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触即发的冲突
解决完午饭，将火坑掩埋好，一行三人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落归还是坐在驾驶位，驾着马车若无其事地路过此时还在酣睡的那几位肤色黝黑的黑衣人。 至于五六里外的那四十几号黑衣人已是和另一拨人马碰面了。 两拨人马刚见面，黑衣人还是非常客气地请教了一下对面的来头。 …… “敢问是何方大人经过在下这片宝地。” 十几个黑衣人骑着有点瘦的马拦在路中间，其中长得比较壮硕，方脸黝黑，站在领头位置的黑衣老大客气地朗声道。 随后他瞧着对面的五辆马车，最后两辆拉出深深的车轮印，一看就是车上有重物。 至于是什么重物，这黑衣老大自然是想到了珠宝黄金。 毕竟从骑马护卫的衣着打扮还有另外三辆马车的装饰来看，这拨人马非富即贵。 而几年间劫道了十几次的黑衣老大看到对面护卫眼神冷漠，隐隐觉得对面有些不简单，怕是朝廷中人。 只不过他都已经站在这了，怎么可能临阵退缩。 再说不过是区区朝廷中人，他这次就还抢朝廷中人了。 朝廷多贪官，贪官多金银。 这波成了，他们正好可以大赚一笔。 不过话说回来，刚开始上山的时候他还没想过做劫道这勾当，当时他们十几号人只是在山上种地养牲畜，官兵来了就举起刀枪反击，后来来了一位谈“生意”的官员，让他们走上了劫道的这条路，再后来那贪婪不堪的官员被他们弄死了，换上了他们的自己人…… 就在黑衣老大想到当初的种种曲折过往时。 一个身着灰衣，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从领头的马车内走出来。 跳下马车后，这人不卑不亢道：“我乃新任边夭城城主，苏谌。” 黑衣人有点想吸口凉气，对面的来头比他想的还要大，竟然是城主。 听说一个城有几万人，也就是说这个人能管几万人。 虽然惊讶，但黑衣老大面子上还是强端着镇定，装着有礼道：“原来是苏城主，久仰久仰。” 反正他干完这笔就不做了，管他是什么城主都和他没关系。 做山贼这事虽然轻松但也提心吊胆，而且他最近可听说了，边夭城那边有妖邪入侵，那个老城主就是死在了妖邪手下。 苏谌没有搭理他的客套，一双凌厉的双目扫了对面三十几号人一圈，说道：“不知各位拦住苏某有何事？” 黑衣老大跟着这目光瞥了一下站在自己左边的大块头。 他见大块头依旧是像坚硬的石头一样站着，那苏城主的眼神带给他的震慑顿时就少了几分。 这个大块头是他前不久才收的小弟，这小弟力大无比、勇猛过人，之前在寨里比试，他一人就打败了二十号人。 也是收了这个小弟，让他对这波劫道更加充满信心。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苏城主路过我这片宝地，是不是该留下些过路费？”黑衣老大狞笑道。 苏谌也笑道：“就凭你们这点人，还有树林里埋伏的那些，你觉得你能赢？” 黑衣老大晃了晃半身长的大刀，“苏城主虽然是城主，但这里可不是边夭城，苏城主身边也只有十几号护卫而已，我们可有百十来人。” “百十来人，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吗？” 黑衣老大对苏城主表现出来的平静感到有些怒气。 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这种完全不在乎的眼神，他见过很多次。 “到没到齐就不用苏城主点数了，苏城主若是有心，不如把过路费乖乖交出来，不然……” “不然怎么？打一架吗？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尔等小贼有什么本事。”苏谌极其轻蔑地笑道。 于他而言，这群小毛贼的劫道如孩童打闹一般儿戏。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真山贼，有害，当斩！ 一旁的老二按捺不住了，“大哥，区区官兵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杀过，既然他这么不识相，那我们也就不用客气了吧。” 在这山寨里，对官兵有仇恨的从来都不止老大。 