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何为道！
“叮咚…………” 最黑暗的夜晚终于过去，虽然草原的天空还未放晴，小雨依然稀稀落落坠地，可是白天的光亮与温暖却是使心在飘摇的女子看起来似乎安下了那颗夹杂着恐惧与惧怕的心。 人最惧怕的是什么？ 是记忆的黑暗与未知的未来吧……… 天空下，一对短暂相处却相知相恋的男女，如划过了三生的缘分，在这洞府界的草原上相拥而眠，似乎将全身心交给了彼此。 耳鬓厮磨…… 时间一秒秒过去，这幅美丽而让人安心的画卷终于起了波动，张铁眉头一皱，随后眼睛缓缓的睁开，蓬松的眼睛看向了四周。 一瞬间的茫然，随后他看到了怀中的尹若兰，一股就算是大海高山都不能阻挡的柔情显现，他右手似是迟疑，似是害怕，轻轻拂过了尹若兰的脸庞。 肤若凝脂，面如冰雪，似是吹弹可破脸庞，看着这个天使般女子，一声叹息从张铁的口中传出。 “这是命吗？” 张铁本来是不信命的，他一直认为只要一往无前，就能够破除所有障碍，劈坚斩棘，直至到达彼岸，可是今天，在一连番出乎意料的变故后，他却迟疑了。 天道帝星，洞府界，修缘本源，这三样放在世俗界都是惊天动地的变故之物，可是在短短的数个昼夜，却是被他一一遇到。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两个字有扯不完，剪不断的联系，那就是——轮回！ 轮回，在世俗的眼中也许只是魂魄的转世，可是现在看来，却仿佛蕴含了天地万物，竟然在万古诸天，三千大界中，自成一道。 轮回道！ 修缘修缘，逆转世间因果，重塑世间轮回，虽是如此言语，可是轮回道之繁杂，真是修缘修士可以完全参悟的吗？ 张铁眼神迷离，不自觉的看向了天边堪堪放晴的天空，意识像雾一般扩散，只觉得虽然东边太阳冉冉升起，但是西边的小雨依然淅淅沥沥，不肯停止。 “东边的阳光照射，将乌云蒸腾，雨雾消散，而西边却是被东边远远不断的水气弥漫，于是继续下起了雨……” 张铁眼神更加困惑，如遇到了一个人难过的坎一般，一旦迈过，整个人便如获新生，有质的变化。 “而西边的雨水落入地面，乌云中的水气逐渐消散，而原本被乌云遮住的阳光就会重归天地……” “这个循环，是轮回吗…………” “这仅仅是整片草原，而要是面临整片世界，我从外地进入洞府界，机缘巧合，剿灭了盗匪，救了若兰，重塑了天道，无意识间影响了洞府界的规则与发展规律…………” “而若是轮回只是一种同一世界生灵的朝生夕死，那我在这个世界，又算是什么？” “你说你是什么，你便是什么……” 就在此时，天边突然走来了一个蓝衣长衫的年轻人，他速度极快，虽然远在天边，却几步迈过，便近在眼前。 “你说什么？” 张铁茫然抬头，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眼睛，只觉得这双眼睛，似乎是蕴含着宇宙生灭，纪元轮回，可是当他想细细看来之际，却发现根本看不清来人的脸庞，似乎隐藏于一片混沌之中。 “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张铁的话语，混沌中他好像微微笑了笑，开口道：“告诉我，何为道！” “轰隆…………” 如天边的惊雷霹雳突然响彻脑海，张铁心中猝然一惊，只觉得心中的万千想法在这一瞬间纷纷化作了泡影，消失在了脑海。 “何为道……何为道……” 天地间如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传颂，张铁时而癫狂大笑，时而纠结难返，时而悲伤哭泣，万千想法似乎同时划过了心间，可是仔细捉弄，却又似没有任何可以抓住的光华。 今世的一切，发生的所有情节，似有似无，似是和那道毫无关系，可是冥冥之中，却似乎紧紧相连。 “何为道……” 蓝衫年轻人看到张铁，眼中露出了一种严肃的表情，他开口道：“那你告诉我，你脚下是什么……” 张铁愣了愣，看了看脚下，只见得一条大路通向远方，于是机械的开口道：“路。” 蓝衣人眼神依旧犀利，片刻后，又开口问道：“那你抬头，看天空那又是什么？” 张铁抬头，恰见三两飞燕划过天空，排着整齐的队形，似在飞翔，似在起舞。 张铁微微摇头，茫然答道：“飞鸟飞的路！” 蓝衣人突然神色一变，右手微动，向天空一掀，顿时如开辟了一片不一样的天地，整片天地的风云一变。 一个个星球从张铁的面前穿过，张铁如沐浴于浩瀚的宇宙的流星中一般，前后左右，或近或远都是一颗颗星球。 这些星球时而擦肩，时而远离，或者竟是互相碰撞，气浪惊天，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一瞬间便有千万个星辰毁灭，而毁灭中却又有无数星辰重生，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似是轮回，近乎道。 张铁看着这些星球的轨迹，耳中突然响起了蓝衣人的声音，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指向前方，在问张铁。 “这，又是什么？” 张铁呼吸急促，似是悟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一暗一闪，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星球自有其轨迹，在轨迹中运行，是按照他的道在行驶！” “当两颗星球相撞时，便是两种不同道的碰撞，而胜出者自可继续存在，一切失败者，只有分崩离析的命运！” “这是道的强弱，和命运无关！” “哈哈哈哈哈………” 蓝衣人哈哈大笑，带着一股畅快淋漓之感，星辰中，他的身形突然显出，右臂一摆，露出了更加恢弘广大的一幕！ 那是一方大世界，一轮旭日在东方冉冉升起，旭日广大，在张铁身前逐渐演化，本来炙热如火的热度在他感觉，却是犹如流水般温暖。 张铁整个人沁入了这种恢弘广阔天地造化的奇景之中，脑海中一切困惑，一切多余的想法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对着自然，对整片宇宙的震撼之中。 蓝衣人的身影突然出现，手持一根细柳，在张铁头上重重一敲，竟是再次问道：“现在，告诉我，何为道！” 张铁眼中清明之色一闪，眼中明悟之色惊天动地，竟是如那蓝衣少年一般，开怀大笑，笑声有一种超脱于世界之外，独立于宇宙之中的超然洒脱，竟是赫然开口道：“天地万物，都有其道，若想劈坚斩棘，踏破一切虚妄，便要一往无前，坚持自己的道！” “我，就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