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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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收到纸条的当天，数名密探悄悄出了皇宫。除了国王，没人知道他们去做了什么。 同一天，冒险者工会长邀请李察去工会中喝茶。 李察拒绝了冒险者工会长的好意。随后，冒险者工会长亲自登门拜访。 冒险者工会长踏入莉亚府中没多久，魔法师工会长“碰巧”到府中来找莉亚。 莉亚并不在家，皇宫中有她需要处理的事务，此刻也无法脱身回来招待对方。 倒是莉亚的父母今日碰巧在家中。当两人得知来访者是首都两位权势地位最高的工会长时，心中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商人的地位远低于贵族，贵族又无法与魔法师工会、冒险者工会相提并论。更何况魔法师工会长和冒险者工会长都是真正的六阶强者，这在首都是人人皆知的事。 他们对莉亚父母来说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物，远比莉亚嘴中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李察身份高贵的多。 不过他们的观念很快就发生了改变。 冒险者工会长不用多说。当莉亚父母出门迎接魔法师工会长时，是真以为对方来找莉亚有事。可魔法师工会长只是在最初提了一句莉亚，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李察身上。 两人作为商人总算有些小聪明，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很快他们便心领神会的将其带入李察和冒险者工会长聊天的茶室之中。 进入茶室，好一段时间里众人都沉默不语，茶桌上摆着的各式点心和茶水也无人问津。 气氛有些局促，唯有李察旁若无人的侧靠在座椅上把弄自己的手指。魔法师工会长和冒险者工会长在其两侧正襟危坐，目光都放在中间这位身上。 终于在某一刻，魔法师工会长、冒险者工会长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莉亚父母。这两人总算明白过来，自觉带着下人离开茶室，留给三人一个私密交谈的空间。 关上房门，莉亚父母面面相觑。之前基尔的事让他们对李察仍暗藏不满，但此时这种情绪已经全然消散。 从自己女儿口中知道对方来头很大，和亲眼看到终究是不一样的。对视过眼神，两人知道以后还得对李察多亲切一些，或者说亲热一些... “尤蒙会长今天来的真是时候。” 冒险者工会长那张不常流露表情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一抹嘲讽之色。 魔法师工会长并不在意，笑眯眯的望向对方： “只是碰了个巧。李察先生你说是吧？” 李察正拿过桌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茶。听魔法师工会长提到自己，他保持着喝茶的姿势，只在轻轻发出“嗯”的一声以作回应。 冒险者工会长呵呵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否是对魔法师工会长那句碰巧表示嘲讽。 “我不喜欢绕弯子，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来意。” “我实在不明白萨门会长的意思，萨门会长是来做什么的？” 魔法师工会长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但笑容下面，却全然没有了当日在艾德子爵领互为同僚的情分。 李察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与自己无关的低头继续喝起茶来。 他原本以为两人关系不错，但谈起正事时才能看出最真实的一面。 “雷斯子爵、威格子爵今日在冒险者工会几乎同时发布了一则悬赏。悬赏内容是杀死李察——” “噗——咳咳咳...” 李察被水呛的咳嗽不断，并将冒险者工会长和魔法师工会长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我没事，你们继续...” 李察在心里骂了那两位子爵一句，但随后又觉得无所谓了。反正两人的结局已经注定，自己也不需要担心太久。 冒险者工会长刚才被李察打断，闻言又继续说道：“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我派人查了查最近发生的事情。” “那么你查到了什么？”魔法师工会长意有所指。 “全部。不要忘了，冒险者工会最擅长便是收集情报” “那么你今日过来的意思呢？” “劝你们收手，不要把事情闹大。” “我拒绝。” 一阵沉默。 李察又抬头看了眼，觉得这场谈判是否有些直接。 “尤蒙，你我算是好友——” “慢——这时候不必和我谈交情。” 魔法师工会长伸手阻止了冒险者工会长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情本就不是彼此有多深的关系就能改变的。当然，魔法师工会长不让他说下去，也是不想把交情放到明面上当筹码，最终让友谊破碎。 “会死很多人！国王派和贵族派的天平会再次被你推翻，首都又会陷入动荡混乱！你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如果你非要动手，我只能站在你们的对立面，这样我至少能将事态压到最低。” “我自然明白其中的风险。曾经因为魔法师工会造成的混乱和惨剧我愧疚至今。但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做，我会控制好这次的事态，我明白后果，你应该相信我在这件事上的小心。” “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明白你这些年保持中立的态度，也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保持中立就能够解决！我正是害怕发生曾经发生过的事才会做这些。你以为只要不见国王、不见贵族，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吗？所有事情都在变化，我们不加以调整同样会引发灾难！”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一直在极力维持首都势力的平衡，你又怎知我没有行动？现在你要动两位贵族，我却只能从中看到不安和混乱，你又让我怎么相信你？我看是你忘记了曾经发生的种种惨剧，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冒险者工会长说出这段话时语气尤为沉重，至少从他的表情中，能看出曾经发生了让人难以被忘怀的惨剧。 李察并不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也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他无法和冒险者工会长感同身受，但他至少能明白一件事——魔法师工会长要做的事很危险，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 国王派系和贵族派系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并不稳固，或者说十分的脆弱。魔法师工会和冒险者工会算是一股庞大的中立势力，只要他们完全倒向其中一方，那派系间天平肯定会瞬间崩塌，从而引发无法想象的灾难。这一点魔法师工会长并没有告诉过他。 这里有一点需要说明。魔法师工会长虽然看起来是国王派系的，但他其实只是对国王更亲近一些而已。魔法师工会在明面上和实际上都保持着中立，首都权利的变化，工会是绝对不会参与的。这也是贵族派系可以忍受的最大限度。 “你想阻止也无所谓，我要做的事你拦不住。还有，李察先生已经同意帮助我了。” 魔法师工会长的表情似乎真的不在意冒险者工会长的警告。他最后特别提及李察，也像是在告诉冒险者工会长自己不在意的理由。 冒险者工会长果然十分在意李察，他不可置信的将视线移向李察。 “李察先生难道忘了当时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