黑衣老大紧紧地盯着苏谌，渐渐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最后一次笑道：“看来礼是不成了，苏城主既然喜欢争斗，那就来吧。” “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树林中几十支暗箭破空而出，齐嗖嗖地射向那聚拢在一堆的人马。 然而这些箭在碰到那些马车前就被那十几号护卫用佩刀齐刷刷拦下。 黑衣老大见状双目一凝，微惊，不过此时的已经骑着胯下马儿冲向了那苏城主。 而苏谌面对冲他而来的马匹不躲不避，等到临近，他这才枪出如龙，一枪刺向马背上的黑衣老大。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凛冽，黑衣老大顿时心惊不已，连忙弯腰贴在了马背上，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枪。 然而紧接着那枪杆破空直下，黑衣老大避之不及，直接被打下了马背。 “还不错，躲开了我第一招。” 苏谌随手一伸，控制住冲刺的马儿，轻抚了几下马背，这才又看向气喘吁吁的黑衣老大，“可惜了，当什么不好，竟然做贼。” 这边，在地上翻了个滚，看起来有些狼狈的黑衣老大呵呵笑道：“究竟是谁在当贼。” 该说还得要多亏那群逼着他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官兵，让他来这当了山贼，然后能有机会读了几本书，他这才能除了愤怒外还可以讽刺。 只不过这讽刺好像跟他之前的愤怒一样无能。 难怪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苏谌看着对面的黑衣老大，不由皱眉，“打斗的时候还敢分心，当真是嫌自己死的不够早。” 或许是嘲讽，也或许是提示，说完这句话，苏谌握紧长枪，以极快的速度刺向黑衣老大的胸膛。 黑衣老大避之不及，只能横刀挡住。 苏谌见对面拿刀挡住了，不变不退，手臂稍一使劲，一杆红缨枪继续往前刺去。 黑衣老大被这股蛮力逼得不断倒退，就在他感觉自己那把刀的刀身要被刺穿时，大块头来了。 一把抓住枪尖，让那杆枪再难进一寸。 而其宽大的手心中，不断有血渗出。 “好力气。” 苏谌双手握住枪杆，改刺为挑，蛮横的力气加上那锋利的枪头，让皮糙rou厚的大块头也不得不松手。 这边，得以喘息的黑衣老大看到大块头战着那苏城主丝毫不落下风，不由惊叹，随即他转过目光看向其他兄弟，虽然那几个护卫厉害，但他们五十个打十个看起来还能对拼下去。 略作休息后，他便提着大刀跟着冲上去包围那十个护卫。 也就在这时候，一辆慢悠悠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马车驶进了树林，然后停在了这两拨人马的不远处。 因为这马车出现后什么也没做，看起来就像无辜的路人，所以就没怎么引起这两拨人马的注意。 虽说落归不想绕路，但也不想在他们打得正欢的时候从中穿过，因为等会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所以他就在这一旁当起了过路人的角色。 那个苏城主真厉害，武力值一看就很高，感觉都不用传言的“仙人”出场了。 不过那大块头也挺厉害，没什么武艺技巧，光是蛮力就能和那苏城主打得有来有回。 其实，比起看这些，落归更想忙里偷闲编一下背篓。 只不过身后的那十位黑衣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没过多久，那十号人就出现在了这片树林。 只是让落归没想到的是领头的那个不冲进去帮他的兄弟们，反而是直冲他来。 观其表情好像是有点恼羞成怒。 可问题是，有什么可羞怒的。 “待在车里不要出来。” 交待好这句后，落归看着直奔他来的那位精瘦男子，跳下车，引着他往战斗圈里跑。 而就在落归跳下车的时候，或者说在看到还有黑衣人出现并且伤及无辜的时候，苏城主那边的领头马车里又窜出一个年轻小子。 年轻小子跳下车后，拿起马车边上的枪就冲着落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