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莉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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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碇源堂与萧卫国在司令办公室内的简短对话结束时，碇真嗣和渚薰的对话也在NERV总部医院的第一脑神经科内接近了尾声。尽管两者在内容和目的上都毫无关联，但放在整个人类族群、或者更大的尺度上来看，其重要性几乎是等同的——然而不论是哪个，都不会为世人所知，直至它们随着时间流逝而被彻底埋在历史的尘埃中。 “……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真嗣向渚薰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如何发现并学会运用灵魂和精神力的过程，从坐上初号机与使徒战斗，一直说到深度同步实验——关于穿越者身份和系统的存在他当然还是有所保留的，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也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听完真嗣的叙述，渚薰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难怪他的性格变化会这么大，原来这半年来的经历竟是如此离奇。不过为何这次真嗣的经历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动呢？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渚薰的心头…… 沉默了片刻，渚薰终于开口说道：“不愧是碇，居然能够只靠自己一个人就摸索到这么多，那我对接下来的行动也更有信心了。” “要怎么做呢？”真嗣急切地问道。 “虽然不知道你之前是如何与绫波建立灵魂连接的，但它绝不会如此轻易地断开。”渚薰说出自己自信的来源，“之所以你不能感受到它了，只是因为有一个更强大的干扰源从中作祟。” “干扰源……”真嗣立刻就联想到了莉莉丝，但又产生了新的疑惑，“那我只要提高强度，不就可以突破这层干扰吗？” 渚薰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这个干扰源就像是一团迷雾包裹住了绫波的灵魂，她一定是为了抵抗侵蚀而选择封闭自己的内心，从杂乱的脑电图波形便可看出来。一旦你强行突破，反倒会害了她。” 真嗣脑中努力想象这渚薰描述的场景，逐渐有了一些思路。 看着真嗣若有所思的样子，渚薰便知道自己的提示到位了，也不卖关子：“无法规避它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直面它！” 真嗣被渚薰的大胆想法给震惊到了，但转念一想，这位可是号称“亚当末裔”、身体里装着第一使徒亚当的灵魂，就算不在巅峰状态了也完全有实力和莉莉丝碰一碰！ “那只要我们联手击败它，就能够解决问题了！” “哈哈哈！”渚薰笑了几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笑话，接着摇摇头说道，“击败？不不不，凭我们两个是做不到的。” 不等真嗣再次发问，渚薰便原地盘腿而坐，同时吩咐道：“问答环节到此结束，现在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真嗣也压下心中不断涌现的问题，同样坐了下来，并按照渚薰的提示开始集中起自己的精神，想象着将自己灵魂抽离出身体。话说怎么感觉这有点像是所谓的“冥想”呢……真嗣心里嘀咕了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就在一瞬间，真嗣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一片混沌的虚空之中，难以形容的浩瀚与空旷感油然而生，硬要说的话就仿佛置身无垠星空，除去充当背景板的点点星光，上下四方都空无一物——只剩下近在咫尺的渚薰。 “碇真是有天赋啊，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渚薰笑着靠拢过来。真嗣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用眼睛在看，而是周围的景象直接映入了自己脑海，也就是所谓的“用心在看”。渚薰的形象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只是自己始终都能认出他而已，这种神奇的体验给了真嗣不小的震撼。但也正因如此，真嗣没能察觉出渚薰眼中的异样…… “这是哪里？”真嗣问道。 “这里是灵魂聚集之地，或者也可以称为魂之海。” “魂之海？”真嗣惊讶地问道，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名词。 “不用在意这些。”渚薰并不想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解释什么，催促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再次呼唤一下绫波的灵魂，我通过你试着再次定位一下她的坐标。” “哦哦。”