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带苗苗回家,老丈人要有第二春了(加更)
抱着可爱的小姑娘,心也软了。 李爱国清楚贾张氏的性子。 天生懒货。 要想让她干活,比登天都难。 自己‘心软’出了一个足以挽救贾家的好主意。 至于贾家以后会怎么样。 那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橘黄灯光透过窗户投射出来,洒落在铺满青砖的地面上,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李爱国停好自行车,抱着苗苗,推开门进了屋。 今儿大嫂赵庆芳来李家做客,还没有离开。 跟陈雪茹两人正在厨房忙活晚饭。 大嫂听到脚步声,从厨房里探出脑袋,顺嘴唠叨道:“以前总听雪茹说你们火车司机工作忙,我还不相信。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唔.” 苗苗这会也被惊醒过来,扒拉开李爱国的工装,揉着惺忪的大眼睛,正朝这边瞅呢! 大嫂的话还没说完,看到从李爱国的大衣里探出一颗小脑袋。 “哐当” 锅铲掉在地上,大嫂忍不住惊呼:“哎呀,不得了了!孩子,孩子,爱国带了个孩子回来了。” 陈雪茹听到惊呼,也顾不得往锅灶里填柴了,慌里慌张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小小的苗苗,陈雪茹也愣住了。 不可思议看看李爱国:“爱国哥,这姑娘是?” “你想啥呢!苗苗今年五岁了,五年前我才十三岁。” 李爱国看她那副疑惑的小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想歪了。 陈雪茹仔细一想,还真是的。 顿时松口气。 大嫂也醒悟过来,只不过依然唠叨道:“那也不能把别人家的孩子,往自个家里领啊。” 苗苗正竖起耳朵。 听到这话,小脸顿时皱巴了起来。 李爱国瞪了大嫂一眼,带着苗苗进到屋里。 拉出抽屉里,取出几样小玩具,递给她。 一个带皮筋的弹弓子,一把自行车链条制成的链条手枪,一只黑乎乎的陀螺。 这可都是这年月最高档的玩具了。 只要拿出去,就是孩子们眼中最靓的崽。 只是苗苗似乎对这些玩具都不感兴趣,只是眼巴眼望的看着桌子上的小人书。 小人书都是通过崔大奎的集体废品店收来的,用来肝技能点再合适不过了。 “苗苗,伱是不是想要这个?”李爱国取出一本《白蛇传》递过去。 苗苗伸手接过来,咧着嘴笑笑,蹲在地上看了起来。 “苗苗,你先玩着,我去做饭。” 李爱国交待一句转身想走。 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又转过身来。 此时苗苗抱着连环画,嘴角含着泪水,低着头。 那委屈的劲头,即使相隔半米,李爱国也感受得到。 “怎么了苗苗?” “叔叔,婶子是不是讨厌苗苗?”苗苗扬起小脑袋,双眼红红的。 “哪能呢,你雪茹婶子最喜欢小姑娘了,等会你就知道了。”李爱国心疼得揉揉她的脑袋。 “嗯嗯。” 苗苗到底是孩子,顿时破涕为笑。 回到堂屋。 昏黄的灯光下,李爱国喝着茶水,将苗苗的身世跟陈雪茹和大嫂讲了一遍。 陈雪茹听得泪眼婆娑,拿起毛巾不停擦拭红润的眼角。 “苗苗的身世也太可怜了,这么小的姑娘,就没有了爹娘,家产还被叔叔霸占了。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这种事儿在农村太多了,谁家要是只有女娃子,家产迟早是亲戚家的。”大嫂从小在农村长大,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嫂停顿片刻,还是觉得不妥当:“爱国,别怪嫂子多事儿。你跟雪茹还没孩子,这姑娘要是让邻居看到了,该怎么想。” 倒不能指责大嫂多心。 这年月人言可畏,流言蜚语堪比刀子。 陈雪茹拉住大嫂的胳膊,坚持道:“嫂子,苗苗实在是太可怜了,再说了,只是暂住几天。” “害,这丫头,嫂子是为了你好。”大嫂朝着陈雪茹挤眉弄眼。 孩子这小东西就跟黏黏胶一样。 