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敌人来袭

    时间来到了2016年1月1日，第三新东京市仿佛已经彻底变成一座空城。这座要塞都市连通外部的电力线路全部被切断，平日里往来于第三新东京市和周边城镇的专列也停运了，各个路口全都亮着“禁止通行”的警示牌。不仅在原本就无人居住的市中心，即使是郊区的街道上也只剩下零星散落的垃圾与杂物被微风拖动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以及道路两边树丛里传来的终年不息的蝉鸣声。

    还留在NERV总部的人已经全部搬进了地下空洞内，整个第三新东京市的地表已经没有人居住了，但一双双“眼睛”仍然在时刻盯着外面的情况——作为一座按照要塞标准修建的都市，遍布各个隐蔽角落的监视器和探测装置组成的监控网在MAGI的强大运算能力的辅助下化为一张无形的天网，笼罩在城市上方，保证没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能瞒得过总部，只不过这套为了应付使徒入侵而设计的监控系统现在被用来重点防范来自同类的袭击。

    NERV总部发出“独立宣告”后，外界迟迟没有给出反应，似乎第三新东京市已经被外面的世界遗忘了，但碇源堂很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尽管他自认为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但为了保障MAGI的绝对安全，现在NERV总部各条直连中枢的网络线路都被物理隔断，仅靠外围的计算机阵列很难像以前一样轻松地突破各机构的防火墙获取到机密情报了，因此SEELE到底有没有调动、调动了多少力量来对付自己，依然是个未知数。

    “……总部的各系统都运行正常！”

    “……目前为止，各防线没有发现异常！”

    作战会议室内，日向和青叶相继做完了报告，随后合上文件夹，并不约而同地缓缓打了个哈欠，而围在桌边的冬月、律子等人则把目光投向了碇源堂。

    碇源堂扫视了一圈，发现众人眼中都有一丝藏不住的疲惫，稍加思索后说道：“现在是1月1日的下午，距离我们发出通告已经超过了24小时。虽然与外界的交流渠道都被掐断了，但既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武装力量接近第三新东京市的迹象，我认为关于N2炸弹的情报已经威慑住了敌人。”

    稍稍停顿后，碇源堂接着说道：“最近的第二方面军是常年处于备战状态的，而他们的驻地到这里的路程只有大约100公里，即使算上物资准备和士兵集结的时间，先头部队也应该到了——除非他们根本没打算来。”

    碇源堂的话还是颇有说服力的，也让大家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局势没有真的恶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大部分人还是不想和自己的同胞兵戎相见的。现在NERV总部最大的底气主要还是来自弹药充足的防御系统，单看保卫人员的战斗素养肯定是比不上接受正规训练的职业士兵，至于战斗意志就更加不堪了——加入NERV的时候也没人告诉自己还得面对人与人之间的战斗啊。

    既然国联军不打算直接插手，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SEELE会这么轻易放弃吗？”冬月问道，这也是众人心中共有的一个疑问。

    碇源堂冷笑道：“那帮老人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只是因为长久以来SEELE为了隐藏自己的存在，都是借助各种手段间接影响世界局势，却始终没有直接控制手下的势力，才会造成现在这种无法直接调动国联军的情况。但他们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有使出来——那就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NERV支部！”

    NERV，本就是SEELE为了执行人类补完计划而设立的机构，自然也是他们出资最多、最花心思的地方，所以除了米国的内华达第一支部和东联象征意义上的支部，其余各支部都在SEELE的完全掌控之下，也算是一支完全听命于委员会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它们所拥有的武力非同寻常。

    “要说现在委员会最有可能调动哪支力量来对付我们，只可能是各个支部了。”碇源堂扶了扶眼镜，“别忘了，它们手里还有EVA量产机。”

    在场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EVA的开发是“人类补完计划”重要的一环，但仅凭SEELE是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完成这样庞大的建造计划的。所以，为了说动国联批准E计划，EVA同时作为一种划时代的决战兵器走入了各个国家军方的眼中。事实上，各国高层看中的也不仅是EVA作为单一武器的潜力，而是整个E计划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超前技术，譬如S2机关和DummySystem，就分别代表着庞大能源和高级人工智能。

    同时，军方需要能够投入实战的EVA，SEELE也需要足够数量能执行“人类补完计划”最终仪式的EVA，因此在各型技术验证机之外，量产机的建造也在同步推进。事实上，明日香的二号机就是一台先行量产机，由此可见其进度并不慢。而且从现有情报来看，有数台量产机已经在各支部同时进行建造。

    “驾驶员的问题怎么解决呢？”美里轻蹙眉头，“EVA的候补驾驶员应该都在我们这里吧？”

    律子开口解释道：“是DummySystem。虽然总部已经尽可能地拖慢了开发进度，但其余各支部根据现有的资料，要完成它并不困难。”

    “毕竟眼馋这项技术的人太多了啊。”加持感慨道，“而且SEELE和军方都不会接受把这种决战兵器交给小孩子去驾驶的。”

    “嘟——嘟——”急促的警报声在指挥大厅内响起，短暂的作战会议就此结束，众人连忙赶往各自的岗位。

    “情况如何？”碇源堂坐在指挥塔的最高层，沉声问道。

    下方青叶报告道：“东北方向发现飞行编队，正朝第三新东京市接近！”

    “看样子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啊。”冬月苦笑道。第三新东京市虽然拥有强大的防御系统，但主要是近程火力，不仅没有远程打击力量，甚至没有足够的防空火力——这也算是在建造时被特意留下的短板，否则日本当局晚上真要睡不着觉了。

    碇源堂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仍然下令道：“全员第一战斗配置，以确保防空系统运作为最优先！”

    第三新东京市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运转起来，一座座大楼在机械声中缓缓沉入地下，留下几座孤零零的防空导弹阵列露在外面，防备着可能到来的空中打击。

    冬月依然忧心忡忡：“如果真是它们的话，只靠这点常规力量恐怕是没法拦住的。”

    “我当然知道，但我们并不只有常规力量。”碇源堂拿起手边的电话，“给我接到机库。”

    最后还是要依靠那孩子的力量啊……他如此想到。

    机库的休息室内，真嗣一行人在听到战斗警报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此时全都已经换好了驾驶服，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出击命令。

    “药剂都带在身上了吧？”真嗣看向绫波和明日香，再次确认到。

    两人拍了拍驾驶服胸前一个特别加装的小口袋，示意保管好了。虽然EVA的插入栓已经是非常安全的地方了，但真嗣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要求进行了这样的改装，毕竟有备无患嘛。

    “滴——”一声轻响，休息室的墙壁上弹出来碇源堂的影像。

    “来的是使徒还是什么？”真嗣率先开口问道。尽管按照原本的剧情来说，三号机的启动实验之后就应该是力天使登场了，但事到如今真嗣都不太相信还有什么所谓的“剧情”了。

    “不是使徒。”碇源堂回答道，“是飞行编队。”

    真嗣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直接跳到大结局的节奏啊……

    “需要我做什么？”

    “敌人认为我们的防空是短板，但他们忘记了我们还有EVA。”

    “用EVA打空战？”真嗣有些难以置信。初号机依靠AT力场具有短暂滞空的能力，但也非常消耗精神力，真嗣不认为自己能够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碇源堂一听就知道真嗣想歪了，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立刻准备出击！”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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