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张父吟诗谁之功
; “好的,樱桃你去吧,我把这里的家禽都看好了,樱桃,你如果真的见到了右宰相的话,你不怕么?” 小红也知道,自己这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庄子上的事情她清楚,就指望着这一次立功好把百户的食邑给定下来,那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还有地位,张家的人说出这事儿,那便是有身份的人。 故此同意了樱桃的提议,又担心樱桃到那边后与到了人害怕,那可是大官,很大很大的。 “怕?他姓姚的有什么可怕,有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厉害么?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就是年岁小了一些,不然他姓姚的敢在我家小公子二人面前说话?他孵鸡崽儿么?会做木耳么?能掐算到什么时候旱灾么?他也就是占了个好位置。” 樱桃比起小红来说要外向的多,不屑地问了小红几句,问一声,小红就摇下头,头摇的次数多了,小红也补充道:“他更不会在冬天的时候种黄瓜,有小公子站在我们的身后,没什么好害怕的。” “对,不用怕他,那我先走了,你要在后面快点赶,还能给庄子多赚点钱呢。” 樱桃说完这话,上到一辆车上,在车把势的招呼声中,马车逐渐消失在小红等人的视野当中。 ****** 张家庄子,已经到了黄昏时刻,张小宝和王鹃拿着写好的东西去见张父,张父在治家方面稍微差了一些,可对于学问一道却是有点见识的,最开始的祖上是跟着从军,获得了荣耀,经过这几代的延续,他是被家里面看好的,走仕途这一路。 看过了儿子和儿媳妇写的字,点评了一番,又把昨日教过的东西给两个孩子讲解一番,这一天就应该过去了,并不需要说太多的话来鼓励两个孩子。 每当这个时候,张王氏就会在旁边一同听,能听懂的她听,听不懂的就看,看两个孩子那种认真的模样,看自家男人脸上那种高兴中带着期盼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学了不少的学问也跟着开心。 “爹,这几日一直都在学了,孩儿还不曾到外面陪着爹娘好好玩耍一番,不如今天就出去看看吧。” 张小宝cao心着父亲考秀才科时候的诗词,把当日的东西学会了,提议要出去玩一玩。 通常张父都不愿意浪费这个时间,可这几天让人看着儿子和儿媳妇,让两个孩子少了不少玩乐,也觉得有点内疚,犹豫了一下,见那边的妻子不停地使眼色,只好答应下来。 四个人带了点零食和酒水,没有招呼任何的下人,就来到了一直放鸭鹅的池塘旁边,水中还有归家晚的鸭鹅在戏水,一只只的都比较小,是庄户们养的,放鹅的孩子则不知道跑哪去了。 四个人把带来的毯子铺开,坐在周围,正中间放着零食和酒,张王氏自然是负责给张父斟酒,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喝点酒,张小宝和王鹃一个人拿了一块牛蹄筋在那里磨牙。 “夫君,这里的景色真美,别处还在旱着呢,这边却是一点都不担忧,夫君,你作一首诗吧,让妾身听听。”张王氏这个时候一改往日中的强硬,温柔地对着张父说道。 “恩,好,那就作一首,先喝酒,待为夫酝酿一番。”张父没想到这个时候媳妇竟然让他作诗,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只好先喝酒,同时努力地想着应该用什么句子。 “小宝,你看现在那些花都凋零了,你还能把树叶都染红么?”王鹃这时开始和张小宝表演起来。 他们两个早就打算好了,在各个季节中帮着张父酝酿诗词,哪怕他们说出几个关键的东西让张父记下来,也好在考试的时候写出。 张小宝对于诗词掌握的不多,看着王鹃的唇语,缓缓说道:“为什么要染红呢,这傍晚了,哪怕是有再多的愁绪在心中激荡,想着那早已离开枝头的花朵,即便是催马走天涯也要知道,这花红落了,并不是那么决情,至少它在来年还要帮着新的花生出来。” “哦,也就是说,落红也不是无情,等着化作泥土,还能护着花朵开放?”王鹃这里接着说道。 