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乱心
第七十六章乱心 可几月不见,小丫头以前的胆怯惧意似乎都褪去了,她就像一只俏生生立在枝头的花苞,经过了春雨的洗礼,终于将绽。【】她终于还是对齐律~动了情吗? 楚晔不想问。 可觉得做为长辈,他还是该提醒谢珂的。“你说上一世齐律最终依附了湘王,并助他夺得了帝位。可见齐律是个热衷于名利的。我担心如果这一世他与湘王熟识,依旧会走上一世的老路,到那时,或许你也阻止不得了。” “这点我曾隐晦的问过他,他说自己并不在意谁做储君,太了也好,湘王,豫王,哪怕是宁王也罢。他都不在意。至于齐氏……都是东宫从属,该是属意太子的。” “这就更该担忧了,齐律自幼不得父母亲情,与其兄长更是势如水火,其父和齐家长子都是东宫属臣……齐律更有理由扶持旁的皇子了。如果最终让他寻到机会,恐怕真的会相助湘王。 皇帝几个儿子当中,太子性仁,素有贤王之称。而且论起出身地位来,他是皇长子,又是皇嫡子。是最该承继皇权大统的。 便是为了天下安,为了百姓好。齐律也着实不该相助于湘王。” 谢珂点点头,这点她还是通透的。上一世湘王登基,重课税,重徭役,登基不过几载,百姓们已经苦不堪言,而且那些传言里,把齐律简直说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样的人,自然有人上折子弹劾。 可皇帝竟然直言齐律助他得了天下,所以理应享有生杀大权。不过当街杀了几个人,抢了几个女人进内宅罢了。 实在无关痛痒。 便冲着湘王的这些话,他便不是个贤明的君上。 她虽然养在内宅,可也知道国无明君,最苦的是百姓……所以最终应下楚晔,终于点头答应齐氏这门婚事,也曾想过。自己重活一世,总要有所作为的。整日的陷在内宅相斗中有什么意思,如果真的能拦下齐律,让他不要相助于湘王。也算是积了大德。 如果湘王不能登基,数年后朝政自然不会那般昏聩。 百姓也不会流离失所……虽然现今的皇帝称不上英明,可比起湘王在位那几年,倒还算得上明君了。 “这点我自然清楚,只是我还是担心。无论我如何努力,历史终究无法更改。小舅舅应该明白,如果轻易能改动历史,恐怕这世上早已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我与旁人不同的是,只是比她们多知道些未来之事罢了。 可知道这些事,于我来说也无什么大的助益。 我不清楚齐律是如何与湘王结识的,甚至不知道齐律真的只是为了不甘,为了报复齐家家主和长兄才去相助湘王的?还是他自己也有自己的苦衷。与他相识越深,我倒感觉他便是心中有恨,也不该做出这般糊涂之事。所以我觉得前世。一定是还发生了什么的。 一定是一件无法逆转,或是让齐律伤透了心的事,最终他才孤注一掷,去相助湘王。 便是最终真的成功了,湘王登基,也未见他开怀。他终是放纵着自己成了京城一恶。杀人,强抢良家女,他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这话,谢珂却是完全倒向齐律的。齐律做的那些坏事,到了谢珂口中竟然成了不得不为。 楚晔面容有些冷。他觉得自己是真的错了。 谢珂便是比旁人见识多些,也只是个小姑娘。上辈子更是养在内宅,到死都只在谢氏和权氏内宅呆过的妇人。 她的见识都是今生得来的。而齐律是个恣意的少年郎,这样的少年是很招小姑娘喜欢的。 事情最终会不会是谢珂不仅没能劝服齐律。而是反过来,谢珂被齐律所迷,甘心情愿的相助于他……甚至明知结局会如何,也毅然决然的走上那种不归路。 想到那个可能,楚晔觉得整个心似乎都是冰冷的。 他的小姑娘…… 会不会是被他亲手推上绝路的。 “宝姐儿,你在胡说什么?坏人便是坏人。不管原因如此,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是天理难容的。你竟然在同情他?” “小舅舅,你误会了,我不是同情他,只是想着万事皆有因。齐律如今的样子……我实在想像不出他会变成那样一个恶人。” “想像不出所以你便给他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谢珂有些后悔,她实不该将心中所想全盘吐出的,便是小舅舅待她至亲,可她刚才那话细想下来,倒真的存了几分为齐律开脱之意。许是心中下意识的便觉得齐律不是个坏人吧,所以不由得替他寻了借口。 不过她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齐律并不是个丧心病狂的,前世的事,如果是真,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小舅舅生气了吗?不过是闲聊罢了,怎么就生气了……好了,我和错,我再不替他开脱了便是,他若走了前世的老路。小舅舅便亲手结果了他如何?” 楚晔冷哼。 这早饭是没胃口了,离开前,楚晔心中暗自后悔。明明是想看她舟车劳顿一路是否有恙的,最终竟然第一次与她翻了脸。也不知道小丫头会不会记仇。不过她满口齐律长齐律短的,着实让他生气。 都说女生外向,这还没嫁进齐氏呢,就处处向着那齐律。 那齐律有什么好? 生的好看,他楚晔生的也不差,出身富贵?那不过是在旁人眼中,他楚晔的身价可以不低……而且那性子,着实称不上和善。 可在小丫头眼中,怎么全是他的好呢?楚晔觉得自己真是白疼了谢珂一场,小丫头这心变的也着实快了些。楚晔回到屋里闷声气着……突然间,一道含笑的声音在门边扬起。 “怎么?拈酸吃醋了?” 楚晔心下大惊,拈酸吃醋?他吗?对谁……对谢珂。笑话,她可是他长姐儿的女儿,他嫡亲的外甥女。 怎么可能?“楚翰,你真的狗嘴里吐不了象牙。”楚晔喝道。门外的身影晃进屋中,一身耀眼的白衣,脸上带着三分笑,四分嘲,还有几分隐隐的忧心。“我又不是狗,怎么吐得出象牙,再说我便是狗,也是吐不出象牙的。四弟,你心乱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