真嗣现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只能听从渚薰的指挥，集中起精神。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渚薰握住，一股如同触电的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惊得真嗣连忙把手甩开。 “你做了什么？”真嗣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和你保持灵魂连接了，不然我怎么知道绫波的坐标呢？”渚薰满脸无辜地说道，“而且没我带路的话，就算找到她了，你知道怎么过去吗？” “……好吧，刚才是我失礼了。” 于是，两人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触电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若是有人在病房内的话，就会发现真嗣和渚薰的脸颊都冒出了不正常的红晕，眉头也轻蹙着，仿佛在努力地忍受着什么。 真嗣现在的确忍得很辛苦，倒不是疼的受不了，而是那遍及全身的酥麻感，实在是太舒服了。就好像是一位按摩技艺炉火纯青的老师傅在为自己做按摩，但不是在体表和肌rou，而是深入自己的身体内部，包括五脏六腑和血管骨髓，甚至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感到了愉悦。好在真嗣的意志力也非一般人能及，总算是成功集中精神发出了呼唤。 “找到了！”渚薰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我只能送你过去，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让我看看你还能带给我多少惊喜吧，真嗣…… 靠我自己？！真嗣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眼前一花，回过神时只见一团翻涌的白色气团出现在了自己身前，而身边已是空无一人。 “渚薰你算计我！”真嗣空挥了一拳，借此发泄心中的不满。但不满归不满，真嗣也没有忘记自己是来解决绫波的问题的，很快就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的白色气团上，不出意料的话，它就是渚薰口中的干扰源了吧。 与此同时，白色气团的表面也起了新的变化。朝着真嗣的这一面逐渐隆起一处突出，仿佛从泥土中钻出的嫩芽，不多时便已形如一棵参天大树了，并不断变换着外形，最终化为了一个露出半截身子的白色少女形象，全身上下唯一颜色不同的血色双瞳正直愣愣地盯着真嗣。 见到这个形象，真嗣不由得惊呼一声：“大白丽！？” 未等真嗣做出更多反应，一股无形的威压席卷而来！刹那间，真嗣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莉莉丝的意志，同时心中升起一股无助与绝望，就好像一只弱小的蚂蚁在看着高逾百米的大海啸在朝自己扑来。 这下真玩完了……真嗣心中忍不住苦笑一声，为自己的莽撞而悔恨不已。第二使徒莉莉丝，既不应该排在第二，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使徒，靠一己之力便打断了亚当的复苏，并演化出地球上所有的生命以及最后的使徒——Lilin（人类），在漫画版和TV版结尾的剧情中，更是一念之间扭转了人类补完的进程，按男主的心愿创造了一个没有EVA的世界。毫不夸张地说，莉莉丝拥有的力量，绝不是后面那些使徒比得了的，甚至就应该直接称为“神”！ 但几乎就在真嗣要闭眼等死的关头，一层泛着黄白色微光的屏障在他的身周出现，仿佛一个大泡泡将他包裹了起来，随着如狂风巨浪一样袭来的威压一扫而过，这层屏障也如肥皂泡一样破碎，而内部的真嗣则是毫发无伤。紧接着，许久没再出现的提示音在真嗣耳边响起：“叮——世界穿越系统升级成功！” 我去！真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系统自从上次升级后就沉寂了许久，甚至他一度以为要等EVA世界所有的剧情都结束了，自己需要回归的时候，它才会再次上线。但这个时间点实在太巧了，真嗣心中一个想法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有没有一种可能，系统早就升级完了，只是看到自己快挂了才跳出来…… 出乎真嗣意料的，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疑惑，系统那毫无感情的冰冷电子音继续说道：“检测到宿主正在接触本世界最高层次力量并受到无意识威压的攻击，系统自动消耗10点世界之力抵挡，当前剩余58点。” 真嗣此时满头黑线。不愧是坑爹的系统，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世界之力转眼间就被收走了10点。然而转念一想，能挡下莉莉丝的威压，这系统也真不是盖的，而且自己一个打工仔，被工头扣了工钱还能拒接吗？ 系统又丢下一句“版本升级后的改动请宿主自行探索”后就再次闭了嘴，而莉莉丝也没有再释放威压，而是颇为人性化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甚至还歪了歪头——不过这些看在真嗣眼里只能让他感到恐怖，要知道自己刚才就差点被它给不小心弄死了。 “完整的灵魂呢……”空灵而宏大的声音响起，是莉莉丝主动开口了。 真嗣心中一凛。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