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族的友人
魔族严格来讲其实是人族，在洛兰帝国大一统时期，曾征服过地狱，魔族是人族移民地狱后演变成的更加适应恶劣环境的人族。 但因长期生活在地狱和某些因素，长相过于磕碜，脱离了人族的审美观，遭到大陆人的排挤压制，最终被赶回地狱。 凯德帝国便是在对抗魔族侵略联盟中建立。在长期消灭兽人中形成强大，最终奠定大陆霸主的地位。 魔族为了侵蚀帝国重返克罗音大陆，进化出与人相似体质特征，虽然身体还保留魔族部分器官，比如牛角、兽尾、虫甲，切割掉它们伪装人类。 切割出的器官可以当作觉醒物承载体，避免生命力下降。 但萨雅不是魔族，身体没有切割过的痕迹，也没有不协调的地方，他生命力低下是内在因素。 之前说过了，克罗音大陆，甚至包含深渊地狱这片宇宙空间，对现实而言它就是一个梦。 只不过这梦是真实的！ 而与萨雅一样，世界各地乃至过去未来都有入梦者（穿越者）的存在。 碰巧，魔族某位高层的入梦者认识‘萨雅’，于是它写了一封信通过间谍传到老杰克手上，作为传递情报的老杰克自然明白信交给谁。 篡改时间后第二天的萨雅便收到这封迟来的家信。 信上只是简单写上几个符号，别无他物。 ［拉］不明白那位高层的想法，仅仅是确认身份就要耗费甚至可能将魔族间谍连根拔起的风险，如果萨雅单纯只是起个‘萨雅’的名字，那看到信会以为谁的恶作剧，交给老师，毕竟孩子已经断绝来往关系，老师不会允许孩子再和外界有联系，信的来源、中间站都会一一查明，魔族安排在南境的所有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但如果萨雅真的是那位高层认识的‘萨雅’也完全没必要如此不费周折，安排人雇几个人传达暗语，不也可以吗？ ［拉］是萨雅目睹垂卧巨人时，产生的意识，替他分担压力。［拉］共享萨雅感官，但内心深处却无法窥视，［拉］仅能明晓萨雅内心表层情绪和想法。 ［拉］知道萨雅看见信时是非常惊讶和带有一丝喜悦。 是组织的人？不像！ 是家人？他真的有家人吗？ 萨雅曾经有过和［拉］相同的精神分裂，他曾目睹母亲病死床上产生出来的意识。 ［柳］！ ［拉］虽然感知到萨雅这一部分记忆，明白萨雅在现实是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寄信人真实身份是谁？ 老杰克喝下一大壶水，冲淡口腔中令胃翻滚的怪味。 “既然你想跟过来，那你说说半精灵蕊珂为什么要这把‘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圣剑？”老杰克拿起一旁的抹布擦拭油灯外的灯罩。 连东方的古语都飙出来了，历史还能在松懈一点吗！ 萨雅手指敲打着包浆的桌面，心中侧写蕊珂的心理，思考她的目的。 良久，萨雅深思熟虑道：“保险。” “她想考察你们的能力是否有资格和她合作。如果你们直接以魔族的身份伪装潜入，我敢保证下一秒你们就会扎进她的陷阱。” “连伪装都不会，我想她会直接放弃合作把你们全部爆出来，未免以后连累她。” “那她就不怕我们把黑料捅出去，她的造反计划有很多触犯贵族利益，贵族之间如果合力弹劾她，瑞贝希是领主女儿，最多被关几年，可蕊珂不同，半精灵在帝国南境无依无靠，这点功绩上的污点足以将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阿莱斯亚学院的蒙塔诺校长要退休了。”萨雅突然转移话题，说起另一个人。 老杰克皱眉：“和这个有关？” 萨雅反问：“退休了，你觉得学院校长由谁接任？” 阿莱斯亚学院是南境最大的职业学院，里面除了教授魔法、炼金、术式、符文，从叛乱结束后领主改革将战士、盗贼、弓手、游侠、刺客、骑士等职业培训。 武科外，文科也作出修改，除了必要的礼仪课，增加了音乐诗歌（文字）、画面设计（视觉）、采炼萃取（加工）等课程。 与时俱进。 蒙塔诺校长的年龄其实还未到退休年龄，主要是历史遗留问题，领主看在过去的面子上前者还能蹲在这坑位上。 如果蒙塔诺老老实实帮领主实施改革，后者会让前者干到猝死那天，但蒙塔诺死心不改，多次阻扰学院改革，再不退休，就不单是他一人死不死的事了。 