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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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他选择？你难道真就放心让我留在帝国？”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国王懒得再和李察解释。 李察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 他试图想出一个破局的办法。但思来想去，除了将莉亚可莉这些人都带着逃走，便再想不出其他。 但带着他们逃走之后该怎么办？因为自己他们将失去安稳的生活，失去原本的地位。 只是梅拉还好，可其他人呢？他们会愿意这么做吗？谁又愿意在这个危险的世界到处漂流？ 和国王拼死一搏？ 李察没有勇气。不仅没有勇气，他同样担心国王会杀害莉亚等人。他几乎可以确定，国王早已做好了安排。 国王一直没有说话，给了李察足够的时间来做出这个决定。 “我同意了。” 听到李察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国王脸上的表情难以察觉地放松了些许，身子也向后靠了靠。 “这是最明智的选择，做贵族没有你想的那么痛苦，相反你将享受到权利带来的荣华富贵。自此以后我也不会再干涉你领土上的一切事宜，给你与里蒙公爵相同的待遇，这样的条件够优厚了吧？” 李察闻言并不搭理国王，他对成为人上人没有兴趣。 “当然，如果你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那你第二天就会看到我的大军攻入子爵领，屠尽所有平民。不要再和我说平民性命的价值这种话，贵族不需要这种情感，我作为国王更不需要！” 说道这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你也终究成不了真正的上位者，你不够狠，这才是我最放心你的地方。” “哼，平民不过是维持帝国运行的齿轮。感情这种东西只适合拴在普通人身上，让他们安静地前行...” “我对你的帝王之道不感兴趣。” 李察打断了国王滔滔不绝的话语，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既然我同意了，那这件事就这样了。” 他再不打算停留，也不在乎面对的是国王，直接朝着会议大厅外走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中生硬的回响。 国王并不知道，李察离开会议厅那扇厚重大门的画面，将是他很久之后回想起来，最感到后悔的一幕。 李察离开后，国王从怀中取出了一颗闪烁奇异光芒的金玺。 感受到金玺中传来的磅礴力量，他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竟露出了贪婪之色。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将金玺勾起的欲望压制下来，又将其收回了怀中。 “李察——” 他发出了一声悠远的，似是嫉妒，又似忌惮的轻喃。 无人能知晓他此时的想法。 ... 李察成为子爵的事很快就传了出来。 之前皇室供奉这件事也被莫名其妙的传出，此时他总算明白了是谁在捣鬼。 距离李察接受国王的要求仅仅一天的时间，除了李察告知的几人外根本没人知道这件事。那么这个消息除了是国王自己放出来的，又能是谁？ 李察搞不明白国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将他放在大众的视野中又打着什么主意。 他唯一知道的是，对方绝对没安好心。 经过昨天的对话，李察也终于对国王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是一个心思深沉，残忍冷酷，但又洞彻人心的枭雄。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小心应对也不为过。 既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李察便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现在他被国王弄得有些畏首畏尾了，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李察此刻正帮梅拉打包着东西，今晚他就准备直接前往子爵领。 在可莉为自己准备的房间中，梅拉一边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归在一起，一边和李察说着话。 “李察大人真的不打算离开帝国了？”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就先照着国王的要求去当那个什么子爵吧，之后在慢慢想办法。总不能就当一辈子的子爵。” 李察一如既往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梅拉。 一来梅拉和首都的势力没什么牵连，二来也需要给梅拉一个为什么去子爵领的解释。最后，因为梅拉足够的可信。 梅拉不会将李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哪怕是魔法师工会长和可莉。对她来说，李察才是最亲近的人。 梅拉感受到李察的无奈，情绪也同样有些低落。 她虽然聪明，但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解决李察眼下的麻烦。 想了想，她只能将话题带过，不让李察继续为这件事烦恼。 “李察大人今天告诉大家要去当子爵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都很吃惊呢。查理听说你要回子爵领，更是恨不得跟你回去。” 李察想了想今天大伙聚在一起相谈甚欢的场面，心情稍稍好了些。 “今天喊上大家一起聚餐，就是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他们，顺便道个别。” 他中午喊上了莉亚、可莉、查理、威廉、光明、吉斯、利克斯，甚至还有艾琳，总之他认识的或帮助过他的都叫上了，只有魔法师工会长和冒险者工会长两人被排除在外。 之所以不喊上两位会长，是因为李察昨天走出皇宫就被他们拦了下来。两人知道了前因后果，李察便将皇宫中发生的事也告诉了他们。 将事情都说完了，两位会长仍对国王那晚做的事、还有今后准备做的事一头雾水。如此精明的两人在对上国王后，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他们当然也再次请求了李察帮忙，但李察这次一口回绝了。 现在他已是麻烦缠身，再帮魔法师工会长恐怕还会陷得更深，惹上更多的麻烦。如果早在最开始就没有帮魔法师工会长的忙，说不定现在就不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可是李察大人不把原因告诉他们真的没关系吗？他们那时候可是很好奇呢。” 李察望向故作单纯看着自己的梅拉，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我因为他们才被困在了帝国，但这不是他们的错。我不应该为了让他们感激我，才将这件事说出来。这样反而会让他们心生愧疚。” 梅拉闻言默默低下了头，似乎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李察并不在意她的小心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梅拉见状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眼睛弯弯。 “对了，李察大人为什么这么着急去子爵领呢？” “虽然国王没说期限，但是昨晚已经将委任的文书遣人交给了我，显然是要我尽早离开。正巧我也担心留在首都会多生事端，还是尽早离开吧。” 梅拉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犹豫地轻声说道： “但李察大人应该没必要晚上走吧...难道出了什么事？” 李察闻言又笑了笑。 “聪明。明天首都会有一件大事。” “大事？”梅拉好奇地望向李察。 “夏尔会带着雷斯和威格队伍全军覆没的消息回来。我和两人有仇这件事早就传遍了首都，明天所有贵族都会将目光移到我身上。说不定还会有人找上门来，毕竟贵族之间还是同气连枝的。” 说到这，李察愣了愣。 “难怪国王要将我的身份暴露出来，原来是为了将大众的目光都放在我身上，这样尤蒙会长他们便不会被怀疑了...” 回想起国王做这件事的时间，原来那时候他早就知道了魔法师工会长的计划，而且还为魔法师工会长铺好了后路。 不，国王也许只是怕首都再次动乱，仅仅为了维持国内的稳定罢了。 他再一次的为国王的心机深沉而感到忌惮。 “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时，梅拉刚好将自己的衣物收进了胸口的吊坠之中。随着她站起身，李察便明白离开的时间到了。 两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首都的夜空。 直到第二天，夏尔果真带回了雷斯和威格全军覆没的消息。 而当所有贵族想看看李察在做什么时，他们惊愕地发现李察早已离开了首都。一些还准备以这个由头找李察麻烦的贵族顿时没了目标。 不过他们也都知道李察去了哪里，国王前天就已经将消息传来出来。 艾德子爵领！ 不，现在应该是——李察子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