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命的终极奥义
“该死的臭虫们，来的还真快，比预计的还要快……” 季易赶忙闪身躲过了擦着脖间划过的利爪，比碳钢打造的利刃还要锋利的利爪，脖间能清楚地感受到利爪裹挟的风刃的沁凉，脚下的金属地面一阵颤晃。 十团黑影瞬间清晰显现，杀机腾腾地包围了他，裹挟而来的腥臭之风熏得他眉头微微皱起。 “哟，这不石井队长嘛，好久不见？怎么，这么着急出手，难道真怕我逃掉不成？”季易捋了把头上的寸发，那是所有男性原人的标志发型，无人能例外，同时，半边梨涡再次凹现，眉间的川字缓缓散去，也就是见得次数多了，不然这长得差不多的十个丑陋的屎壳郎，还真叫他无从分辨。 “格牙路……，哈哈哈……，德尔塔，本大人没听错吧？这个小可爱是在与本大人说话吗？”石井四眼瞥着他身旁的蟑螂人，对于季易，他压根就没有正眼去瞧。 “呵呵，如果石井队长你耳朵不好的话，我倒是不介意提醒你一下，没错，区区正是在同你说话。石井队长，你知道生命的终极奥义是什么吗？”季易索性也不再去看他，斜眼看向了西沉更甚的盖娅圣光，残红，似血。 不着边际的话语问的石井四懵然一愣，在他愣神之际，听见季易继续悠悠地说道：“横竖问你也是白问，像你这种非自然生命，你又怎么可能懂得。我再问你，‘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石井队长，这你总该知道出处吧？” 接连莫名其妙的话，终是引得石井四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小可爱，季易斜着的脸也转了回来，正好四目相对，寒意森然。 “哈哈，哈哈哈哈，白痴一样的小可爱，本大人可是智能蟑螂人，你说本大人知不知道，那不过是你们的一个原人先祖说过的一些不知所谓的胡话，不过原话你好像记错了吧？”满脸的鄙夷之色，那是来自于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鄙夷，如同彼时人看狗一般。 季易一边嘴角翘得更高，“不知所谓？呵呵，你这么理解实属正常，你若是参悟了，那才叫吓人。”手扶上下巴，季易开始轻轻地摩挲起来。“不知石井队长你终日如此辛劳敬业，所图为何？” 石井四再次一愣，旋即笑得更为放荡，那是嘲讽至极的笑，“额……，哈哈哈哈，这么愚蠢的问题亏你能问的出来，不过也对，有些事情是你们原人到死也不知道的，鉴于你是个例外，算是个有勇气的小可爱，你，想不想知道？” 石井四语气已近乎戏谑。 季易平静地吸了口气，“愿闻其详！” “哈哈哈，本队长当然是为了盖娅币啊！”此刻，石井四眼中涌满了yin邪。 季易心道果然，“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诚不欺我！”资本，能控制的不止是人性，就连兽性也一样逃不脱它的掌控。“不知石井队长要那么多盖娅币又有何用？”季易禁不住反问了一句。 “何用？小可爱你还能再白痴点吗？哦，对，我又忘了，很多事你个三等原人怎会知道，看在你就要死去的份上，本大人不妨通通都告诉你，美酒、你们原人美丽的女人等等，这些都需要花费盖娅币，当然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那就是美食，用你们原人尸体做成的，各式各样的美食，像你这么鲜的小鲜rou做成的美食，本大人还从未享用过呢？”垂涎一挂三尺，说到此处石井四看向季易的目光完全变了样。 鼻息前腥臭的风更为浓烈，让本就听得空腹中翻江倒海的季易更为反胃，季易完全屏住了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此刻哪怕他轻轻动上一下，他都会忍不住呕意吐出来，虽然他肚中实在是没什么好吐的。 他真得难以想象，人类的女人与眼前这个丑陋恶心至极的家伙交合是怎样的一幅不堪画面，同时，一个大大的问号在脑间成型，让他很是不解，让他很是疑惑。 “石井队长你不是在说笑吧？据我所知，但凡正常死亡的原人，都被安葬了，非正常死亡的原人少之又少，又哪里来那么多的尸体做成美食供你们享用？”极力克制着呕意，季易艰难地问了出来，他不住地说服着自己，以上听到的那些让人发指的话，都是眼前的这个屎壳郎在戏耍自己。 又是一阵狂笑过后，如道道雷击一般的话语劈在了季易身上，劈的他不住的后退。 “安葬？哈哈哈，弄个棺材箱给你们土葬吗？有那么多地方埋你们吗？你们全都被骗了，所谓的安葬无非是一个仪式，走个过场而已，实际上各个安葬场就是个食材转运中心，棺材箱就是个冷冻盒，它们都会被自动传送到食材加工中心变成我们的美食，别说非正常死亡的，就算加上正常死亡的，都不够我们享用的，因为我们的数量太庞大了，不是谁都能吃上一口的，所以原人尸体制成的美食是比你们原人的美女还要昂贵的多的存在，像你这般小鲜rou做成的美食，更是天价的存在。谁猎杀的就归谁所有，这也是为什么本大人愿意同你说这么多废话的原因，这回懂了吧？啊……，我的小可爱，哈哈哈哈……，吸溜，吸溜……” 垂涎越来越多，石井四猩红的舌头不时地舔舐着嘴角，森白的利齿若隐若现。 季易攥紧的拳头捏得咯嘣作响，大脑间嗡嗡地鸣叫，全身不住地颤动，愤怒，无法遏制的愤怒。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已经不再是比喻……” 眼见季易如此反应，石井四更为开怀，“我的小可爱，今日以后，你将是本大人新的记录了，本大人上一次的记录还是十四年前，说来也巧了，好像也是今日，对对对，正是今日，不过你比十四年前的那俩还要鲜的多哟……” “十四年？那俩？” 十四年的今日，眼泪覆盖满眼窝，一切都是模糊的，脑间回荡的只有那声凄美绝望的哭喊。 “我儿……，记住，爸爸mama给你取的名字叫季易，季子天一方，易取日间世，爸爸mama爱你，我儿，坚强地，活下去……” 那天的记忆，对于季易来说，是深刻的，也是最晦暗的，敏感的字眼触动了季易怒不可遏的神经，季易抬起了头，盯住了石井四，瞳孔如皓石一般晶亮，石井四瞬间生起了一种如被恶龙盯上的感觉。 “难道……”眼中有纷繁的数字如流光一般划过。 “没错……哈哈哈哈，怪不得这么巧呢！” 石井四继续大笑，张狂而放肆。 “滴，滴，滴滴……”两短一长的声音不断的在石井四脑间响起，那是危险警报声。 “警报个大头鸟，不过是个愤怒的小可爱，能有什么危险？系统是不是BUG了。”滴滴声吵得石井四实在是心烦，他不耐烦地关闭了警报系统。 “我CNMLGB！” 一声遥远的国粹伴随着一记飞脚朝着石井四踹来，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来得那么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