而是学院一大帮贵族派掉不掉脑袋的事了，他们可是求神拜佛托三大姑四大姨将校长拉下台，保住自己脑袋。 契尔夫有多凶残，一言不合杀你全家。 当初叛乱就是因为南境贵族头头公然挑衅领主地位，那时的领主契尔夫年轻气盛，这能忍？惯着他们！ 凭一己之力掀起战争，把南境全部势力都打了一遍。 冒险家协会：…… 你们打你们的，你打我干嘛！ 矮人部落：…… 别说你这中立势力了，他就连我这个远亲都打了！ 驻南境帝国大使馆：…… 靠，自己人啊，大哥！ 光明教会等一系列合法非合法教会：…… 有话好好说，别打脸！ 后来者编写历史就这么写道：凡希伯爵拨乱反正，平定叛乱。 当年那场叛乱导致了三件事。 第一：南境完全归属于领主。 第二：由于叛乱时，埃瑞曦公国发生天灾人祸，帝国直壤南境抽不出兵力物资援助，错过求援最佳时机，埃瑞曦一烂再烂。 第三：老牌贵族灭亡，出现信息空差，魔族趁机潜入，构成南境间谍网络。 然蒙塔诺不思进取，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被忍无可忍的贵族老师联名弹劾。 蒙塔诺校长：我是不会屈服于契尔夫的恐怖统治下的。 老师：你清高，你了不起。 萨雅自信道：“领主不想挑内部人来干活，贵族也不想干这活，那就只能从外请一个德高望重，实力超群，身份超然的人来担任校长。” 老杰克道出一人：“帝国法师协会副会长，混血精灵娜迦珥。” 最近，南境领主亲自邀请娜迦珥来南境，估计就是为这一事。 人已经在路上，不管她是来客套一下还是接受邀请担任，都会直接影响契尔夫的态度。 “时间卡的真是刚刚好！”老杰克擦拭好油灯放回桌面，双手合十抵在下巴，看着油灯内油芯跳动的火焰照亮。 “哪怕事情败露，蕊珂都有老乡帮助，事后被契尔夫扒下官服，蕊珂也能进入学院或者随娜迦珥离开。” 精灵主要起源克罗音大陆再往上一块大陆，迁居克罗音大陆的精灵多聚集在潼关山对面的远东森林。 目前，南境只有蕊珂一只半精灵，但很快又有一只混血精灵过来。 贵族不能对蕊珂出手，以前她只是治安大队的队长，得按规则办事，但现在她亲戚是商会大佬，要来考察，谁有这个胆子动她。 大佬不开心，就不投资了，老大见没钱没人了，也不开心，就想找人揍。 结果下来，还得是他们里外不是人！ 老杰克起身，走到屋子门对头，从对头木架的暗箱中拿出烈酒，直接扒开木塞，鼻子凑近瓶塞陶醉，移开，鼻子上的肌rou夸张抽搐。 倒满一碗酒。 “给我来点。”萨雅把自己那碗推过去。 老杰克轻轻抽打萨雅小脑瓜，没好气道：“小屁孩喝什么酒，回去喝牛奶。” 被人叫做小屁孩，萨雅嘴巴嘟嘟，双手抱胸。 “哈哈。”在老杰克嘲笑声中，萨雅双手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恢复平常。 萨雅不悦道：“她有交代什么吗？” “没有，祂希望你能安心成年，別参合大人之间的事。”老杰克一口喝干碗酒，抬手擦去嘴唇的酒水。 “你恢复记忆，但却无法摆脱身体上的桎梏，小孩子的自控能力有限，等你再长几年，再说吧。” “圣剑呢？”萨雅把问题拉到最初：“帝斯资质能力很高，未来可期，但就坏在他只会一套剑术，他最不能在行动中暴露自己。 你，很久之前是黄金阶位，隐姓埋名当门卫怎么多年长进多少？伏达罗家族是没有黄金强者，但十名武装到牙齿的白银战士还是拿得出来，别小瞧老牌贵族的底蕴。” 萨雅一口指出他们现在最明显的问题，穷！ 地狱只是环境特殊，资源毕竟丰富，但再丰富用了百年千年，也没办法和坐拥大陆的帝国相比。 天赋再好也没有资源培养有个屁用！不然魔族干嘛要派间谍潜入南境，侵蚀南境反哺魔族才是重点。 老杰克沉默着又倒满一碗酒，喝下。 “别喝了，黄金阶位是不会把自己灌醉的。”萨雅直视老杰克突然说道：“隐姓埋名，是因为你受了重伤，是谁把你打伤的？” “眼光敏锐。”老杰克夸赞道：“我空有黄金阶位的精神力，但体内的魔能只有青铜阶位。” 萨雅点评道：“你们混得好惨。” 黄金阶位已是他知道最高层次，再上就不是萨雅能知道的。 老杰克：“已经够幸运了。” 至少他的觉醒物没被毁掉，还能保留青铜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