只要几天功夫,你就舍不得离开她了。 陈雪茹这会也明白过来了,大嫂这是怕她有负担。 陈雪茹自己还是个姑娘,刚进门不久,又不是不能生,就给别人做后妈 另外。 苗苗要是落在李家的户口上,将来就算是出嫁了,李家也得出一份陪嫁。 还有养孩子,上学,找工作都要花钱。 可以说,这姑娘多吃一个窝窝头,陈雪茹将来的孩子,就要少吃一个。 陈雪茹沉思片刻,语气坚定:“嫂子,我想留下这个姑娘。” “你啊,怎么就是不听劝!” 大嫂也是个火爆性子。 当时气得连晚饭也不吃了,迈脚离开李家。 陈雪茹拦不住,只能将她送到大院门口。 李爱国进到屋里,看望苗苗。 小姑娘已经懂事了,放下玩具,怯生生的说道:“叔叔,婶子们是因为苗苗吵架吗?” 陈雪茹正好回来,听到这话,心中一阵疼痛,走过去将苗苗揽在怀里。 “苗苗,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苗苗这才破涕为笑,乖巧的说道:“婶子,您也是个好人。” 苗苗留下来后,陈雪茹就忙活开了。 苗苗身上的脏衣服里还有头发上都有虼蚤。 陈雪茹带她到卫生间用香皂洗了热水澡,洗得香喷喷的。 还是有些不放心,觉得头发里的虼蚤没有除干净。 想到中院周家借2,4-滴。 2,4-滴是今年才从隔壁老大哥家引进的除草剂。 因为2,4-滴名字复杂,大家伙喜欢称呼它为‘滴滴滴’ 滴滴滴进入国内,很快就成了畅销农资。 倒不是用来锄草,而是这玩意杀头虱的效果杠杠的。 李爱国拦住了她:“你忘记前不久皮帽胡同老郑家的姑娘,用滴滴滴洗了头之后,发生了中毒,幸好老郑下工比较早,将她送到医院,才保住命。” “哎呀,我想起来了,大前门街道办这两天也在跟居民们宣传滴滴滴的危害。” 陈雪茹猛地醒悟过来,只能到刘大娘家借来篦子。 刘大娘听说李爱国收养了个小姑娘,也带着何雨水赶了过来。 看到苗苗后,就嘟囔两人不会伺候孩子。 “小孩子身体弱,洗了澡怎么不用被子抱起来呢!” “另外,脏衣服上都是虼蚤,你们就放在屋里了?” 在刘大娘的指挥下,一家子人又忙活开了。 刘大娘帮苗苗擦干净头发,换上干净衣服,拿起篦子坐在堂屋里。 李爱国到地窖里搬来木绊子,在火盆里升上火,将那两件脏衣服放在上面烘烤。 随着温度的升高,轻轻抖动衣服,粘附在上面的虼蚤纷纷掉落进火盆里,发出“噼噼啪啪”轻微的爆炸声,就像用锅炒豆儿声。 “大娘,这下子应该差不多了吧?”别看李爱国是个糙男人,看到那些吸血的玩意,浑身还是起满了鸡皮疙瘩。 “.” 看到李爱国笨手笨脚的样子,刘大娘把篦子交给何雨水,让何雨水帮忙抓苗苗头上的虼蚤。 她拎起脏衣服,见着虱子、虮子,就用两个大拇指的指甲一砸,虱子肚被挤破,血流出来。 不想用指甲砸,就将捉住的虱子扔进火盆烧死。 衣服上的虼蚤消灭了,这还不算完。 刘大娘还用牙沿着衣缝挨帮咬。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她的嘴角上沾染了不少血渍。 最后又将脏衣服在火盆上烘烤一阵,这才算完事儿。 刘大娘接过毛巾擦擦嘴角,看看在陈雪茹怀里打瞌睡苗苗,叹口气道:“这姑娘以前是遭过大罪的。” 陈雪茹想到在洗澡的时候,在苗苗身上看到的伤痕,心头也是一阵颤抖。 崔家的人,好狠的心肠! 夜静悄悄。 收拾完屋内,陈雪茹将晚饭端到桌子上。 “来,苗苗,吃个馒头。”她掰了一块大白馒头,递给苗苗。 “谢谢婶婶。”苗苗此时眼皮已经睁不开了,拿着馒头啃了两口,小脑袋就歪在了桌子上。 可是她还惦记着香甜的大白馒头,又挣扎着不太想睡,又太困了,睁开眼啃一口馒头,就又歪倒了。 “这孩子是瞌睡透了。” 陈雪茹担心苗苗感冒,站起身将她抱进里屋,轻轻放在床上。 见苗苗手里还攥着大白馒头,陈雪茹想取过来,苗苗却攥得紧紧的,闭着眼又把馒头往嘴边送。 虽然忘记张开嘴巴,小脸上却洋溢出兴奋的光彩。 陈雪茹在旁边静静的看了许久,扯了被子帮她盖上,这才缓步来到堂屋。 “苗苗睡着了。” 李爱国吃了两口菜,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摸出一个木盒子摆在桌子上。 “媳妇儿,送你的。”
