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尾白狐
“厉害啊,经过仙盟改良几代的伏妖弓,这威力一般的元神修士都顶不住吧。” 红彤彤的火光下无数细丝反射锃亮的银光一齐聚拢缠绕向空中,两个想凭符咒逃走的修士在漫天银丝包裹下顿时无所遁形。 陈鸣站在近处屋脊之上单手掐指念诀,袖口不过四寸长的蓝黑玄刃若雷光乍现而出,在空中快划两道交错迅捷的流光斩向银丝包裹的二人。 只见银丝中四道鲜血飞溅,两声合为一声的惨叫中,两个被困住的修士,手脚筋脉已被陈鸣的玄刃斩断。 筋脉被断,那二人只已逃不掉,即刻调运自身灵气逆行全身,顿时身体如一团气球般急速膨胀,欲燃灵自爆。 见陈鸣一脚轻点不慌不免地飞上前来,手中两张镇灵符早已备好。到二人面前时两个修士已涨的不成人形,如两个圆滚滚的rou丸子一般。 陈鸣轻轻将符纸向二人身上贴去,膨胀如球的二人像被扎了空顿时泄气瘪了下来。 陈鸣道“你们二人可是案件的关键人物,要是死了就不好办了。” 说着从纳戒唤出两个沙包大的馒头正要往两个修士口中塞。 然而这两个修士自爆不成,面部突然变得极为扭曲可怕,惊的陈鸣立马撤步后退。二人双眼一翻,七窍齐往外翻涌黑血不止,仅仅两息的时间,两个大活人全身便化成黑血,从‘无绸’中流到地上,只留下沾着黑血的两副伏妖弓、伏妖箭挂在缠丝上。 “倒省了两个馒头。” 看着化作一滩黑水的二人,陈鸣拿着手中本用来塞嘴的馒头狠狠啃了一口,随后看向地上正在熊熊燃烧的店铺。 片片金乌羽徐徐从火堆中飘出,废墟中的烈火在金乌羽的牵引下,纷纷被纳入其内。火势稍微小,两张硕大的金乌翅在废墟中一展,积压的着火木板便被整个推开。白枫抱着谷轻心挥动金乌羽从火堆中轻落在街道上,手中也运起灵气开始治疗谷轻心的伤势。 “是......你.......” 白枫曾在密室中救治过谷轻心,这次同样熟悉的灵气在体内运行,虚弱的谷轻心感受到努力张开双眼瞧见正是白枫在救治自己,颤抖的嘴不停便说到这句话。 而抱着谷轻心的白枫,见谷轻心开口说话,双眼似有神韵地低眉看着她,嘴角微扬回说“是我......” 听到这句谷轻心放心了,密室里救她的人是白枫没错,现在自己又被他救了一次,想着便安心地闭上双眼,彻底昏倒在白枫怀里。 “是我......什么?” 白枫其实没搞懂这句是什么意思,方才的微笑只是略有尴尬地回应罢了。然而话未说完见谷轻心昏倒了,慌忙加急调运灵气救治,说“喂!别昏啊,这里没地方放你,喂!陈鸣!块过来帮忙!” 通红的火光引得附近巡视的修士纷纷赶去,深夜的嘈杂自引起了不少住户,偷偷打开窗户查看发生了什么。然而除了天际的火光与浓烟外,低矮的房群中看不见任何东西。有不少好事者,披穿一件衣服便出门向有火光的地方赶去,阵阵议论在这几条街道中传起。 就在这已经略有吵闹的街道里,一间不起眼的民房中黑影狠狠拿着手中的传音符,虽尽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可其中的怒吼却任能听得出来“不是让你好看着他们吗!怎么人来了?说话!” 片刻的安静后,传音符里传来丧葬馆小厮着急的声音“是替身符!三张替身符,他们都跑了!还有镇......” 小厮着急的声音戛然而止,黑影知道那边必然留下了什么后手。 小厮被抓住了。 单手一紧,黑影愤怒地将传音符捏碎,蓝色的火舌将传音符咒顿时烧为灰烬。然而他一抬头,窗外一道细长的影子正透过火光对着自己的喉咙。 “哼,不愧是靖学门院第一剑,居然能找到这里,你是怎么发现我们有问题的?” 黑影从窗口缝隙站起来,窗外的火光将其阴森苍白的脸显露出来,那正是丧葬馆的胡馆主。 窗口外吴雨晨的声音传来道“丧葬馆连地上木板都是阴森的死气,你要真的是丧葬馆馆主,年且七十有余岁,身上沾染的死气怎么会没有来丧葬馆搬运尸体的工人多。” 吴雨晨背靠窗户外面的墙,左手晨剑剑尖触地,右手将雨刀架在窗口对着胡馆主又说“再者说,那么大的丧葬馆纵然已经夜深,出了这样的大事整个丧葬馆就两个人留守,也太说不过去了。而且死去几天的尸体和新鲜的尸体,烤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尸体纵然已经烧的血rou模糊模样不能分辨,可陈鸣对烤rou气味的判断足以推出,庄内失火烧掉的尸体有好几具十分新鲜。 “没想到,最大的破绽居然在这里。” 屋内的‘胡馆主’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本是低沉老者的声音忽然变成妩媚的女声“可惜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不该一个人来找我。” 