,不是好汉!” 陶然哈哈一笑,“你是好汉,那你来动手。” 成煜朝地上的袁崇之看了两眼,将玄棍握在手中,只见玄棍发出漆黑之光,突然光芒收拢,将玄棍一推,砸向他的后背! “砰!” 枝摇林动,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劲风,玄棍突然被远远的震开,站在一旁的两人只觉呼吸一滞,身体受到这股冲击,竟都被这股劲风震退。 二人退了足足七八步才立定了身体,忽觉鼻子一热,两人同时摸了摸,竟流出血来!二人心中大骇,他们的修为都不低,而这只是从远处传来的一股风力,并不是什么攻击手段,他们也未觉得这劲力含有什么伤害之力,鼻子却莫名震出鲜血,当真诡异之极! “啪嗒!”天上忽然遥遥的降下两人,落在树林之外。 “什么人!” 姜临突然发觉情况不对,赶忙飞到了两人的所在。 只见是个青袍白须之人,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神清气秀,相貌极俊的男子。 姜临见到他,大吃一惊,“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道:“鬼门长老,这个镇子是凡人的地方。你如此大张旗鼓,有违修仙界的规矩,你难道不知道吗?” 姜临大为震惊,“这……” 袁崇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多次受伤,又受劲风一震,再也支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袁崇之受伤过重,晕倒之后昏昏沉沉,人事不知。不知过了多久,他虽然还未清醒,却忽然感觉似乎有人在喂他汤水。有时觉得喉咙一阵火辣,有时又觉得一阵清凉,有时又觉得极温润的东西进入到了自己的嘴里,划过自己的喉咙。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全身大热,全身的真气竟缓缓聚起,他缓缓睁开眼睛来,却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房舍之中,周围方桌木凳,身下是一张榻。而他自己却半身坐而起,未穿上衣,只觉得一股极深厚的真气从身后不断输入体内,为自己梳理体内受伤之后在经脉中四散紊乱的真气。 他刚想回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我在为你导炁归元,你不要分心!” 袁崇之不敢再动,过了一会,觉得对方为自己调息导炁,是一片善意,绝无坏心,又察觉到对方之意,便用意念将这对方送来的真气缓缓导入自己的经脉之中,循环周天。 “咦?”身后发出惊讶之声:“你这小子竟然受了这重伤却还能借我之力,运行太始玄生真法,导入周天……” 人在重伤之下很难控制真气,更何况他还借人之力,主动运行周天。如此行为便如反客为主一般。 袁崇之听那声音甚有威严,语音之中有几分苍老之意,心想:“只是借人之力运行周天罢了,这很难吗?” “没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你就是要上天入海,我也陪得起!你尽管做吧!” 袁崇之正在引导他的真气,不敢答话,只默默的将这些真气引入各处经脉。 袁崇之知道身后之人功力极厚,因此大胆的运行太始玄生真法,一层一层的导入经脉。 他原本只运行到第五层的最初的几条经脉运行路线,今日却借着旁人之力将第五层的全部的运行之路都运行了个遍。 他将经脉路线运行完了之后,再缓缓将真气退出。 他身后之人感受到他将气收了回来,也跟着他的步调将真炁收回。 这么一趟下来,袁崇之不仅觉得自己的伤势好了不少,自己的太始玄生真法也隐隐有了长进,心中不由得大是感激。 他睁开双眼,从榻上下来,向身后之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他行完礼之后,向他看去,只见那人长发剑眉,一双眸子闪闪发光,额头上三四道皱纹,极有威严,虽然年龄颇大,却神采飞扬,令人心生敬畏。 那人笑道:“太始玄生真法不愧是世间数一数二的仙家真法,你一运功,天地灵气自然聚集。” 袁崇之见他神态自若,心中佩服不已。 那人以自身真炁为袁崇之长运功疗伤,这一运功便是大半个时辰,竟然面色红润,脸无微汗,眼中英华流转,显是修为极高,功力已至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袁崇之躬身道:“多谢前辈耗费功力,为我治伤。只是不知前辈是谁,为何要救我这个陌生之人?”
“不是陌生人。”那人道:“你运真炁于掌中你。” 袁崇之不明就里,只得依言而行。只见他掌中玄光一聚。袁崇之伤势大好,已经可以运功凝炁了。 那人在他的手上轻轻一拍,袁崇之掌中之力竟尔消散。 袁崇之大惊:“您是!”这一拍虽然轻描淡写,但毫无疑问是五行炁分混元真诀。 “教你‘这个’的人是我徒弟。”那人淡淡道。 “师祖!”袁崇之大吃一惊,赶忙跪在地上,说道:“原来是师祖救命!弟子无理,还请师祖恕罪!” 师祖笑道:“什么师祖不师祖的,不过只是个没用的老废物罢了!” 袁崇之惊疑不定,不知师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出手救了自己。 “师祖,这里是哪里?您怎么会出手救我?” 师祖道:“千云道在这个普通小镇有异动,一般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都不允许在普通人居住的地方引起巨大sao乱。他们带领不少人马又封锁了镇甸,必有重大图谋。我原本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发现情况不对就过来了。没想到你在那里,就顺手救下了你。” 袁崇之在地上磕了磕头,道:“徒孙不敢劳动师祖大驾!” 师祖见袁崇之磕头,又听他自称徒孙,心中一喜,笑道:“好孩子,你性子坚毅,就算是死也绝不向人屈服,果然有种!你师祖我就喜欢你这样有骨气的孩子!快起来吧。”说着就把他扶了起来,“‘他’说你一向调皮无状,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礼!” 师祖坐在凳子上,又把袁崇之往一旁的木凳上引,他不敢推辞,只得坐在师祖的旁边。 “我的姓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免你因此受害,将来等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他是‘黄叶’,我是‘树根’,你是树梢上新长的‘叶芽’,你叫我一声‘师祖’正好。” 袁崇之不知时间,心中惦记师兄他们,道:“师祖,徒孙自昏迷,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