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转弯处（7）

    “歇一会吧。”江城看了眼闻敏说道。

    她夹在队伍中间，时常跟不上前头的队伍，后面的人又会因她而阻塞，所以队伍明显地在她处断为两截。

    闻敏察觉到了江城的意思，努力加快了步伐，说道：“我还行，不用停下。”

    倪雯闻言，就没了停下的意思，带着队伍继续前进。她本想着能在12点之前到达山顶，但现在明显超时了，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江城见此情景，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越靠近山顶，能够提供阴凉的树木就越少。没过多久，太阳便彻底暴露在他们的头顶。汗液混着灰尘，使他们的身体变得黏糊糊的。

    闻敏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脸上沾着尘土，走路也一跛一跛的。她能感觉到自己大腿的酸疼，还有脚上的水泡。无数次她想说出“我不行了，在这里歇会儿吧”的时候，她总会看看最前面的那个身影，接着把盘旋在脑中的想法一股气赶走。

    “到了！到了！”倪雯在前面喊道。

    终于，所有人都看到了山顶的全貌，还有不远处的古都。但征程还没结束，他们找了块阴凉平坦处的平台，一部分开始搭帐篷，另一部分人去拾柴火。

    小林、闻敏和江城分在了一组。捡木柴的同时，小林忍不住问江城道：“前辈，雪山是不是更辛苦？”

    闻敏也很好奇，竖起耳朵听江城的回答。

    “雪山当然更幸苦。高山反应会让你站不稳，晚上风大睡不好觉，每天穿衣服也很痛苦。饭也不好吃，永远是土豆烧土豆。遇上雪天，衣服裤子难免一身湿，只能晚上焐干。夜里起夜更是可怕得要死，离帐篷太近了怕污染水源，太远了又怕掉到冰裂缝里。这些都是在这座山上经历不到的痛苦。”

    “这样啊——”小林和闻敏异口同声地叹道，神情多少有些沮丧。他们以为今天已经足够幸苦了，没想到还有雪山不仅是幸苦，而且痛苦。

    江城笑了笑，又补充道：“当然了，雪山有蓝天白云，空气清净得来自另一个世界，还有壮观的冰塔林，无数美丽奇异的动植物。这些有些人一辈子都见不着的景色随处可见，只要你移动脚步就行。”

    听到这话，小林和闻敏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身体也变得火热。

    “前辈，我们会努力的。”小林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