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不同于顾舒曼那里云淡风轻的悠闲时光，这个夜里风起云涌，到处暗流涌动。 “哒哒哒”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换上一身白大褂，依旧戴着波浪卷长假发的韩雅俪来到了一间戒备深严的神秘精神病院。 此时的她一改往日酷飒的中性形象。一头女人味十足的波浪卷长发，白大褂下一条修身的诱人包臀短裙，黑丝美腿脚踩一双酒红高跟鞋，再搭配一副细框眼镜，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禁欲系的女性荷尔蒙气息。 和门口值班医生确认了一遍来访信息，韩雅俪拿着授权访问的门禁卡，畅通无阻地走入了精神病院。 不像艺术作品中对精神病院的阴森描述，这里的灯光光线充足，明亮温暖，墙面的整体配色也是偏向于橙黄一类的暖色调，而非令人压抑的蓝绿类的冷色调。 尽管这个时间病人们已经休息，只有寥寥无几的值班医护人员还在工作，韩雅俪也不会觉得阴森恐怖。 只有偶尔从病房中传来特殊病人企图摆脱束缚带疯狂挣扎的嘈杂声响，才能提醒来访者此地不宜久留。 “我是韩雅俪，这是我的访客证……”韩雅俪向住院部的值班人员出示了一下证件，得到许可之后拿着门禁卡径直走向危险病人区。 韩雅俪来这家精神病院，是来见一位声名显赫的犯罪心理学专家——罗木岚。 她今早提交的末日梦研究报告修改稿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 上级领导深知时间紧迫，为了加快研究进度，向末日梦研究项目倾斜了巨量资源，并给她介绍了这位强大的心理学外援。 据说这位罗教授曾经做过预知梦相关的研究实验，不过由于结论过于惊世骇俗，被罗教授束之高阁未能公之于众。 上级领导相信，如果有他的帮助，末日梦的研究一定事半功倍。 不过目前罗教授正在与警方合作处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侦查，抽不出时间，于是拒绝了上级领导的协助请求。 韩雅俪不想浪费时间研究末日梦，思虑再三决定亲自出马，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一定要取得罗教授的帮助，好让自己从研究中抽出身来。 此时的韩雅俪穿过危险病人区，走到了一间禁闭室门前，听着门内野兽般的嘶吼咆哮声，干咽了一下口水敲响了门。 …… 时局动荡，风云变化。有人宴请宾客，结党营私；有人密访同事，凝视深渊；还有人孤身一人，虚空对弈。 T-show酒吧内，扎着包子头的动感女DJ，SIKA，正一边跟着节奏摇摆一边打碟。 酒吧一处视野极佳的卡座里，只有一位雅痞帅哥心不在焉地喝着手里的伏特加，纤长手指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节奏缓缓敲击着酒杯。 热闹的酒吧里到处是人，而他身旁只有一位刚去外面打完电话回来的西服男子。 “……唐国福可是一点也不打算低调啊，刚出狱就搞这么大的排场宴请四方，拉帮结派，竟然还没有邀请你，我看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这位留着狼尾的长发男人收起电话，松了松西服的衣领扣子，猛地坐到了范云海对面的沙发上。 “说重点！”范云海不耐烦地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线人说唐国福这次宴客的目的是打算筹资建设一个度假山庄，正在积极地拉人入股。” 嘈杂的音乐声中，那人直起身子，微微前倾，隔着桌台凑近范云海耳边说道。 看来唐国福的接风宴里藏着范云海的眼线。 “度假山庄？难道他想进军旅游业？估计只是找个借口集资吧？让下面的人去查一下，我觉得这里面水很深，没有那么简单。”范云海皱着眉不解地喃喃自语。 “没问题。”狼尾男子点了点头，回身的时候拿起桌上的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还有什么情报？没有就滚！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喝酒！”范云海皱着眉伸手抢回了酒瓶。 “呵，有个关于顾舒曼的消息，你想听吗？”狼尾男子冷笑了一声。 