其实他们两个是想说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可张父不知道这些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两个孩子坐在那里,突然听到两个孩子的话,灵机一动,对着张王氏说道:“巧儿,为夫这便与你说说,恩,荡荡离去夕阳下,何愁催马望天涯。落红怎是无情事?却做春泥又护花。” “夫君果然厉害,一盏酒未曾饮尽,诗便出来了,夫君慢些喝,待妾身给夫君剥只虾吃。” 张王氏一听就高兴了,自己的夫是最有本事的,边劝着酒,边帮着剥了一只水煮大虾给自己的男人送到嘴边。 张父脸色微微一红,却不好解释,只能一口喝尽盏中酒,嚼起虾rou来,张小宝和王鹃这是则是一人咬着一条牛rou干在那里磨牙。 张王氏看着自己的男人喝过酒,吃过虾,又在旁边说道:“夫君的本事果然不一般,您看,那池塘中的荷花都开了,不如再给妾身作一首诗,到是妾身好教与宝郎。” “这个……好,为夫就再与夫人作一首,先喝酒。”张父有点怕了,这种即兴赋诗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又准备喝酒来拖延时间。 张小宝和王鹃连忙把口中的牛rou干拿出来,对视一眼,由王鹃先开口:“小宝,这个时节真的不错,已经到了六月了,六月中只听闻莲花会开,可听着和看着,就是不同,你说为什么呢?” “恩,我觉得吧,是毕竟到了六月了,它的风景和其他的时候不同,比如春夏秋冬了,你看看,这莲叶好大啊,那么多加在一起,以为水天一色呢,好绿呀,这夕阳照的,我觉得比那莲花比比平时要红上一些,你说呢?” 张小宝这个诗还是知道,直接在那里暗示起来。 张父的学问还是有的,就是少点灵感,方才就在想着怎么样才能弄出一首诗来满足自己的媳妇儿,连着喝了两碗酒,听到儿子和儿媳妇的话,灵感又来了。 “夫人,且听为夫的,那个……毕竟池塘六月中,光景不与四季同。接天莲叶何穷碧,耀阳荷花别样红,不好,最后一句应为耀日荷花别样红。”
“夫君果真和那些人不同呢,这一会儿两作两首诗,可惜这夕阳马上就要落了,还真让人遗憾,夫君,让妾身弄点萝卜沾了酱给夫君吃。” 张王氏再一次的夸赞起来,同时把那长的非常小就拔下来的萝卜沾了点辣酱喂到张父的口中,那殷切的神态,说明她还想让张父吟一首诗。 张小宝和王鹃用余光看到了母亲的神态,又相互对看一眼,唇语交流起来。 “我记得杜甫写了一首,叫夏夜叹,不如拿出来吧?不好引导。”王鹃先说了。 “有多长?”张小宝同样用唇语问道。 “二十四句,包含的东西多了点。”王鹃回答。 “那算了,我没那本事引导,简单一些的。”张小宝一听那么多句,马上就给否决了。 “那说什么?有了,小李子的。”王鹃毕竟是天才少年,学的东西比张小宝系统。 “什么?太监的?”张小宝努力地想着,哪个太监厉害,姓司马的有一个,姓郑的有一个,姓童的好象也不错。 “什么太监,你别贬低太监,李商隐,有印象没?”王鹃提醒着。 “哦,原来是……他是干什么的?”张小宝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斜着眼睛又问了一句。 “沧海月明珠有泪。” “哦,这个我有印象,此情可待成追忆,这不适合让我爹说给我娘听吧?我娘容易误会,非常容易。”这么熟悉的句子,张小宝还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辈子光有追忆了?还有呢,夕阳无限好。”王鹃用她那大大的,可爱的眼睛瞟了张小宝一下。 “哦,你早说呀,这也是他写的?懂,看为夫的,鹃鹃啊,那个…….。” 王鹃听到张小宝口中的称呼哆嗦了一下,眼睛看着水面才平静下来。 “这个,来到池塘这里,我看着那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夕阳,怎么就有点难受呢?这夕阳啊,他非常好,可惜,眼看黄昏时候了,我们又要回去了。”张小宝接着说道。 王鹃好不容易看着水面平静下来,听到张小宝也说平静,她又的心绪又起伏了。 张父却是不知道儿媳妇的心态,听到儿子的话,一转眼又有了诗句,这次比较接近一些原文。 “妻儿在池塘,到晚意不适。夕阳无限好,只是欲黄昏。巧儿,如何?” “好,夫君说的就是好。”张王氏也不是傻子,这三次自己的男人说出来的诗为何与儿子和儿媳妇在那边说的话有关呢?再看看两个小家伙好象什么事情都未出现一般地望着池塘,更让人觉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