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世
书迷正在阅读:文娱:从八角笼到大荧幕、我的亮剑后勤生涯、让你拯救倒闭厂,你竟成世界首富、某不科学的凉宫春日、古蜀国纪、斗罗之乱世风云:兽斗、极拳武道:从获取潜能开始、仙土新纪、王道、集mod的无限之旅
杜弘文感觉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本应该是一个中式的武侠世界,但是里面居然出现了西方的狼人和石像鬼,与其说互相矛盾,不如说果然是梦。 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把杜弘文从梦中拽了出来,半睡半醒之间,他有了大概的猜测,“我赌一屉牛rou小笼包的,肯定是我家那只猫主子又趴在我胸上睡觉了,得让它减肥了,越来越沉了,都已经可以把我压醒了,嗯...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买一屉猪rou小笼包。” 杜弘文满心期待的睁开眼,不过他并没有看见自己的猫主子,或者说他并没有看见他所熟悉的一切。 映入他眼眸的是悬空的双脚和歪倒的椅子,他本人则被一根皮带勒住脖子吊在房梁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杜弘文当即奋力挣扎,试图扯断皮带,但是这皮带的质量竟好得惊人,他甚至已经接近于用这根皮带荡秋千的程度了,可这根皮带一点要断掉的表现都没有,反而房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窒息感越来越重,杜弘文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了。 在手忙脚乱之中,他摸到皮带似乎有一处突起,用力一摁。 “咔哒。砰!” 咔哒一声皮带解开了,那突起是皮带的带钩,而砰的一声嘛,当然是摔得七荤八素的杜弘文。 “哎呦。”杜弘文揉着屁股站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很简洁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 椅子和桌子都是木制,皆涂了一层厚重的红漆,椅背上刻着“松影参差”四字,桌子上正对着人的位置放着一沓用茶杯压住的宣纸,上面空无一字,左边是一个烛台,里面还有半截熄灭的蜡烛,在宣纸右边,墨块、毛笔和砚台胡乱的放在一起,而床上除了床单和被子就只有个方形的硬枕,无论怎么看都是很传统、很简洁的房间布置,嗯...就是有点传统过头了,看起来大概像五六百年前的布局。不,不是大概,就是五六百年前,这些东西和杜弘文在古装电视剧里面看到的简直一模一样。就连窗户和门都是镂空糊纸的样式。 甚至他身上都穿着一身汉服风格一般的青袍。 “我?穿越了?” 杜弘文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他所看到的一切。 “也许有人把我丢进了古装剧组道具屋?但是谁又会干这种事情?” 于是他推开门,门外是一片谈不上旷阔也算不上狭小的院子。院内空无一人,每间房屋前都挂着一盏白灯笼,就连庭院的树上都绑着一条白绫,呈现出一股压抑的气氛,大抵是有人去世。 杜弘文说在的屋子位于东侧,并不是单独的一间,在他的左边还有一间与他共用一面墙的屋子。他的对面,也就是西侧,则是四间较小的房间并列,南边是大厅,北边是一栋单独的大屋子,应该是这院内最有权势之人的住所,院子正中间有一棵高大的桑树,桑树下面是一口井,院子的西南角还有两口水缸。杜弘文看见这些合理又不合理的事物心中的不安又增加了几分。 “可千万别是穿越,千万别是,我好不容易才面试成功,明明今天就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他在心里嘀咕着的同时快步走向通往院外的大门。 “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去大街上看一眼就知道了。” 杜弘文推开大门的那一刻,好像有一层一直包裹着院子的薄膜破碎了,之前的寂静瞬间被撕裂,嘈杂的人声如有实质般铺面而来。 “白菜!昨晚刚采的白菜!三文一颗!” “干蘑!干蘑!五十文一斤!” “让一让!让一让!借过借过!骡车!骡车!” “磨刀!磨剪子嘞!修镐!补锅底嘞!” 这是一条人声鼎沸但远说不上繁华的街道,路是用约半米长、手掌宽的石砖铺制的,大抵是因为常年有人使用,石砖表面呈现出一丝鹅卵石的既视感,石砖铺制的路不过二百余米长,道路两侧的房屋加一起约百家,每家基本都在门口搭了个小棚,卖一点自家产的东西。 但是对于杜弘文来说,这些叫卖的东西和这石路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所有人都穿着他印象中的古装,就连房屋的风格也和院中是同样的风格,而这些东西无一不在宣告着一个消息:“这里不是家乡!” 一时间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就保持着推门的姿势,好像一座一比一的真人石雕。 “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等人么?” 站在门外的一名白袍少年出声问道。 杜弘文被吓了一跳,那是一名英俊的少年,唇红齿白,眼睫毛很长,左眼下有一颗痣,同时那一双剑眉又使他不失阳刚之气。理论上他并不认识这名少年,可是身体已经快于他的思维先进行了回答。 “文星...” 一段段记忆碎片,迅速涌进杜弘文的脑海, 孙武星,十七岁,夏朝成国青平州下辖丰成县人,年幼时跟着县中秀才读了几年书,后因为性情乖张、精力旺盛,不仅自己看不进书,甚至还常常搅得其他同窗也看不进去书,在秀才强烈建议下选择了弃文从武。 父亲是丰成县知县,做事果断,逻辑清晰,是正直勇敢之人,但是因为妻子去世的早,所以导致对孩子甚是疼爱,在一年前因为意外去世。 关于母亲的记忆碎片甚少,因为她在孙武星二岁左右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只有一个模糊的妇人形象。 