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驱鬼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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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戴天突在卖什么关子。 戴天突心里对这些老顽固有点不满,不是都骂我不肖子孙吗?干脆做一回,故意拖延功夫,闭口不说。 山里人性格粗旷,说话直率容易得罪人,但他们都是忠厚老实人,折磨这样的忠厚人实在有点不厚道。 母亲首先看不下去,说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把人急出病来。” 戴天突这才拿出自己的治病方子来,说道:“以后每个人都从三爷手里要一张祖宗画像,铺在床面前,临睡前踩上三脚,然后上床睡觉。要是还做噩梦,爬起来再踩。第三次还不行,对不起,必须起身后边踩边骂,加码惩处力度。如此三踩,我保证大家都能睡上安稳觉!” 三爷的小叔六太公不满起来,说道:“你这人是不是疯了?不光你想做不肖子孙,连带着把我们全都捎上。这算什么方子?我不干!” 戴天突笑道:“这是我现在能找到的唯一的方子。六太公若想安稳睡觉,还是照着我的方子行事。当然,六太公不愿意,不想睡一个好觉,那我做小辈的也是一点没有办法。” 戴天突把自己的长辈们逼上了绝路。 老人们现在算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而且必须做出选择。 祖宗的尊严必须维护,不然就是不肖子孙。 噩梦必须赶走,不然夜不安席,老命不保。 何去何从? 沉默好长一段时间,大多数人做出了选择。乖乖拿过三爷给他们的祖宗像,悄悄走人。显然,他们已经打定主意,准备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对祖宗的画像下脚。 有几个执拗的,以六太公为首,宁死不肯侮辱祖宗,拂袖而走。不过到傍晚的时候,三爷悄悄传过话来,大多人在家里亲人的责备或者劝说下,还是偷偷和三爷联络,悄悄拿走祖宗画像,放在床面前,防止黑夜降临,噩梦上身,性命不保。包括六爷在内,是他孙子来拿的祖宗画像, 人活着毕竟比什么都重要。 祖先崇拜只能暂时让一让路。 戴天突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是戴姓人的基因出了病变问题,如果按照正常思路,必须从基因上加以治疗。 这可能吗?将是一笔无法承受的治疗费,凭戴天突这样的工薪阶层的收入,一辈子的积蓄只能算零头。而乡亲们又穷得刚够温饱,明知是死,也拿不出治疗费用。 他很想为乡亲们做点什么?但能做什么呢? 现在又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他们。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来他个石破天惊。 用脚踩祖宗像的办法很粗野,有点快刀乱麻的味道,细活粗做,但或许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干脆孤注一掷吧! 虽然不是对症下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病症,但只要有点效果,能保住一条老命,就算已经大功告成。乡亲们的要求其实也很简单,不求活得痛痛快快,只求死得痛痛快快,不累及子孙,能终其天年。 当然,戴天突的使出怪招也不是完全不科学。 人体有天生的自我保护机制,一个人得了遗忘症,是因为他的痛苦记忆让其没法活下去。遗忘症保护了他。 戴天突现在就希望能激发这种人体自我保护机制去对抗基因疾病。 第二天早上,戴天突坐在家里静等老人们带来疗效信息。可是很奇怪,除了三爷来转了一圈,告诉他踩脚这招有点效果外,其他老人销声匿迹了,不来报喜也不来报忧。 戴天突知道三爷因要保命,踩了祖宗的画像,心里很愧疚,于是安慰他道:“我总觉得这人不像我们的祖宗,如果真是祖宗,就算没见过,一旦相逢一定有种亲切感,这是亲人久别重逢呀?血浓于水。” 三爷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跟你的感觉一样,没有半点亲切感。或许真不是我们的祖宗。” 三爷说着这话时,脸上明显看得出释然不少。 戴天突的母亲则依旧忧心忡忡,六神不安。到了中午时分还不见老人们来报讯,只好临时找个理由,一个人挨家挨户去问询。 结果还不错,这些老人都活着,精气神也恢复不少,可见昨晚已经睡上好觉。 估计他们晚上都踩了祖宗的脸,心中有愧,而戴天突是教坏他们的罪魁,他们不想再和罪魁有交往。说不定这不肖之孙还会教出想象不出来的损招,令人左右为难,山里人忠厚,只知道惹不起但躲得起的道理。 戴天突明白了,他虽然解了老人们的噩梦之灾,但他个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得到了一个不肖之孙的骂名。 管他呢!当年乡亲们对他母子恩重如山,现在再大的付出也甘心。他不求理解,能自个儿问心无愧、心安理得足矣! 转眼就到回城的时候。 戴天突是趁周末休息时间来给乡亲们救苦救难的,到了周一,必须回城上班。 车子开到村口,刚好遇上从外面回来的赤屁股伙伴、小学同学戴文章。 戴文章拦住他的车子不肯放行,一定要说几句体己话。 戴文章年前在外面一个建筑工地上打工,因为讨不到工钱,白忙活一年,只好丧魂落魄回老窝休整,舔舐伤口。