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黑暗之地
下界，宇宙深处。 石昊浑身是血，但他的气息却在不断壮大，道行也在增长，他的体内一道又一道门开启。 他在冲击仙王之境，要冲破桎梏，更上一层楼。 只见他体内大道符号涌动，烙印在他身体的每一处，天上地下，无数大道符号和规则涌来，进入他的身体，将他贯穿，加于其身。 这是天地在考验他，唯有承受住这些大道的洗礼，才能破入王境。 然而，就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一双大手探来，向他缓缓压去。 轰！ 在这一刻，不可想象的事情发生了，那片星域，也不知道有多少星辰，在这一掌临近时，全都炸开了。 一片星空，瞬间而已，化作废地，星体无数，全都爆碎，到处是宇宙尘埃。 仙王来袭，要阻住他进阶，这是仙域的仙王，敖晟仙王，与石昊结有莫大的仇怨，现在他来了，要击杀石昊。 “还是来了。”叶倾仙出现在这片宇宙星空，看着那双大手和爆碎的星空忍不住叹息。 虽然禁区之主、水晶头骨、神冥等人出手阻拦，甚至盘王出手，亦无力回天，因为元初仙王出手，堵在盘王的门口，不让他支援。 不仅如此，元初仙王还探出一只大手，将禁区之主等尽皆拦住，要让敖晟击杀石昊。 石昊开始搏命，他虽进阶失败，但已经拥有仙王rou身，能与敖晟仙王交手一二，然而，终究是无力逆天，仙王之威，岂是那么容易撼动？ 只见敖晟仙王，眸子深邃的骇人，他不仅动用了仙王的rou身，还在动用他盖世的道行，碾压向石昊。 当！ 就在这时，钟声响起，横扫八方，一道璀璨的光辉，与石昊一起迎向敖晟仙王的那无媲的巨掌。 “嗯？”这一刻许多人惊讶，连敖晟仙王都皱起眉头。 只见一个女子出现，丰姿绝世，一身白衣胜雪，额头印记闪烁，身前有一道光团，钟声不绝。 叶倾仙。！ 竟然是她，在这里出现。 这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就是石昊自己都是惊讶无比，但他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谁来了都没用：“你速速离去，不要参与进来。” “有点意思，无终仙王的兵器之魂在你身上，而你混沌一片，朦胧虚无，不应该属于这片天地，这个时代才对。”敖晟仙王开口。 这让石昊心头一跳，凝视向叶倾仙。 叶倾仙叹息，看向石昊：“我想看着你的足迹，见证你的奇迹，只是我来的太早，终究要离去了。” “你究竟是谁，来自哪里？”石昊神色严肃。 “我不属于你这个时代，我想看到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这对我那个时代的人来说非常重要，可惜我见证不到了。”叶倾仙很遗憾。 “逆乱岁月的人没有好下场，改变不了什么，自己也终将消亡。”敖晟仙王冷冷说道。 “你……”石昊吃惊。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一道烙印，一道识念，就算消散了又如何，无惧。” 叶倾仙在笑，有些灿烂，却也挂着泪光，她很像见证荒的一切，还想跟着那个人，但是等不到那一日了，时间不允许，她驻足了太长岁月。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随及，战斗爆发。 只可惜对方是仙王，就算叶倾仙出手也无力改变什么，更何况无终钟的兵魂还被收走了。 只见敖晟仙王大手横空而过，轻易间，就洞穿了叶倾仙的躯体，她一下子化作光雨散开，要消失于天地之间。 此时，黑暗囚笼，江篱漫步其中，就在这时，他心有所感，停下脚步，眸光洞穿无尽虚无，看向九天十地，看向那片破碎的星空 在那里，天地间一片猩红，整个宇宙都化作了赤红色，迷蒙而惨淡，这是大道的哀鸣，带着苍凉悲意。 “逆乱岁月，结下因果……这是你们的目的吗？”江篱喃喃自语，他感觉到一丝若隐若现的因果与石昊相连，绵延无尽时空的下游。 之后他收回了目光，继续沿着黑暗囚笼向前走，要抵达终极之地。 对于石昊的死，他并不在意，因为他迟早会再次归来，他是天命，是这乱古纪元唯一闪烁的明星，没人可以真正杀死他。 “杀……”这时，一群黑暗生灵再次杀来，其中不乏仙王。 江篱面色不动，他掐动指印，口中轻咏：“时停，空灭，万灵归墟。” 没有波动，没有符号，一切淡化于虚无间。 这是万界归墟的变式，波及范围由空间归于承接招式的个人，这是更强的一式，气息内敛，由里而外，直接作用于目标本人。 只见所有冲上来的人，全部静止到虚空，喊杀声也戛然而止，随及，整个身体开始湮灭，剩下静止的元神，之后元神摇曳，开始寂灭。 但江篱最终并没有让他们的元神彻底消散，而是保留了一缕，全部收入鬼帝令内。 “道友，好手段。”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江篱抬头，望过去，那是一个老者，他从黑暗囚笼的深处走来，体内力量汹涌澎湃，将他走过的地方，都染上大道之力。 他的气息很浓郁，比刚才那几个仙王要厉害不少，算得上仙王巨头中的无上巨头。 