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蜕变
房间之内，柳神正坐在木床边，用毛巾擦拭着小青砚额头之上不断冒出的汗水。 她虽然一直在擦，但小青砚的额头上仍不断有汗珠生成，宛若下雨一般不休不止。 江篱走过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青砚，眉头蹙起，“她昏迷之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柳神停下手中的动作，扭过头来点点头道：“是，她似乎在发生某种蜕变。” 江篱闻言，看向窗外，又看了看小青砚，如今她汗流不止，外面也是大雨不休，看来小青砚和心魔幻境果真是一体的。 斩杀小青砚，心魔幻境就会不攻而破，不过，想要击杀小青砚，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这心魔幻境既然有压制神念的作用，那其本身所具备的力量绝对不会比至高级差，而整个心魔幻境可以说就是小青砚本身。 想要在心魔幻境之中击杀小青砚，怎么可能会容易？ “或许可以问一问鬼帝。”江篱想了想道。 柳神不可知否，女帝虽然不认识鬼帝，但她是认识的，知道那是一位实打实的神话级，真正的无敌者，其存在久远的无法追溯。 想来在这人世间，应当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有了决断，江篱便再次在手中凝聚鬼帝的虚影，呼唤她出来。 稍顷，虚影动了一下，鬼帝抬眸不悦的道：“干嘛？” 江篱开门见山的说道：“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 “小青砚为何昏迷不醒，这外面的大雨又是怎么一回事？” 鬼帝飞起来，悬浮在小青砚的身上打量了她一番，又回头看了一眼风华绝代的柳神，淡淡的回道：“你们不是已经猜出来了那，她在蜕变。” 江篱追问道：“所以，具体是哪一方面的？” “真我和心魔本是一体，因为你对过去的改变，使真我和心魔之间产生裂隙，然后心魔分化而出，即为昏迷之前的青砚。 而如今因为我的干预，再次让过去发生变化，现在的小青砚自然也会有影响，此时，她正在获取改变之后过去的经历，等她醒来，她会长大。” 鬼帝看着昏迷不醒的小青砚，耐心地说道。 神性、魔性分立，二者之间，要么融合归一，彻底迈入神话之境，要么神灭魔生，要么魔灭神生…… 至于究竟如何，就要看魔女她是否能看明白本是一体。 “原来是这样。”江篱看着小青砚，喃喃自语着。 “就是这么回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心魔幻境的出口即将开启。”柳神听到这里，在一旁询问道。 鬼帝赞赏的看向柳神：“还是你这妮子聪明一些，不像某些人，木头木脑，这都想不明白，还问我能不能带他出去，哼……” 一旁的江篱脑袋上顿时出现几个问号，刚才她又没说这么多，鬼能猜出来小青砚是什么状况。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翻白眼，然后瞪了鬼帝一眼。 “怎么，不服气？” “你说我哪里木头木脑了？” “你哪里不了？” “我哪里有了！” “莫非你忘了我过去说的话？” “什么话？” 鬼帝意味深长的看着江篱，淡淡一笑道：“自己想。” “……” 江篱脑袋浮现几个问号，随后又出现一串省略号。 柳神看着二人，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看得出来，江篱与鬼帝之间的关系很好。 木头木脑…… 她看向江篱，心想他在某些方面倒也的确迟钝了些，但木头木脑确实谈不上的。 不过，不知鬼帝曾对江篱说过什么，看样子鬼帝似在暗示什么。 “好了，本帝走了，你们就静静等待青砚蜕变完成吧，至于外面的事，也不用担心了，魔女自顾不暇，已经停止对人世间的同化，所以，好好享受这一段为数不多的宁静时光吧。” 鬼帝打了一个哈欠，对江篱和柳神随意的说道。 江篱闻言，极为怀疑的道：“其实，你也没预料到这个结果对吧？” 鬼帝眨眨眼，嘿嘿一笑道：“要不要我为柳神和女帝卜上一卦？” 江篱闻言，眼皮跳了一下，讪讪一笑道：“我开玩笑的。” 开玩笑，让她卜卦，没得也能说成有的，就像上次她给远浪和海问香卜卦一样，其卜算结果直接出现在生死簿之前，若非他可以改变既成之事，指不定会怎么样。 “嘿嘿……”鬼帝撩了一下头发，满意的笑了笑，随及挥挥手，消失在心魔幻境之中。 待鬼帝离开之后，柳神看向江篱说道：“我很好奇，你为何怕鬼帝和我与女帝卜卦？” 江篱苦笑一声，道：“她卜算出来的事，必定会应验。” 柳神淡淡一笑道：“卜卦本就是为了预测未来，若预测不准，那卜卦又有什么意义？” “话虽如此，但这个事……”江篱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回答？ 难道说鬼帝说卜卦其实是卜的她们的姻缘卦，而不是单纯的预测未来？ 可转念一想，似乎也没必要瞒着柳神，因为这本来就是毫无关系的事，事实上，他其实也蛮好奇，柳神若有姻缘，不知另一半会是谁？ 或者说，当今世上，谁又能配得上她呢？ 想到这里，他干咳一声，将鬼帝卜卦隐藏的意思告知柳神。 柳神听到江篱的话，微微一怔，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莫非之前她曾为你卜过卦？” 江篱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她曾与远浪和海问香卜过一卦。” “原来如此。”柳神若有所思：“所以你在怕什么？” “呃……”江篱一怔，对吧，他在怕什么？ 好像是看着鬼帝的表情，他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直觉告诉他，让她卜卦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只是在回避一些不太像看到的事情罢了。 柳神看着江篱刹那的失神，抿唇一笑，随及站起身来，走向门外，她发现她似乎越来越了解江篱了，她竟然完全猜到了江篱在顾忌什么。 虽然她觉得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但却又觉得也未必不可能。 因为在这个心魔幻境，在小青砚的眼中，他们就是如此的，而她竟从未有过一丝抵抗的情绪。 当然，这很可能多多少少是受到心魔幻境影响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