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谈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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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拉本就是美的。 但这般精心打扮还是第一次，不只是宴会众人，就连每日相处的李察也被其吸引了目光，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就算早就知道梅拉很有魅力这件事，李察也没想到这番精致打扮后她能如此惊艳。甚于于梅拉的出场，比他更引人注目。 不过没多久，商人一一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这位美人的身份后，为了避嫌众人纷纷移开了目光。也只有那些贵妇人无须在意，仍一脸羡慕嫉妒地盯着梅拉看，仿佛是想从她身上找出些瑕疵。 但这种行为却只能让其他商人更觉梅拉之出众。 “看来这位子爵大人并不是不好色，说不定其实是个极其贪色之人——而且只喜欢极品！” 就在连李察也无法偷听到的心声中，众位商人默默对李察进行了情报更正。 就在这些目光和考量中，梅拉迈着优雅且无可挑剔的步伐，缓缓走到了李察身边。 “这位是子爵夫人，这位就是里德尔先生。” 格雷夫适时的介绍了双方。 “子爵夫人真是如鲜花般艳丽动人。” 里德尔是在呆愣了几秒后才开的口。虽是打招呼，但他那双灼热的眼神却一直没从梅拉身上离开过。 “既然没得聊了，那我们就走吧。” 李察不忘离开，同时也将里德尔的神情收入眼中。那神情让他感到不快，但他也无法说什么，毕竟眼睛长在对方脸上，他也管不着。 梅拉闻言疑惑地看了看李察。 按照原来的计划，她的出场也代表着商讨粮食问题的开始。到时候将由格雷夫主导，她从旁辅助，而李察只是站在那里卖个面子，这样进行计划。 但她并不知道因为之前发生了某些不愉快的插曲，李察和里德尔已经谈崩了。不过既然李察说了离开，她自然是选择听李察的。 梅拉礼貌地向里德尔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随后转身就跟上了李察。 “等等！” 一起离开的李察三人同时回过了头来。 被三人注视，里德尔脸上急切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不着痕迹的收敛起情绪，随后说道： “咳咳...子爵大人别急着走，这件事还有商量。” “还有商量？” 转折来的让人意外，最高兴的莫过于格雷夫。 “你不是说你府中没有余粮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了？”李察仿佛开玩笑般对里德尔说道。 里德尔闻言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笑着说道：“我也是刚想起来还有些库存没计算进去。” “那里德尔商人能卖给我们多少？价格如何算？” 这次是格雷夫迫不及待的率先发了问。 “大约近万斤吧，只需要按市场价即可。” “近万斤！” 格雷夫眼神闪过一丝亮光，这些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按照整个子爵领的人口来算，也能吃上两天左右。 要是省着点吃，再加上只需要救济饥民那一部分，还是能撑上一段时间的。当然，要让饥民撑过整个冬季还需要做其他努力。 “我们全部要！我明天就安排时间与里德尔先生具体协商此事。多谢里德尔先生的慷慨，子爵领的平民都会感激里德尔先生的！” 深怕这件事再有波折，格雷夫立刻答应了下来。他甚至想要今晚就把这件事敲定，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晚宴的主基调还是以轻松为主。 “多谢里德尔先生的慷慨。”梅拉也向里德尔道了声谢。 听到梅拉的感谢，里德尔咧开了嘴，露出了满嘴的黄牙。 “请不要着急，格雷夫大人，这件事我还有一个条件。” “条件？” 格雷夫有些紧张起来了，这一波三折属实让他心力憔悴。 一直没说话的李察挑了挑眉，似乎已经有些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他就像是迎和着对方的想法问道：“里德尔商人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说是条件，但也不过是一件简单的事。”里德尔果然顺着话说了下去。 “我希望和子爵夫人共舞一曲。” 说完，他的目光又牢牢注视向梅拉，一抹**难以压抑的浮现在他脸上。 只需要跳个舞就能换来万斤的粮食，这甚至都算不上是条件。若是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恐怕早就答应了吧。 格雷夫一言不发的看向李察。对，不是梅拉，而是李察。他没有意外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哪怕这件事是稳赚的买卖。 被格雷夫看着的李察面无表情的站着，甚至无法猜到他的想法。 