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锈剑
“不要迷恋超凡力量，你在超凡的路上走的越远，越身不由己。” 洛伦佐提剑刺向卡伊丝，她挥剑挡开，反手冲向洛伦佐的身侧，长剑自然地从洛伦佐的腰侧向上划，想要击中他持剑的手，没想到洛伦佐并未移动，而是用另一只手开枪，瞄准她的剑身来了一发，震得她手腕发麻。 “从你加入寻夜者的第一天我就这样对你说过，卡伊丝。” 但是卡伊丝从未真正理解过这句话的含义。 “但是你从没理解，以至于你连每个寻夜者都会用的左轮手枪都没躲过去。” 这怎么能一样呢？卡伊丝心想。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在光线照耀的地方才有机会跟我拔枪。” 她将剑一丢，击飞了那把让她难堪的手枪，尽管这样做会让她没有剑，但是这带来了一丝机会——她的拳不比剑慢，她紧跟在自己的剑后，双眼紧紧盯着洛伦佐的每一个动作。 然而洛伦佐也扔了剑，只是稳稳地接住了她的拳，向后倒退了几步，训练场尘土飞扬。 “今天就到这里，我打算让你直接参与一些任务，或许你能认识到普通人的力量。” 卡伊丝还是不相信，寻夜者们每天办的都是跟超凡者相关的事物，这不是更接触不到普通人了吗？ 她有些雀跃地踩过一片又一片秋日的落叶，她想自己或许能证明洛伦佐是错的。 因此她压低跟米戈尔说：“不要在大街上讨论这种东西，旁边还有普通人呢。” 米戈尔四处看了看，寂寥的街上人影全无，只有远处有几个闲散人员在慢悠悠地游荡。 那都是最近的失业人员，蒙松清理了一些过去的势力，旧的体系不能说荡然无存，至少也是改头换面，一些曾经与凯兰关系密切的人自然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尽管那些人中有的甚至过上了更好的生活，但是不是人人都那么幸运。 好在蒙松王室的救济政策十分及时，于是就造就了这么一批在街上游荡的穷人，每天早上吃饭是为了中午吃饭，中午吃饭是为了晚上吃饭。 他们显然是不会在意这群衣着体面之人嘴里说什么的，米戈尔想。 “你确定我们真的在靠近那个逃犯吗？” 米戈尔实在忍不了这种扫荡式的搜捕了，为首的人照着地图在大街小巷转悠，带着后面的人四处走动，这样也能算搜捕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一些比较激进的手段，比如走访调查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那个逃犯，或者……” “在我们的情报中，逃犯会隐形，所以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卡伊丝的戒律侦测。” 领头人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米戈尔不禁看向卡伊丝，没想到这人还是个自走探测仪。 少女忽然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睛不自觉地盯住了一个方向，随后领头人和卡伊丝就一齐冲向了那边，米戈尔一愣，随后也跑了起来。 她领着众人穿过了两条街，三人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正躺在地上，旁边蹲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小混混模样的人，正在他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领头人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他们现在穿着蒙松警察厅的制服，这种事情也是要制止的。 那两个小混混看见来了执法人员，竟然也并不慌张，手一挥便扔出了什么东西。 “多少有点民风淳朴了。”米戈尔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然而他们这支队伍可不是一般的执法人员。 此刻下午温暖的阳光照在巷子里，他轻松便看清了那丢过来的两个东西的模样——居然是两枚金币？ 卡伊丝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轻松接住了那两枚金币，它们滴溜溜地被甩到了巷子的角落。 随后她便握拳迎上前，一手一个把两人制住，叠在一起踩在自己的靴子底下，过程不过几秒，场面就完全被她控制住。 “真烦人啊，你们这些人，我今天有要事要办，没空跟你们扯皮，听懂了就赶紧找个地方滚远点。” 趴在地上的两人对视一眼，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个巷子，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卡伊丝的视野里。 “你认识他们？”米戈尔好奇道。 “不认识，但是我认识这种人。” 卡伊丝耸耸肩，没打算解释太多，转身把那两枚金币拾了起来，打算放回到那中年男人的口袋里，然后叫醒了那人。 那人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随后想起了什么，对这群执法人员连声道谢。 卡伊丝却像没听见一样，径直跑向了前面的路口，她看到那里两个混混正蹲在地上，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她转身看向自己的队友，米戈尔他们站在远处望着她，一脸呆傻。 “出现特殊情况。”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米戈尔他们对视一眼，跟着她跑了过来。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吗？” 卡伊丝转头，地上的三人此刻不见踪影，她的追踪罪犯能力提示她，有罪犯在前面的路口。 依然是两个小混混蹲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翻找着那个可怜家伙的口袋。 “我陷入幻觉了？”她闭上眼四处摸索，背靠到了墙壁上，慢慢拔出自己的剑。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卡伊丝长官。”米戈尔说，带队人也附和了一句。 “米戈尔，你们离我远点，如果是幻觉的话，我有办法对付。” 两人退开到了巷子之外，远远地望着神色凝重的卡伊丝，没想到两个小混混也能搞出意外状况，米戈尔对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评价高了一个级别，居然是属于是在路上走着也能遇到超凡事件的危险地区。 卡伊丝双手紧握细剑握把，神色逐渐变得平静，没有一丝波动，与此同时手中的剑迅速变得锈蚀，红色的锈迹从剑身的每一处冒出，银白的剑之光泽也消弭在空气中。 她睁开眼，地上的三个人已然不见踪迹。两个队友则在巷子口探头观察。 “没事了，过来吧。” 她看了看那把似乎再挥动一次就要粉身碎骨的剑，决定提在手中找个地方扔掉。 “还记得吗？我们要抓的那个人，似乎也擅长对你的感知下手。” “那个人出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卡伊丝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枚金币，刚刚的金色光泽此时也荡然无存。 “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