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罪与赎
乌瑟尔的内心挣扎不难理解。 泰瑞纳斯是他的王，是他的主，是他的知音与伯乐。 阿尔萨斯是他的未来，是他的期待，是他倾尽一切的奉献与忠诚。 如果说泰瑞纳斯是阿尔萨斯的生父，那么乌瑟尔就是阿尔萨斯的养父以及教父。 统帅一只数万人规模的远征军，乌瑟尔在阿尔萨斯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任命过任何的副官。 因为这个位置只属于阿尔萨斯。 王子殿下是乌瑟尔心中的白月光，是他生命意义的延续，是一个自卑微走向伟大的普通人毕生追求的最高杰作。 所以在钢铁般的事实面前，乌瑟尔依然在内心深处对阿尔萨斯保留着一丝期待。 所以乌瑟尔接受了嘉丽雅的条件。 这不过是给大家一个体面，为自己留一份念想罢了。 难不成乌瑟尔还能带着远征军在米奈希尔港，在湿地圈地自萌不成？ 听闻家乡剧变，人心思归，要不是因为萨尔带着兽人洗劫了托尔巴拉德的港口，抢走了大量的船只和物资储备，远征军早就归国了。 所以当乌瑟尔抵达塔伦米尔时，卡洛斯终于凑齐了所有的手牌，拥有了OTK所有对手的名义与实力。 至此，“死而复生”的联盟大元帅真真正正的掌握了联盟的军队。 也正因为这样，卡洛斯终于敢对凯尔萨斯大小声了。 高等精灵真的很强，这是生活在艾泽拉斯的卡洛斯真真切切的感受。 如果拿游戏里被天灾军团差点灭族的血精灵去考量现在的奎尔多雷精灵，完全是鸡同鸭讲。 因为高等精灵文明对于人类文明来说，存在着文明代差的碾压优势，说他们是人类的文明导师都不过分。 魔法，是高等精灵教给人类的。 虽然总有人类史学者拿着当年初代太阳王向索拉丁大帝邀约的事情，拿着历史文献讲如果没有人类，高等精灵不可能击败巨魔之类吧啦吧啦。 但是史书这玩意，懂的都懂，不懂的就真的只有装懂。 真正延续至今的家族谁不知道当年怎么回事，还不是高等精灵人数太少，在巨魔海战术面前，始终无法掌握不了战场主动权，无法完成对巨魔主力的毁灭性打击。 所以达斯雷玛用一百个魔法学徒的训练名额为代价，换取了索拉丁的同盟。 人类在那场大战中干了什么事情？ 充当了诱饵与炮灰，用远超精灵却远逊于巨魔的数量堵住了巨魔脱离战场的口子。 然后呢？ 然后就是高等精灵的魔法秀，数百位魔法师进行定点施法，烈焰风暴的火光烧红了天空。 那一战，不仅毁灭了阿曼尼巨魔帝国的国运，也彻底威慑了索拉丁。 魔法的威能竟然恐怖如斯，区区数百人，就毁灭了十多万巨魔，这是何等卧槽的伟力。 于是人类心甘情愿与高等精灵同盟了数百年。 单纯是魔法的差距也就算了。 索拉丁大帝一人一剑，一架一架打过去，一个一个部落的整合，才将阿拉希高地散居的人类勉强依靠个人魅力捏成了一个整体。 此时的阿拉索帝国，虽然名为帝国，实际上就是刚刚从部族社会进入封建社会初级阶段，好比刚生二本，原始得很。 反观高等精灵，万年历史不谈，本身跨海东渡的这些家伙在艾萨拉女王还掌权的时期就是能永恒之井泡澡的上层精灵贵族。 人类理所当然的学习了高等精灵的政治体制，包括议会制度。 无论魔法、文化、制度、工艺、生产效率还是军队战斗力，奎尔萨拉斯都是洛丹伦诸国望尘莫及的学习对象。 