说罢,屋内忽然涌出一股强劲的气流,随后一条极粗的雪白狐尾从窗中冲出裹住吴雨晨的雨刀将他像房内拉去。 吴雨晨调运灵气迸发刀气抽斩想要脱开,可狐尾力劲大的出奇,二者僵持片刻震得整个窗户四裂,吴雨晨却抽不出狐尾中的雨刀,更是被狐尾一发劲硬生生拖入房屋之中。 顺势吴雨晨入房一看,一只丈大的三尾白毛红眼媚狐正卧在房中。两根狐尾高扬,满嘴锐细尖牙的狐口大张要将狐尾拖进的吴雨晨吃掉。 然而吴雨晨口中念诀,右手的雨刀随即摆脱狐尾化作微光收入纳戒,左手晨剑一出二十一道七痕剑诀连续刺向白狐。 三条粗壮的狐尾灵巧地回守挡住剑气,二十一剑竟只留下数道浅薄的划痕,连血迹都未见到。 七痕剑诀在剑意在破,剑快而锋锐,一剑一伤,一剑一破。剑刃所至先损护体元气再伤本源rou体,剑招越多剑势越强,无论再厉害的防御只要剑数压制,七痕剑诀无防不破。 刚刚吴雨晨连刺二十一下竟不能伤狐妖血rou,可见这狐妖防御绝对不同凡响 “你在强不过金丹,而我可睥睨元神。” 屋中白狐一吼,强劲的兽族威压若滔天巨浪扑来将吴雨晨身后房墙轰碎,崩出的碎屑掀得满街埃土。 “元神有什么了不起,不过皮厚一点。” 吴雨晨岿然不动站在原地,轻轻拍了拍衣衫上散落的碎屑,将晨剑一提脚下如若生风,身影霎时已消失在白狐眼前。 “二十一剑斩不下你,那就试试四十二剑如何?” 吴雨晨的话语在空中回荡,七痕剑诀得剑招已经斩在狐妖身上,一剑、两剑、三剑......虽不能伤到狐妖,可白狐四下瞧不见吴雨晨的身形何在,自己的狐尾、狐脚不断浮起轻微的剑痕让其不知所措。 “怎么可能!你只是金丹!怎么可能那么快!” 房中的白狐开始慌张,四下的剑招虽伤不到她,可她挥动狐尾四处横扫也伤不到吴雨晨分毫!
她连敌人在哪也看不见,只是在胡乱瞎打如何打得中吴雨晨? 九剑、十五剑.......二十一剑......身旁吴雨晨斩出的剑招越来越快,剑刃在白狐身上留下的剑痕也越来越重。 这让白狐深感不妙,照这个趋势四十二剑斩完真的有可能会伤到她。 “蚍蜉岂敢撼树!” 被吴雨晨连续快速的攻击激得大怒,白狐前爪一踏,脚下一股朔风激起成了一道无形的灵气围绕,其身半径三丈以内,一切事物陷入缓慢,就连空中漂浮的尘埃也不例外。 可即使打开领域,吴雨晨迅捷的身形也未停下,只是本来无迹可寻的身影有了模糊的轨迹,这份轨迹足以让白狐发动攻势。 “在这里!” 白狐顺着吴雨晨模糊的轨迹,顺势扑抓击向吴雨晨,三条狐尾配合绕后隔断吴雨晨后路一齐攻去。 “七痕二十八剑。” 狐抓扑来吴雨晨却不闪避,见他灵缠绕扰剑身,晨剑若流光华彩闪耀扑朔,一剑引上白狐扑来的利爪随剑刃而过分为两半,顿时鲜血飞溅,半个前爪已被吴雨晨一剑斩下。 “怎么可能!你才金丹!” 白狐不可置信地大吼,巨大的剑气与失了一腿让她整个身子失衡摔卧在墙边,只能靠着狐尾击向身法奇快的吴雨晨。 可之前的都打不中,如今受伤又怎么打的中? 狐尾一根根相互配合攻向吴雨晨被一一躲过,而是手中的剑刃在狐尾上飞斩得越来越快。片刻四十一剑斩完,吴雨晨脱开狐尾直逼狐身而去。 白狐见况忙收回三尾护住身体,吴雨晨住步归心持剑,单手凭空挥舞一剑斩向狐尾。 四十二剑斩毕,三尾在吴雨晨面前化作无数rou块飞散房间。 不敢相信面前一切的白狐还看着已经断为无数块的白尾,剧烈的疼痛又从身躯下传来。 低眼一瞧自己的身躯,一道露骨的巨大剑伤随吴雨晨收剑慢慢崩裂开来。 鲜血从伤口如泉涌流出,她再也无力抵抗吴雨晨。摊趴在墙边,身形的白毛逐渐退化,身躯重新缓缓缩小,最终回到一个标志人类女子的模样。 颤抖地捂着自己腹部纵贯右肩的伤口,女子望着吴雨晨惊恐地道“不可能...怎么会有那么强的金丹...” 吴雨晨收着晨剑,从房间坍塌的木板上走到她面前,轻描淡写地道“是你没见识罢了,金丹能越级打元神的大有人在,何况你这种根基未稳便强行破镜入元神的修士,能击败你根本不算什么。” “哈......哈哈。” 听到这般嘲讽,倒在地上的白狐女子之前的恐惧忽然消散,转而是放声地大笑起来。 吴雨晨说“你笑什么?” 大笑的女子缓缓变为小声嗤笑,艰难地捂着身上的剑伤坐挪动正,背靠这墙低头对吴雨晨邪魅说“靖学门院果然了不起,一个金丹将元神击败,居然认为没有什么,你可知道在普通的门派,若五十年能出一个元神修士已是天大的恩惠,更别说那遥不可及的渡劫,甚至成仙......” 吴雨晨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说说仙库的事吧,胡荻儿使的是万妖心诀,你使的也是万妖心诀,百蛮山庄可没有那多,也没有那么弱的大长老,你们是如何拿到百蛮山庄不传心法的?而镇州仙盟中的内应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