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计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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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猎人工会。 马婧和唐世晟上一次来这里，大概是三年前了，再次踏足这里，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可以说，在他们做猎人的时候，猎人工会就是村子以外第二个家。 唐世晟一进门就四处张望，对三年来猎人工会的变化很稀奇，而马婧则是相对来说安静一些，只是一路径直向里走去。 “婧姐，这里好像装修了不少啊。”唐世晟左顾右盼，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感慨不已。 “嗯。”马婧没有过多回应。 “婧姐你看，这里有好多新面孔啊，看来近些年来做猎人的越来越多了。”唐世晟观望着这些新兴猎人，说。 “嗯。”马婧依旧面不改色。 “婧姐婧姐，你看啊，猎人金榜上已经没有我们的名字了诶。”唐世晟指着金榜，“哇，前十名已经有六个易主了。” “嗯。”马婧还是不为所动。 “婧姐！好歹回家了，你开心点啊。”唐世晟用肩膀撞了撞马婧。 “开心什么。”马婧甩了甩低马尾，“如你所说，这里物非人非，你把这里当家，那你看看有几个人还认识你？” “啊？”唐世晟愣了一下。 “不在金榜之上，你在猎人们眼里就是无名小卒。”马婧看着唐世晟，礼貌地笑了笑，“走吧，赶快找人。” “噢。”唐世晟抿抿嘴，不再说话了。 二人在众多猎人异样的目光下走到正中央，开始寻找起人来。 一时，猎人们也议论纷纷。 因为唐世晟和马婧虽没见过，想必是新手猎人，可身上散发的气场，却不像一个狩猎小白能够展现出的。 马婧寻人未果，便随便抓过一名猎人问起：“这位仁兄，你认不认识余雷？” “啊？”猎人显然被问蒙了，“谁？” “海洋猎手：余雷。”马婧加上了头衔。 “不认识，哪个三流猎人啊？”他用嫌弃的眼神打量着马婧，“和你一样的三流猎人，我可不认识。” “你说什么！”唐世晟就要揍他，但被马婧拦住了。 “婧姐，他瞧不起你啊。”唐世晟怒气冲冲。 “我还瞧不起你呢，三流猎人。”那个猎人唾骂。 “你！”唐世晟气不打一处来。 “让他说去吧，目光短浅，不识泰山也罢。”马婧微微一笑，甩发而去。 “我不识泰山？”猎人冷哼一声，“那不妨报上名来，让大家听听你是哪号人物？” 马婧倒是不吝啬，扭过半边脸自报头衔：“冰火双翼：唐世晟、马婧。” “什么？听都没听过，哪门子猎人上我这找存在感？”猎人用嘲笑的口吻说，随后提高了声音，“喂，各位猎人先生小姐，有谁听过——冰火双翼这么个猎人组合吗？” 边说，他边挤眉弄眼，好像要故意出唐世晟和马婧的丑一般。 果真，一众猎人都摇摇头，杂七杂八地讨论着他们两个的来处。一时，冰火双翼这个头衔在人群中传开，但大多数都表示没有听过。 直到声音传到了一名女猎人耳朵里。 “让让。”她挤过人群，来到工会中央，定眼看了看人们口中不知名的冰火双翼，忽然面色惊喜起来，几个箭步冲了上来。 “啊，师父您来了。”猎人对来者毕恭毕敬，“这里有两个三流猎人大吵大闹，目前在场您最高，您来处置吧。” 她歪头看着这名猎人，问：“你讲真没听过冰火双翼？” 猎人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哦，是蒋芸小姐，别来无恙。”马婧认出了来者便是金榜上赫赫有名的女猎人，永生之女：蒋芸。 “蒋小姐。”唐世晟也打过招呼，“没想到你现在也在金榜之上了。” 蒋芸点点头：“榜单岁岁更替，我也是奋起直追才坐稳这里。反观二位，离开这么久，大家都认不得你们了。” “师父，这是？”身边的猎人放低了架子，轻声细语地问。 “这是在猎人工会成立前期一直霸榜的猎人组合，长达数年。”蒋芸说，“当时他们是我也只能仰望的存在。现在猎人兴起，他们却选择退出，新老交替，你居然都敢对他们不敬。” “哦！我知道了！是他们！”有的资历老一点的猎人认出了他们，“他们退出猎人加入了圣盾，前些日子刚刚缉杀了二十号赏金首！” 一时，工会内炸开了锅。 狂妄的猎人脸色倏地变了，连忙向二人道歉。 “不必道歉，我们早就不做猎人了，称三流也无妨。”马婧摆摆手，又拔出烬魂指向猎人，“但年轻人不要太狂，废土之上，你的前辈还很多。” 他连忙点头。 “那，马小姐这次来是？”蒋芸问。 “找一个人。”马婧言罢，“海洋猎手：余雷。” “余雷？”蒋芸想了想，“这可是老朋友了，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他也很久没来过猎人工会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呢？” “我们准备出海，想借一艘船使使，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他了。”唐世晟回答。 “啊，那面板子上不是有猎人们的联系方式嘛，你们可以试着联系他一下。”蒋芸指了指信息板。 唐世晟三步两步跑过去，在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文字中摸索，从万千人名中最终找到了余雷的名字，找得眼睛都花了。 马婧也随之找到了余雷的通讯码，用通讯社拨了过去。 等待了十余秒，对方才接通了通讯。 不过，在马婧开口之前，对面也是一直的沉默。 “喂？是余雷吗？”马婧问。 “是，你是？”通讯器那边的余雷音色显得有些苍老。 “我是马婧，想借你的船一用。”马婧开门见山，“你方便吗？” 对方又是一串沉默。 “我想你找错人了。”余雷平静地说。 “怎么？”马婧打趣，“老朋友有事相求都不帮啦？” “咳咳。”余雷轻咳一声，“我现在已经不出海了，船也……” “嗯？”马婧听出了不妙。 他对自己的老朋友也直言不讳：“两年前我出海狩猎，碰上T型鲨鱼，落得狼狈而归，船也沉了，我也废了一条腿，现在我可不是什么海洋猎手了，我再也做不了猎人了，我现在是海之遗孤：余雷。” 马婧和唐世晟听罢，心头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