“首饰吗?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玩意.呀!” 陈雪茹打开木盒子。 那枚奖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出金色光彩,迷住了她的双眼。 陈雪茹刚想叫出声,想到苗苗还在里屋酣睡,连忙捂住了嘴巴。 压低声音道:“爱国哥,这,这是.奖章?” “怎么样,喜欢吗?” 李爱国身体后仰,作出一个世界巨星的造型。 小陈姑娘兴奋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这枚奖章可比最精美的首饰,都要金贵。 只是随后小陈姑娘却陷入了烦恼中。 奖章该藏在哪里呢? 要是放在盒子里,会不会被老鼠叼走? 最终还是李爱国这个当家男人拿了主意。 “挂在堂屋的相框下面。” 陈雪茹抬头看看那方相框,有些担心的说道:“会不会有些招摇了? 大院里的住户们经常来串门子,要是被瞅见,又该在背后说闲话了。” “这玩意是镇宅之宝!”李爱国点上根烟,翘着二郎腿。 那姿势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还真是的哈”陈雪茹眼睛一转,也明白过来。 她连碗筷也顾不得刷了,找来凳子,弓着身子将奖章挂在了上面。 还歪着脑袋左右瞅瞅,保证奖章在镜框的正下方。 “爱国哥,你别说,这奖章挂在这里,我心中的底气足了不少。” 话音刚落,糙男人就蹭了过来。 “要不,咱们给苗苗造个弟弟” 陈雪茹今儿身穿一件街道办灰色工装。 虽然宽大,颜色单调,给人一种肃穆的感觉,却别有一番韵味。 “别,小心把苗苗惊醒。”陈雪茹想把他推开,可是浑身发软,用不了力气。 李爱国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屋走去:“咱们家用的是枣木门,外面听不到的。” 这年月日子苦,别人家的里屋都是布帘子。 有些不讲究的,直接用被单子凑合。 这糙男人在拾掇房子的时候,偏偏花了十块钱,从信托商店淘来了两扇枣木门。 当时陈雪茹就觉得奇怪,糙男人也不是那种大手大脚的人。 这会终于明白了。 她感觉被糙男人拿捏的死死的。 只是这种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陈雪茹脑袋歪在枕头的一边,嘴唇才微微翘起。 不能让糙男人看到了,他会骄傲的。 两个小时后。 劳累了一天的陈雪茹,此时更累了。 精致的小脸上布满余韵,边拖着疲软的双腿收拾,边轻声说:“要不要明天我跟街道办请假,专门在家里带苗苗?” “不用了。”李爱国直起身点上根烟:“苗苗能从崔家庄跑到京城,不像你想得那么软弱。 刘大娘有带孩子的经验了,可以请她老人家帮忙。” 陈雪茹将棉垫子扔进搪瓷盆里,重新回到李爱国怀中躺下。 她缓了会儿神后,边用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最近.最近我爹好像看上了张裁缝。” “张裁缝?”李爱国愣住了。 陈家的屋子是跟铺子连在一起的。 他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要去老丈人家喝顿酒,怎么不记得有个张裁缝? 陈雪茹解释道:“范金有被抓起来后,街道办担心公方经理乱搞,造成恶劣影响。” “就没有再委派新的公方经理,只是派了个女裁缝。” 李爱国这才想起来,好像听陈方轩提起过。 只是他去陈家那么多次,为何从来没有碰到过张裁缝呢? 运气不好吗? “我娘死得早,爹为了把我们几个带大,辛苦了一辈子。老了也该找个老伴,安度晚年了。” 陈雪茹没有注意到李爱国有些走神,自顾自的说道:“另外,张裁缝无儿无女,一辈子没有结过婚,也算是个良配。” “等有机会,还真得看看未来的岳母长什么样?”李爱国坐直身体笑道。 “下周末” 此时陈雪茹已经缓了过来。 她小脸儿上挂着浅浅的红晕,双眼水汪汪,清澈明亮,格外好看。 李爱国可是喝过灵龟展势酒的火车司机。 双手顿时不老实起来。 “刚说几句正事儿,你又要惹我……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