不过，他身上有些许伤，看样子在不久前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而且那伤的大道痕迹他很熟悉。 “你遇到她了？”江篱直接开口询问。 “道友果然非凡，仅从他身上的些许伤痕，便看出了那人的跟脚。” “她在哪？” “她已经深入黑暗之地，说不定已经化为虚无。” 江篱眉头一拧，柳神能伤到这种层次的堕落仙王，还能安然离去，看来实力在进入黑暗囚笼后，又有突破。 他低头，看向老人：“你来拦我，应该不是想来送死吧？” “自然，道友修为盖世，无尽纪元以来，您应该是第二个接近那个层次的存在了。” 江篱不可置否。 他一直脚迈入准仙帝之境，随时都可能成为真正的准仙帝，而他所差的仅仅是一丝明悟。 “即便这样，你这样深入进去，也是必死无疑，想当年，那位先行者比您更加强大，他横渡界海，誓要踏平黑暗，只可惜最终只剩下一团帝火，在那黑暗之地静静燃烧。” 江篱知他在说什么，但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无论柳神多么厉害，若没有踏入准仙帝之境，都不可能是准仙帝的对手，他想着便打算继续朝里深入。 “慢。” “我没时间给你废话，不想死，就别再拦我。” “道友，我拦下你，只是不想你就此陨灭，一身修为成空。” 江篱看过去，似要将他的灵魂本源看穿，只可惜他并无特殊，的确是黑暗生灵，不过，体内的黑暗物质倒是被消化了个干净。 “这么说，你与她交手，是想阻止她深入了？” “的确如此。” 江篱若有所思，此人修为不低，虽为黑暗之体，但已经化尽黑暗物质，其状态倒是和黑暗柳神相似：“她击败你了？” “惭愧，不愧是仙古祖祭灵，天地间的第一灵根，老朽的确是挡她不住，也无法劝她离去。” “我知道了，我此行就是为她而来，她深入我断然不会退走。”江篱说。 “哎，何苦呢？” “你也离开吧，几百万年后，会有后来者，他会扫平黑暗。” 江篱说完，不等这人回话，便朝黑暗囚笼的尽头走去。 他得快点，否则，就赶不上了。 而在路上，他遇到很多黑暗生灵，一些黑暗生灵惧怕他的威压而四散逃离，也有的则迫于堕落仙王的压力而不得不拼死进攻。 江篱只能将他们全部击溃。 在穿过黑暗囚笼，抵达接引古殿的时候，又遇到了堕落仙王的阻击，其中一个人的实力非常强大，超越了仙王巨头。 虽然远比仙王巨头强大，但并没有到达蕴含帝光的程度，因此，几个回合后就被江篱击杀。 之后他穿过接引古殿，直达黑暗之地。 此时，黑暗之地深处，在成片的宫殿群前，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出现，白衣如雪，但此时却布满血迹。 她站在宫殿群的门口，仰头看向那矗立的石碑，上面血淋淋的书写着两个古字：天庭。 仅仅一瞬间，她便感觉到她的元神在被灼烧，而且似要被黑暗的力量侵蚀，堕入深渊。 这片宫殿恢宏而庞大，不知道建于哪一个纪元，气势磅礴，震慑人心，但凡生灵走到这里，就会被压制，忍不住要臣服，要叩拜下去。 柳神眉头紧锁，死死咬着银牙，不让自己跪服下去。 片刻后，她渐渐适应，便直起腰喃喃自语着：“看来，这里应该就是黑暗之地的尽头，只要越过这片宫殿，就可以抵达终极之地了？” 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迈步走入天庭，她顺着宫殿群的中央轴，一路向前，路上并无遇见一个人，到处一片死寂，但在一些宫殿之间还有尸骨，不知死去多少岁月。 就这样，不知道行进了多少万里，在她抵达中央殿宇位置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浩大而充满威严，带着无上威严。 “朝圣者，进我天庭，觐见于我，需一步一叩首，而你为何不拜，还充满敌意？” “朝圣，你是谁？”柳神在这巨大的声音下，那股忍不住臣服的感觉再次袭来，但她还是强忍着，抬起头质问道。 “帝。” “帝，难道你就是黑暗的源头？”柳神瞳孔一缩，她身上伤口裂开，向外冒血，元神都有些不稳，似乎要就此湮灭，但她还是质问道。 “黑暗源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这声音宏大，跟天地共鸣，震得苍茫大地都在颤抖，仿佛一座仙帝降临，威压人世。 “既然如此……”柳神祭出小塔，身上光芒万丈，她飞上空中，亿万条柳枝浮现，攻向中央殿宇。 “大胆。” 可怕的声音震动苍宇，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横扫黑暗之地，随及，柳神探出的枝条便被粉碎，她大口喋血，身躯也出现裂纹。 “冒犯帝者，唯有一死。”这声音再次开口。 只见一个大道符号从天而降，带着无尽威压，压向柳神。 “柳神。”小塔慌乱的叫了一声，它悬浮在柳神头顶，守护她，但是根本没用，仅仅刹那，塔体便炸开，崩碎，化作残塔。 柳神并没有多好，她身上的肌肤寸寸爆开，眼看就要被彻底压碎，她忍不住苦笑：“看来我真的是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