只是为了女色，这件无法谈妥的事情就能轻松解决，不知有饥民将活过这个冬天。这种事情听起来是多么荒诞讽刺，但此刻却事实存在，让人难以言喻。 这次是梅拉先有了动作。她只是停顿了片刻，便主动朝里德尔走了过去。 虽然表面上梅拉对里德尔很是客气，但内心中，她对任何想要靠近自己的男人都有着抵触心里，更何况第一眼见到面前的男人时，她就感到了无比的厌恶。对方那阴冷粘湿的目光，甚至让她忍不住想要丢个火球过去。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可犹豫的。 刚踏出一步，梅拉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随后一股大力将她拉入了某个怀抱。 “我们拒绝。” 李察搂着梅拉，平静的发了言。 到了现在梅拉也几乎猜到了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犹豫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此刻依偎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中，她便觉得无需再思考—— 在李察大人身边就足够了。 最终只有里德尔带着僵硬的笑容，独自站在原地。 ... 舞会在莫名的气氛中结束。 通过这场舞会，李察的样貌和身份总算是传播了出去。同样传播出去的，还有子爵夫人的美貌。 同时关于这场宴会到底有什么目的，众人将目光纷纷转向了里德尔。毕竟当时只有里德尔和子爵等人聊的最久，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子爵等人主动找上来的商人。哪怕没有获得确切的消息，不少人也猜到了一点。 里德尔大量收购粮食的消息是早已人尽皆知的事，子爵会找上里德尔，自然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粮食的问题。 至于事情有没有谈妥，看里德尔最近什么都没做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会让子爵那边产生些动作，或是感到头疼。格雷夫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 但寒风照常无事的吹了两天，格雷夫便一身轻松地子爵府的主楼中处理起了日常事务。 当格雷夫来到李察的卧室，开门的依旧是梅拉。 他朝门内张望了一眼，随后问道：“李察大人走了吗？” “一早就离开了，说是答应了某人一件事，要去赴约。” 这件事李察已经提前和格雷夫打过了招呼，所以他并不意外。 “子爵大人有说多久才能回来吗？” “嗯...最近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具体的时间不定。不过粮食的问题已经解决，其他的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了，没必要再麻烦李察大人。” 顿了顿，梅拉心疼的说道： “......大人这段时间也很辛苦，为子爵领做了这么多事，几乎都没有休息。” 格雷夫想了想，确实自从李察掌管子爵领后发生了不少大事，而这些事又都被李察轻易化解，甚至没起多少波澜。 他想，要是艾德还没死，或许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除了子爵大人，其实梅拉小姐也很辛苦。” 这句话不是格雷夫的恭维，虽然在超出常人的范围中李察做出了更大的贡献，但平日的政务还是全由梅拉处理的。 “我不过是帮李察大人减轻些压力。” 格雷夫闻言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容属下多嘴说一句......梅拉小姐太纵容子爵大人了，老是让子爵大人这样散漫，他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处理政务。” “那我就替他处理一辈子政务好了。” 感受到对方出于真心的发言，还有其中的情意，格雷夫低下了头。 “梅拉小姐每次都能让我感到敬佩。” 梅拉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太露骨了，脸微微一红，转移话题道： “对了，这个时间还不需要我处理政务吧？格雷夫先生是来做什么的？” 格雷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真是老了，差点忘了正事！子爵府外有一位声称子爵夫人朋友的少女希望见您。” “朋友？应该说的不是我吧？” 梅拉是子爵夫人这件事，只是对外的说法。如果对方真是自己的朋友，应该不会用“子爵夫人的朋友”这个词。也就是说，对方其实说的是上个子爵夫人？ 但子爵领来了新子爵的事情不是已经传遍了吗？还会有人不知道这件事？ 梅拉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对方说的就是梅拉小姐您的名字。” “我？” 梅拉偏了偏头，愈发困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