在家里无事可做,无聊透顶,常常和老人家打麻将消遣解闷。老人们看不起一个年轻人恋窝不挣钱,提前过起了老年生活,常拿话挤兑他,为此他心里窝火得很,又苦无处说,见到戴天突,自然要发泄一下,以解心头之恨。 戴天突给老人们解决噩梦之灾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开。 戴文章借题发挥,抱怨道:“你干嘛去管老家伙的事情,那全是鬼话,你还真信呀!他们就是贪图点别人的同情,得到一点实惠好处。我也是戴姓人,为什么一点没事?你去问问村里所有的年轻人,谁得这种怪病了?没有乱梦杀人这号事,我跑过三省六码头,没有听到过这种怪事。你上当了!以后别给他们送药了。做了好事,还没好报,他们只会笑你笨蛋一个。” 戴天突只好笑笑,戴文章这是明着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让他去吧,戴天突没放心里,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当他回到城里,在单位办公室里坐下来的时候,戴文章的话不知怎么又从他脑海里跳出来。 戴文章的话虽说对戴天突来说毫无价值,但里面包含着一个重要信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里戴姓家族里所有的年轻人没有得这种怪病,没有被祖宗的鬼魂缠身。 尽管村里年轻人很少,但毕竟还是有三、五个,没听说过得病,有点怪。 而更怪的是他戴天突也是年轻人,却偏偏遇到鬼魂。 这说不通呀! 戴天突这两天全部心思放在乡亲们身上,反而把自己给疏忽了。 戴天突思路敞开,浮想联翩,想到了上星期五晚上自己回老家前那次奇怪的醉酒。 鹿茸酒!他和戴文章的唯一区别就在于戴文章没喝过鹿茸酒,而他一干就是三杯。 自己精神状态不对劲就是从喝了鹿茸酒开始的。 难道是杨丹田和胡必成对自己做了手脚? 或许乡亲们噩梦缠身这件事也是他们干的。 两人都有做手脚的的条件。 一个手里有家生物制药公司,正在研制恢复先人记忆的怪药;一个自称为切割酶富翁,修改DNA视同儿戏。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拿朋友当小白鼠搞试验?
不管善意还是恶意,想到人家把自己当小白鼠,戴天突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太屈辱了,要是当事人在眼前,一定拿刀子捅了他们。 戴天突几次拿起电话想直接质问人家,但终于忍住了,静下来仔细一想,在事情没有问清楚之前,还是稍安勿躁。在没有拿到确凿的证据前,还是不要惊动他们为好。 如果他们敢拿自己做试验品,说不定自己家乡老人家们做噩梦这档事也是他们干的。 只有他们两人有能耐干这坏事。 这可不是可以付之一笑的小事,已经闹出人命,堂兄戴大椎被噩梦活活吓死,人虽贱,但也是一条命。一想到惨死的堂兄,戴天突又要控制不住自己。 这已经算犯法了,可以直接报案,请警察抓人。 他拨通了王建军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秒钟,无人接听,戴天突现在有后悔起来,这样匆忙给杨丹田和胡必成下定论,是不是有点cao之过急? 正想关掉通话键,电话已经通了,那边传来挖王建军气喘吁吁的声音:“是戴主任啊,你好!有何吩咐?” 戴天突心里七上八下,话到嘴边,终于忍住,稍作迟疑,换了主意。 他在电话里说道:“不知王队长在干吗?” 王建军说道:“还能干什么?抓罪犯。那天在后山上跑走的嫌疑人终于逮到了。我马上要审问嫌疑人,我怀疑这案子不简单,有些技术性的问题可能要向你请教。” 戴天突连连答应。 王建军说道:“我现在很忙,你要没事我就关机了。” 戴天突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说道:“晚上我约了几位朋友想喝个小酒,你要是有空,就过来。感谢你那天把我带回家你,那天我真的酒醉了,幸亏遇到你们刑侦队查案子,不然就惨了。不知怎么感谢你。怎么样?能赏光吗?” 电话那边王建军哈哈大笑起来。 要在以前,他戴主任这么一邀请,王建军基本上会到,可今天他迟疑着答应不下来,沉默了一阵,在电话上说道:“晚上不知有没空。要不你们先吃着喝着,别等我。要是空我会过来一趟。” 王建军说完就不等回话,急忙挂上了电话。 王建军在戴天突面前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此刻的他其实没有在外边抓嫌疑人,而是呆在法医的解剖室外,他正在等着法医给他一个结论。 这个死人此时正躺在解剖室的铁床上,衣衫褴褛,肢体怪异,他就是死在后山上、戴天突一直在打听下落的傻子校。 傻子校的遗体被当地村民发现后马上报警,警方检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法医也来了,简单检查一番后,也认定是自然死亡。 傻子校没有亲人,后事只能交给民政局处理。 傻子校的遗体正要被送进殡仪馆的火炉里灰飞烟灭,却生生被闻讯赶来的王建军拦住。 王建军要求法医对傻子校的遗体再次验尸。 灵山一带接连发生的拙劣盗墓案,让他疑窦丛生,对死人的遗骸进行破坏,这些盗墓贼为何要这样做?是吃饱了撑得慌? 他要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戴天突打给他电话的时候,他就站在法医解剖室外苦等法医的检验结果出来。心里忐忑不安,哪有心情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