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7名嫌疑犯1
无论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发生多么风起云涌、迷局散尽的故事。 有一种叫做开学测试的黑暗物体依然不会停止它前进的脚步。 在帝中这所国重，考试这历史悠久、染尽人间血泪的工具更是备受校方的青睐。普通班学生每周都面临大大小小的测验。不同的是，特A班的特优生们一个学期只参加入学、期中、期末三次考试。 这三次测验全校学生参与，是极受特优生们关注的。于他们，若是三次考试有两次跌出30名后，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残酷踢出特A班、一切优待取消的血淋淋现实。 他们的压力不仅来自班上的同学，还来自普通班佼佼者。金光闪闪的特优生，嫉妒的人远比羡慕的要多得多。 没有硝烟的战场在周一青天白日下，拉开战幕。 宁静的考场、刷刷的运笔声、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的阳光、梧桐树摇曳的婆娑身影，牵动人心的开学测试一点一点走过偌大的帝中校园。 考试结束后，特A班的氛围一如既往压抑，一张张平静面容下是一颗颗掩饰不了的激动心。特优生中，最平静的大概是沧月和河南了。 考试结束那晚，河南和沧月在第13号自习室开了一个简短的两人会议。会议内容无非是一个学期内的短暂合作，河南高风亮节愿意无偿帮助13号特工找出校园中隐藏的大毒枭。 走了一个李云峰，沧月身边可以明目张胆相处的队友根本没有。好在天上掉下个狐狸河南，身家清白、能力出众，除了自恋喜欢卖弄风sao外，几乎没有什么毛病。 向来物尽其用的沧月勉强接受他作为自己的最新搭档。 明目张胆和河南谈话，自然会引来众人的关注。一个神一样美的少年，一个渣土一样普通的少女，这样的组合实在太过诡异。虽然沧月觉得没有什么，人们更多关注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在河南强烈的要求、以放弃合作为幌子的威逼利诱下，沧月无奈扔掉黑框眼睛、烧了原先的假发、将二十寸长的头发打理成齐肩的短发。 在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早上，沧月面无表情走进特A班教室。 特优生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快，尤其是接受漂亮的新事物。大多数人都认为，李同学的转变是因为新来的风云人物河南，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仅此而起。 最诧异沧月转变的估计是钱小童，这几天一直刨根问底挖她和河南的关系，三句不离“因恨生爱”的主题。 直到考试排名张贴在公示栏，小丫头才将目光从闺蜜那里转移过去。 考试排名是在周四下午张贴出来的，下午普通班学生都在上课，“空闲”的特优生三三两两前去查阅。 其实有些时候，高高在上的特优生，才是最害怕面对考试成绩和排名的。 “哇，郑凯大神。你又是理科第一呢！”钻出围观人群的钱小童，笑眯眯朝着远处花坛边的三人跑过来，其实是跑向郑凯，而后两人旁若无人地愉快交谈着。 郑凯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丝毫不谦虚说道，“这种小儿科测验，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知为何，大概是虚荣心作怪，又或者是钱小童天真烂漫的崇拜，让郑凯无比喜欢和这小丫头说说话。 “对了，钱小姐排名多少？” “我啊------”钱小童瞬间熄灭了眼里的火光，别开脸轻声说道，“万年不变的30名，若不是小月月给了我合适的复习资料，我一定跌出特A班。不过------” 钱小童想到了什么，小脸再次红花朵朵，看得郑凯一怔，“我语文139，嘿嘿，第一名哦。万分期待黄药师那桃花岛被抢劫的表情，嘿嘿。” 不远处的河南凑近短发齐肩的沧月，压低嗓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说真的，你是不是入侵学校档案偷偷看过试卷，所以才能每回都顺当地当班上倒数第二？” 沧月转回脑袋，淡定地点点头。 这小子估计也偷过试卷，不然非得不多不少，高她那么一分。 “小儿科的东西，我没有兴趣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小儿科？你钟爱的地理教材不是小儿科？” “你觉得用高级数学分析地形地貌，用物理分析各地交通现状，用语文讲述各地频发案件，用英文翻译每个地方治安状况，用化学盘点不同区域毒物差异，用政治考察各省份刑法差异，用历史评价全国历史上出现过的大盗杀手，这一切都在发生一张桌子上的地图上。会是小儿科么？你擅长侦探推理，我是个spy，不一样。” “..” 河南突然觉得手有些痒痒的，好想出手揍揍谁。 ------———— 一边的钱小童正和郑凯眉飞色舞地谈论着班主任黄药师的丰功伟绩光辉历史，关于桃花香水的传闻，说道激动处，钱小童几乎要跳起来。 这一跳不小心撞到经过的某个粉色衣着的小巧女生。那女生“哎呀”一声，刘海下的双眸染上怒色。 钱小童慌忙转过身子，见到来人，赶忙道歉。 被撞到的女生看到钱小童，眼里闪过不屑。 她不喜欢钱小童这种整天活蹦乱跳的女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到特A班的。语文还考了一再考第一！怒瞪了钱小童一眼，她正要开口骂几句。 同行的花浅浅赶紧把她拉开，低声说了什么，那女生才不怎么满意地甩了个后脑勺给钱小童。 “这女生架子挺大的，是谁啊？”郑凯眼见钱小童焉了下去，小脑袋瓜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连安慰着她。 “还能是谁，”钱小童撅着嘴，颇有微词说道，“班上有两个人不看成绩单，一个是小月月，另一个就是她了。一个从来不看成绩单的高冷大神，上课几乎不怎么看多媒体黑板，咱文科班的第一名孙浩菲小姐。永远看不起我这垫底的。” 郑凯吹吹口哨，摸摸钱小童的脑袋安慰道，“原来她就是孙浩菲，看起来真不像个考第一的。”语毕，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亲昵，忙不迭收回手。好在气闷的某人神经大条没有感觉。 殊不知，郑凯给人的印象，也不像个考第一的。 看完成绩排名后（实则钱小童一个去看排名），四人一同走向自习大楼第13号自习室。 -----------------------------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又是黄药师的语文。 钱小童面带春风得意的笑容瞅着一身桃花香的某老师。 开课十分钟，宽敞的教室，大家安静地听着课。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一个位置空空的。 沧月拿着铅笔在地图上勾来勾去，同桌河南一目十行翻阅着《福尔摩斯探案集》。 两人神情同样淡然、动作同样随意、气质同样出尘，或许是英雄惜英雄，两人之间的默契短短几天内飞速提升。 教室里氛围一如既往。 蓦地，不知哪个胆子肥的，手机刺啦啦响起来，突兀的铃声打断了黄药师口如悬河的讲课。 教室里一静，黄药师毒蛇一样的目光扎在教室最后一排。 胆子肥的沧月脑海飞速转动信息，这部手机的号码，只有老太太、李云峰、河南、钱小童、郑凯、冷华校长和其他几个搭档知道。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来的。若非紧急情况，冷华校长也不会再上课时间发夺命连环。 不等沧月伸手取出手机，一只手灵蛇一样地窜进抽屉，自顾自按了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冷华校长难掩饰急促的声音。 “李同学，一分钟前在第30号自习室内，发现了一个女学生的尸体。应该是你班的孙浩菲，你看学校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