孙武星还有一个只比他小一岁的弟弟,孙文星,在孙武星的记忆里他是一个始终带着竹简或者书籍之类物品的少年,便是眼前此人。 “哥?”孙文星在杜弘文眼前来回挥手,“哥,你没事吧?” 杜弘文这才把自己从那庞大的记忆里抽出来,意识到自己这下恐怕真的穿越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到:“没事没事,就是感到有一些不真实。” “是昂,不真实,就像一场梦。”孙文星看着自己腰间的配剑唏嘘道。 杜弘文同样顺着孙文星的目光看向了那把剑,相对应的记忆再次喷涌而出。 一年前,在短短三天之内,周围县里的婴儿全部在夜里离奇失踪,现场只留下了一些灰色的毛发,而父亲作为知县在得知消息后,下令将县里所有家里有婴儿的家庭聚集到县衙集中保护,结果第二天父亲身亡,这是首例也是唯一一例伤亡,县衙内其他人皆昏迷三天,同时醒后丢失了当晚的记忆但是身上并无外伤,婴儿也全部失踪。一时间,这件事在夏朝上下闹得人尽皆知,并称之为窃婴案,青平州知州接夏皇圣旨彻查此案,整个青平州的所有宗门协助破案。知州接旨未到三天,平阳宗弟子李环宇便查到凶手所在并将其斩杀,只不过凶手并非人类,而是一种名为林曳的妖兽。林曳这种妖兽可吐人言并善于使用催眠的妖术,原本只在无人的深林出没,但是这只不知从哪里习得的邪术,以婴儿为祭品便可提前化作人型,因此铤而走险掳走全县的婴儿,只可惜等李环宇赶到的时候终究晚了一步,婴儿全部遇难。现在那林曳的头颅被制成了标本挂在丰成县县衙之中,以抚百姓之心。 是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妖兽邪异是真实存在的,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这些东西不是什么鲜为人知的辛秘,超凡之力也并非遥不可及,只要参军或者拜入宗门就有可能获得超凡的机会,就像庄稼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属于人尽皆知的常识,甚至很多百姓觉得宗门就是一种另类的私塾。
而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让孙文星也走上了孙武星的路子,还说什么现在是讲不了道理的时代。平阳宗以剑法为绝学,于是在将父亲安葬之后,他便开始习剑,并与孙武星约定在一年守孝期过去后,一起拜入平阳宗学习。 这一切的安排都仿佛合情合理,只是有一个小问题。 孙武星没有丢失那天晚上的记忆! 他完完整整的记得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也就是杜弘文“昨天的梦”,就是以孙武星视角下当天晚上的全部经过,那梦中手持火把的少年便是孙武星。 这一年里,他无数次梦见那人立的巨狼、匕首般的尖牙和近在咫尺的腥臭气息。 一次次的将他从梦中惊醒。 一次次的向他强调那晚的经历并不是梦。 一次次回想起自己因为恐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次次的怀疑,是不是他当时第一时间就跑回去求助,父亲就不会死,婴儿也不会被劫走。 一次又一次的回忆那晚,是不是他自己才是那个害死他们的蠢货,甚至在最近两个月,他甚至开始梦见唐巡检一把拽住自己,咆哮着质问他为什么当时不第一时间去院里求助。 所以他在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可能目睹真相的人的情况下,不敢说自己记得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更怕当他说出真相之后,被人说是帮凶。所以他只能将真相与自我厌恶感深埋心底,浑浑噩噩的活着。他甚至都没敢去看一眼那个林曳的头颅。 终于在事情满一年后,在父亲忌日当天,孙武星崩溃了,选择了自我了断,用皮带将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这也是为什么杜弘文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吊在房梁上的原因。 “哥?你真的没事吧?你眼神怎么又开始发直?”孙文星又开始在杜弘文眼前挥手。 “没事没事,我打算去县衙一趟。要一起吗?”杜弘文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眼那林曳到底长什么样子,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确定孙武星当天晚上看见那个狼人就是林曳,可能凶手另有其人,甚至就在周围偷偷注视着他。另一方面,哪怕只有一个头颅,林曳也是真正的超凡生物,这是杜弘文从来没有见过的事物,于情于理也应该去看一眼。 “不了,记得早点回来,把东西收拾收拾,明天去平阳宗的马车寅时三刻就到。”说完,他拍了拍杜弘文的肩膀,侧身走进了院子。 “弟弟吗...” 杜弘文无声念叨了一句后,好像若有所思的向孙武星记忆中的县衙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院内。 孙文星双手拄着院角的水缸,面容扭曲地冲着自己的水中倒影喊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哥到底怎么了?你别再用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草鹰羊的字眼糊弄我!” 那缸中之水突然无风自动,开始浮现少量的波纹,水中的倒影也开始模糊。但在下一刻,水面平稳如镜,倒影再次清晰,那倒影仍是孙文星,但是双眼却散发着诡异的红色。而且这倒影在孙文星没有任何行动的情况下自行动了起来,换了个单手托腮姿势看向孙文星。 缸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 “难不成还要我重复一遍吗?一只绵羊拥有了苍鹰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