他透过没倒满酒的玻璃杯注视着范云海的表情，缓缓举杯示意，然后随着喉结的滚动一饮而尽。 范云海没有理他，把注意力放回了舞台上的女DJ身上，一边欣赏一边默默摇晃着手里的伏特加。 狼尾男子无奈耸了耸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我确实不认识顾舒曼，不过唐国福请了关海平老爷子，而顾舒曼正是关海平老爷子的爱徒。” 临走之际狼尾男子拍了拍范云海的肩膀:“给你个忠告，别动顾舒曼。关老爷子铁了心要护她，谁敢动她就是动老爷子的面子。” 范云海没做理会，挥了挥手赶他离开。狼尾男子没再停留，径直离开。 等他离开之后范云海掏出手机看着唐旭之前发来的短信:“暂无证据表明顾舒曼与唐国福势力有关联。顾楠确实有个远房表亲，但他本人表示不认识顾舒曼，两人也从未见过面，至于两人的亲属关系还有待查证。另外顾楠的青梅竹马方小敏是顾舒曼的经纪人。” 范云海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顾舒曼？一个从来不去夜店的女明星是怎么知道这间酒吧女DJ的名字是SIKA？她又如何知道我在关注SIKA，可以用这个理由接近我？甚至知道我认识顾楠，可以用这个同姓的陌生人表妹来打掩护？” “既然她想要来试探我，不管她是谁的棋子，我都会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过关老爷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是娱乐圈的人，那就用娱乐圈的规则来玩，不用动她也能让她身败名裂。规则之内，能奈我何？” 范云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拨通了一个电话起身离开了卡座。 …… 一个围绕顾舒曼的舆论风波正在酝酿，今夜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 同一时间，一间还未购置家具的普通单身公寓内，沙发上穿着白背心酗酒的金发美女喝光了手头最后一瓶酒。 “Damnit！” 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了她酷似斯嘉丽的容颜，颓废的样子更是根本看不出她原本是一位优雅迷人的女特工。 自从米国疾控中心任务失败，里昂下落不明之后，弗兰西斯就再也没有开心过。 弗兰西斯任职于米国特殊的情报机构FBI，同时也隶属于一个更为神秘的特殊组织。 她所在的神秘组织提前得知了丧尸病毒爆发的未来，组织内部决定启动诺亚方舟计划来保护重要人物规避末日风险。 但是里昂，弗兰西斯等少部分成员却决定阻止世界末日。于是就像动作电影一样他们瞒着组织成立了特殊行动小队，在匿名警告无果之后，便有了米国疾控中心的那次特殊任务。 然而秘密任务失败，爆炸没能彻底摧毁研究病毒的实验室，还无意促成了实验猴逃跑。 随后特殊小队全员都遭到了组织的追杀，只有原本应该执行任务的弗兰西斯被误认为死于爆炸之中，并在唐旭的帮助下逃到了华国。 如今明知末日将临，爱人已死，弗兰西斯已经心如死灰，整日酗酒度日。 带她回国时唐旭曾问过她里昂的事情，她却三缄其口。 她不愿意告诉唐旭真相一是不希望唐旭卷入其中，被神秘组织追杀灭口。 二是因为里昂失败的任务间接导致了丧尸猴出逃，很有可能是他行为的蝴蝶效应促使了丧尸末日的降临。 如此一来里昂便成为了世界末日的元凶。她不愿意让里昂背负毁灭世界的罪孽，于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埋藏心底，带进坟墓。 空荡荡的客厅没有电视可以消遣，百无聊赖的颓废美女翻出了间谍设备连上了电脑。 可监听的窃听栏最上方是几个陌生的名字，喝得烂醉的金发美女眯着眼睛趴在屏幕前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自己前段时间帮唐旭安装的微型窃听器。 正好酒后无事，弗兰西斯戴上耳机，窃听起了韩雅俪身上的监听纽扣。 一阵调试之后耳机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未来末日梦的研究我会考虑参与的，这里的事和你无关，快去换身衣服吧，你没必要牺牲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