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太医把脉
一进院子就有几个穿着浅紫色对襟短袍的小丫头走了过来,俯身行礼,“奴婢参见郡主。” 沐知书垂眸看着她们几个人,冷声开口,“从今日起,星辰阁一切由长姐说了算,她就是你们的主子。” 那几人瞬间愣了一下,看着沐卿月的眼里带着不服气,在沐知书无声的威压下,不情不愿的行了一礼,“见过大小姐。” 话里也尽是不情愿与不服气。 几人这般,看的沐知书又是一阵火大。 沐府这些下人这几天都是怎么的了,全都眼高于顶,见到主子都这般作态。 看来她是真得和母亲说一声,将这些下人都换一换了,不然外人都得以为沐府家风如此,皆是目中无人一般。 沐卿月则是对着那几人柔柔一笑,“你们好。” 在这淡然的笑意背后藏着的是冷漠,与嘲讽。 果然,沐府这些下人,依旧还是这副做派,不知道日后…她们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扶着沐卿月的胳膊,沐知书冷着脸扫了那几人一眼,周身压迫感十足,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寒意,“沐府,是父亲与母亲掌事,地位也是如此,其次就是嫡长女,而后才是兄长与本郡主。” 那几人打了个寒颤,连忙跪下对着沐卿月,以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说让她们起来,也不说让她们继续跪着,沐知书直接扶着沐卿月进屋。 没有她发话,那几人只得继续跪着。 屋内,路走多了的沐卿月咳嗽了好几声,这才说道,“知书好威风。” 并非嘲讽的语气,而是带着赞赏与羡慕。 被夸赞的沐知书往一旁的炉子添了些木炭,拢袖将白水放了上去,白净的小脸上带着无奈,“没办法,这些下人被祖母惯的,我若不这般凌厉,她们都太过于放肆了,地位都摆不清。” 沐卿月浅笑不语。 沐府何止下人如此,主子不也亦是如此吗。 说到这里,沐知书似是想起了什么,“我刚刚让苏鸳带着太医去长雨院哈,来人!” “奴婢在。”院内一人立马应声。 “去大门口等着苏鸳,她回来就直接让她来星辰阁。” “是。”那婢女应声,匆匆离开。 两人说了几句话,炉子上的水已然咕嘟咕嘟开了起来,沐知书拿过桌上的茶杯烫了烫,这才倒了一杯,放到沐卿月的面前,“长姐喝口水吧。” 这里并没有茶叶,所以只能喝白水了。 她屋里貌似有个今年过年时,皇帝舅舅赐的高山云雾茶,一会儿回去找出来,给长姐送过来。 沐卿月道了声谢,并未动它,收拾好东西的南辞走了进来,顺手放到了内室,这才站到了沐卿月的身后。 其实两人拿的东西不多,只有两个不大的包袱,里面装了三五件符合身份的衣服。 都是粗布素衣。 二人说了一会话,苏鸳带着陈太医就走了进来。 陈太医是一名女医官,年纪不大,但医术精湛,是户部侍郎的庶女,曾经不受宠,现在家里都快给供上了。 一身湛蓝色的太医院长袍,青丝精致利落的挽在脑后,尽显干练。 见到她沐卿月眼眸微微闪烁,随后垂下眸子。 此人和她有些交情,但现在她应该认不出自己。 沐知书脸上带着歉意,柔柔的施了一礼,“瑶瑶姐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一趟,但我实在是怕我jiejie身体受不住了。” 陈太医闺名陈瑶瑶,双十年华,所以沐知书这声瑶瑶姐叫的不算唐突。 陈瑶瑶弯腰回礼,“郡主客气了,此乃下官分内之事。” 沐知书微微颔首,侧身退了一步,将地方给她让了出来。 “有劳陈太医了。”见她在打量自己,沐卿月微微颔首。 “客气了。”见状陈瑶瑶抬步走到沐卿月的身边,将随手拎过来的箱子打开。 拿出里面的脉枕拿出垫在她的手腕处,这才上手把脉。 把脉的过程中,陈瑶瑶的眉头皱了又皱,始终是没松开过,好半晌这才开口。 “大小姐这脉象过于虚弱无力,是长时间的营良不良所导致,气血瘀堵,心火又太过旺盛,若再继续这般下去,恐怕是得英年早逝了。”
南辞:“……”虽说确实是这样,但这话总觉得不太对,似乎有点太过于直白了。 沐知书愣了一下,眼里满是震惊,喃喃出声,“那…不知能否……” 她的话还未问完,明白她意思的陈瑶瑶便开口,“郡主放心,若是坚持服药,三五个月也是会好的。” 南辞:“……”这话…真直。 收回手腕的沐卿月抬手揉了揉眉心,眉眼间满是困倦。 药吃多了,想睡觉了。 余光见她打哈欠,陈瑶瑶再次开口,“一会儿麻烦一个人随我回太医院抓药,另外大小姐若是困了不要硬撑着,直接睡了就好。” 沐卿月微微一笑,“麻烦陈太医了。” 此刻沐卿月脸色苍白,嘴角没有任何血色,看着倒真像命不久矣。 这么一笑,到有一种破碎美。 沐知书侧头看向苏鸳,“你去和陈太医跑一趟,然后给长姐送来。” “是。” 两人出去,屋内再度归为平静,沐知书重新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沐卿月,“长姐,沐府的这些下人,除了我和父亲母亲院里的,基本都是祖母的人,所以若是她们对你不敬的话,直接教训就好,不必担心祖母怪罪,有母亲在呢。” 听着她的话,沐卿月轻笑一声,“知书放心,我定不会惹事的。” 这话一出,沐知书明白她是理解错了意思,张了张嘴但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算了,别再适得其反了。 应该是在沐卿月不知道的时候,沐知书给了这几个下人警告,至少她没听到有关她的闲言碎语。 而那苏鸳送回来的药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沐卿月也没有喝,毕竟对她也确实是没什么用的。 屋内沐卿月半躺在梨花椅上,手上拿着绣棚,淡蓝色的布料上一只白猫的样子出了个大概。 外面一阵熙攘,不多时她这屋的门就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