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胡戎乱（1）

    胡戎的现任的统领莫顿汗，继位刚满两年，他是前任蒙曼汗最宠爱的儿子。胡戎向来以长子为尊，汗位继承也承袭立长制，但莫顿的袭位却打破了这一传统。

    蒙曼汗共生有八个儿子，大王子阿吉台已年过四十，最小的一个是老汗王的遗腹子，其生母是老汗王前新纳的一位阏氏，在老汗王去世三个月后才出生。其余的王子都已成年，莫顿排行第七，他骁勇善战，但与老汗王宽仁敦厚、刚柔有度的风格不同，莫顿杀伐果断，手段狠绝。老汗王生前虽对其钟爱有加，但也觉其狠辣严酷的手段太过而多次规劝。

    大王子阿吉台继承了蒙曼汗的仁厚宽和的秉性，但天资平庸，恐难堪大用。胡戎汗国虽已完成了表面上的统一，但各部之间的矛盾纷争却也从未停止。马背上的民族，若是汗王不能服众，后果可想而知。也正因如此，老汗王在立长立幼的问题上始终未曾决断。

    在老汗王突然崩逝后，莫顿指派的亲信迅速控制了各部落首领，断绝了各部趁汗位更迭引发sao乱，速度之快似是早有准备。

    老汗王崩逝前始终侍奉在左右的，只有那位怀有身孕的阏氏。大王子阿吉台那时正在漠北征选战马，等消息传到漠北，阿吉台连夜赶回汗都时，莫顿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局面。胡戎十七个部落，除了大王子的母族霍西部外，其余十六部均已被莫顿收服，几位王子除了与阿吉台一母同胞的二王子外，也都默认了莫顿即将继位的事实。

    阿吉台回到汗都后见此情形，当即与二王子率霍西部首领亲信与莫顿形成对峙，并传令各部莫顿意图谋逆篡夺汗位。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侍婢来报，因老汗王崩逝而悲伤晕厥的阏氏如今已醒，老汗王离世前曾将立汗旨意传于阏氏，请各位王子并各部首领前往汗帐听诏。

    汗帐内，莫顿与阿吉台分立两侧，其余部众立于二人身后。年轻的阏氏在侍婢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人前，她的面色苍白憔悴，年轻娇美的脸上泪痕犹在，看上去十分悲戚。在众人的注视下她缓缓开口，汗王遗诏，传汗位于七子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