更何况分裂后的阿拉索帝国虽然实际上力量壮大了数倍，但是哪怕洛丹伦王国，在面对银月城时依然小心谨慎，高昂着头颅却弯着身子。 人类除了人口数量，似乎没有什么能够与高等精灵进行比较的优势。 但是人家高等精灵哪怕平民也能活三五百岁，千年老怪鬼知道有多少，一张嘴你与你曾曾曾曾曾个二三十次的祖父长得挺像啊。 这天怎么聊，这话怎么谈。 人均精吹，才是洛丹伦人类的本质，达拉然的法师们更是高等精灵最忠实的舔狗。 凡是银月城出品，必属精品，凡是高等精灵喜欢的，那一定是极好的。 两个凡是主导下的人类社会，证实了奎尔萨拉斯的强盛。 这才是真正的高等精灵，而不是其他世界线那个需要女妖之王庇护，被脑残吼威胁不去攻打雷神岛就得亡国灭种的可怜虫。 巴罗夫家族从谋国之后，年年大笔的支出，卡爹是怎么坚持这么多年的？ 还不是因为当年卡洛斯救援永歌森林，别人银月城承这个情，每年给了巴罗夫家族大量的外贸份额。 银月城的货，都是紧俏货，不愁卖，老岳父泰瑞纳斯还不敢拦。 银月城的订单，从来都是优质订单，既不压货，也不拖款，巴罗夫家吃完买家吃卖家吃得好不开心。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卡洛斯拿什么跟凯尔萨斯大小声。 大家都是体面人，实力不谈，面子抹不开啊。 只是这一次，银月城的神cao作真的震惊了卡洛斯。 他与凯尔萨斯的爸爸阿纳斯塔里安达成了协议，自己会在联盟为凯尔萨斯震声，为凯尔萨斯的继位营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 现在卡洛斯能够做到，也正是这么做的，所以他觉得自己履行了协议。 但是王权与议会的斗争斗争到对于亡灵天灾的威胁视而不见，卡洛斯无法理解阿纳斯塔里安到底是对银月城议会的老哥们积攒了多大的怨恨。 宁与天灾不与家奴.？ 凯尔萨斯代表着银月城，代表着高等精灵的意志。卡爹连阿历克斯.巴罗夫都明示“老大哥拉兄弟一把吧”，更何况其他的洛丹伦苦主。 远行者，破法者，奥术魔像大军，魔导师天团。 如果奎尔萨拉斯愿意拉人类小兄弟一把，与卡洛斯领导的联盟南北合击，阿尔萨斯根本没有出路，亡灵天灾之乱三月可平，其中两个月还是用来赶路。 这完全就是当年达斯雷玛与索拉丁的故事翻版。 但是凯尔萨斯传达了自己父亲的意志，银月城可以在物资上资源联盟些许，可以提供魔法技术方面的支持，但是一个兵都不会出。 这就很扯淡了。 当年第二次兽人战争时期，奎尔萨拉斯还派出了奥蕾莉亚等“志愿军”，这一次连人类花钱请雇佣军都不行。 伤感情。 而凯尔萨斯向卡洛斯透露的银月城实情，更是深深震撼了卡洛斯，至少能持续震撼一整年。 那就是银月城根本没有向边境增援，除了告知常年守卫边境的远行者相关情报，阿纳斯塔里安完全没有在意亡灵天灾的打算。 “你们奎尔萨拉斯搞球啊？” 对于卡洛斯的粗口，凯尔萨斯依然风度翩翩的同时也存了愧疚心理。 “有魔法结界的保护，就凭那些骷髅架子是不可能攻破我们奎尔萨拉斯防线的，不出兵是父王的决议，我不能违背父王的意愿，卡洛斯，对不起。我只能以我个人的名义为你提供些许帮助。” 我…… 卡洛斯深呼吸，再深呼吸。 “凯尔萨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