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一日：来到长沙
等到下午，天边已经有些泛黄时，动车抵达了长沙。而学生们到达红色基地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基地当天安排的日程只得退后，让学生们收拾下宿舍，然后早早睡去。 · 夜晚，在长沙的边缘，一片烂尾楼中，游人双手插兜，打量着眼前这栋还没有建外墙的高楼。周边有很多鸣虫在叫，蚊子也多，游人穿了件防晒衫，在衣领位置，他别着那枚反着十字流光的金属胸针。 他咪咪眼睛，似乎在十几层那里看到微弱的光亮，便双腿发力。游人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离地有十几米高的三楼边缘。 游人三楼慢慢呼出一口气，他的身上飘散出云雾。而原地上，只留下一小团慢慢消散的云雾。随之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兜，腿一用力，连续跳跃起来。 他的身影隔三层出现一下，只用了不到十秒，便登上发出微弱亮光的楼层。他摇摇头，看向不远处，却没有发现人影，那个光亮，来自一个安在建议插座上，电源来自于一旁的电池的灯泡。灯泡不远处，随意扔着两三个大碗和一个热水壶。以及矿泉水瓶、方便面和卤蛋这些吃完剩下的垃圾袋。 “啧，又跑了。”游人发句牢sao。现在他连把这些东西装上，去验一下指纹都不带干。他最近在抓一起卖花的异人组织，通过太湖和少量的线人抓了好几个点，但都无一例外人去楼空。之前拿上垃圾袋去验指纹，验出来是个小学生的——毫无疑问，那群人做了充足的准备。 “是不是有内鬼啊。”他嘟囔几句，又跳下楼，给同属人组织的建人打起电话。这件原来是建人接的，但他的资历实在是太低了，没法子，只能让处在休假中的游人过来带下他。 “我这里又没人，是不是你那泄露了，咋哪哪没人啊。 说不定前两天你说梦话，被人听到了。 你这说的，我不是昨晚刚来，前两天我可没有检查房。算了算了，我去找一下‘麻将’，用你的次数了哈。”游人没有听完建人的牢sao，直接挂断。“走人走人。”他从手机收藏中找到一个地址，定位后，看到有二十公里距离，思索片刻，他打算“飞”过去。 游人的本位能力：游云，是与云相互转化。他可以在某个地方凝聚出来云，然后在与之相互转化，从而跨越一段距离。不过二十公里的路程还是很长，他打算和天上的云转化一下，借助对流层恐怖的气流，快速移动。在对流层中，高度和气流强度正比，但他的承受能力有限，一般在离地五千米左右。尽管这样，云的移动速度也到了十五米米每秒也就是快五十公里每小时。而且他可以走直线，不必像城市里堵车堵半小时走一公里。 但是他的能力还是有限制的，比如凝聚云团和转化单次的距离最多两百米，这还是他长年训练出来的。当他开始上升时，从远方戴着夜视看，便能看到像是高空之中挂着个灯笼串一般，一团接着一团，好似被串着。从高天到地面，慢慢消散。接着他打上顺风车——气流，然后到差不多位置后，再慢慢下降。 不到半个小时，他便到达了目的地周边大楼的天台。这种方法只要在上升和下降时注意一下别人便行，不过长时间幻化成云，他的手和脸还没完全复原，仍有云雾从皮肤中散发。呆了有十来分钟，这才转化到平地，找那个线人“麻将”。 “麻将”算是和官方常联络的线人了。虽然现在人组织拥有绝大部分线人的联络方式，但还在一个一个联系，重新搭建关系，在长沙的几位中，找“麻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于次数，他与官方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上下级或者其他。与官方的联络次数为一副麻将牌，用一次少一次，用完契约便完成，之后不再为此联络。 行省是一个组织，它的合作伙伴有很多，而官方只是其中一个。麻将就只和几个老人合作，自我封锁。而且论整个异人世界，行省拥有的情报是最多最广的，但论深度，麻将在某方面能深到极致。 他推开猪rou铺旁边窄窄的贴着二楼麻将的老式木门，顺着铁质楼梯走上去。现在店里面没客人，窗户用黄纸贴着，泛黄的屋顶挂着新换的LED灯，但或许为了氛围，围了圈黄纸。 游人走上来，看到一旁柜台趴着位年轻小伙子，正看着短视频。听到响声，打量眼衣着，问：“客人用哪副牌啊？” “我记得挺黄的来着，忘了，刚来。” “可有残缺？” “有吧，我忘了。” “嗯。”小伙子歪头眯眯眼睛，他想到什么，“哦，游人啊，幸会幸会。”随之掀开一旁的地板，从里面拉出一方小木匣。他招呼下游人，抱着那方小木匣放到麻将桌上，划开顶盖，露出里面白的瘆人的麻将。麻将材质非常白，且不透光，游人好奇拿出一块，手上一股阴凉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好似把玩一会，也无法感到柔和些许。 “哦哦，这是放到地窖久了，太阳光晒两天会好些的。游人大哥选一枚呗。” 游人把玩着手中的一筒，最后选了张三条，递给小伙子。小伙子变魔术般端出一盘油脂，将三条完全没入油脂后说：“这得等个一刻钟，大哥要问些什么。” 游人将手上的一筒放在麻将桌上，双指夹住麻将两侧不断地翻转，他思索片刻后，“有微信没，我传你。” 一件异人卖花事件，相对游人他们那个层面来说，也不算很大。但贵在今天上午游人连续飞了十几个太湖计算出来的嫌疑点，总用时不到两个半小时，却都人去楼空，还放了碗热腾腾的泡面在桌子上来嘲笑他们。刚才游人抱着侥幸去最后一个位于烂尾楼的地方，如刚才所见，啥也没有。 “嗯...只能说有和哥你差不多的人在cao盘，不过他目的不在你这。只能说这玩意牵扯利益太多，没法说明白，说出来我们也干不了。当然，能说肯定要说的......”小伙一本正经地说完，抬头看到盯着自己看的游人。 “你说废话了？能不能干？不能干把你楼明天叫人拆了。我先问你，这件事牵扯到哪了？” “我同行。”小伙打一激灵，谄笑地说。游人若有所思，继续问。 “还有？” “这不能说了......” “现在。”游人开机屏，打起电话。 “诶诶，我说我说，我们麻将就这一个点了，拆了我就只能去大街上吆喝。” “那快说。” 小伙深呼一口气，将那块麻将从油脂中取出来，然后再摸出一个空碗，放入后丢如一根火柴。火柴在空中自燃，落入碗中，火势骤然加剧，离着一个桌子也能感受到热浪的翻涌。游人不动声色地幻化出云来，使周边降温。 “异人药剂。”小伙说。 二人不语，看着碗中的麻将燃烧，最后竟结出一颗舍利子。 良久，游人起身，整理了下发烫的衣服，“我该去哪里找他们？” “或许去熙宁中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