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长安风云（中）
夜色已晚，王猛在酒楼内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于是乎带着诸葛亮返回。 “王师，您好像有些不高兴哈？”诸葛亮问道。 “我已认大将军为主，可是如今江东军音讯全无，我心中忧虑。至于小道消息，如今都是有关于曹秦两家大战的，丝毫没有关于我主的情报！”王猛有些无奈地说道。 “近八年来，大将军扫荡江东，攻伐袁术，谋夺淮南，鏖战江夏，席卷荆州，平定山越，北上雍凉，未尝一败！或许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还请王师心安，以免伤了身体！”诸葛亮宽慰道。 “或许吧！不过坊间皆传闻江东军主力全军覆没，我主失踪，这让我更是忧虑！眼下我等身在长安，相距主公千里之遥，如之奈何？”王猛不禁叹息道。 “船厂那边有几条船只已经造好，要不明日派人去一趟安定，打探下情报？”诸葛亮提议道。 “走水路？好是好，就是逆水行舟，安定距长安本就有数百里之遥，恐怕没一两个月到不了！”王猛说道。 “眼下曹秦相拒，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何惜区区一两个月？”诸葛亮说道。 “道理是这样的没错，哎，先不说了！”王猛说道。 “是！” 这一年来，王猛得诸葛亮相助，因此如鱼得水。 王猛坐镇长安，几乎代替了钟繇、徐庶、辛评等人的职责，把几人的权利都给架空了。 虽然如此，但大小事务都需要王猛打理，王猛一人难免分身乏术。 好在有诸葛亮相助，二人相得益彰，因此才把一切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政治上，王猛希望联军之间能够精诚合作，因此并不会厚此薄彼。 军事上，长安周边有段煨率军一万驻守在渭水南岸，以防中部鲜卑—匈奴—奚的联军南下。 王猛又安排两支辅兵万人队驻守在城内，一方面维持治安，一方面协防城池。 另有两支辅兵万人队驻守在城外，负责把守城外众多的粮仓，以防有失。 由于夜深了，长安城内行人也不禁少了许多，今晚却又是月明星稀。 突然，城外好似出了变故，只见南方竟是火光冲天。 “不好！” 王猛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当场就惊呼起来。 王猛看到了，诸葛亮自然也看到了，毕竟夜里面城外却被大火给映照得亮堂堂地。 “快！” 二人当即往南门狂奔，两名文士本就身子骨弱，因此哪里跑得快？ 隐约间，地面好似有所震动，貌似有大队兵马到来。 二人越发吃惊，这番局面若不是敌袭，那就是地震 走水了。 就在这时，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二人身旁经过，同样直奔南门。 由于二人都穿着便装，加之这些士兵中也没有什么高级军官在，因此并不认识二人。 但王猛还是将其中领队的给叫住了，然后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为首军官突然被叫住，本来十分不耐，但一看王猛、诸葛亮二人的打扮不简单，于是便停了下来，然后耐着性子说道：“听说是有敌军突袭了城外粮仓，张万夫长大人急命我等驰援南门！” 王猛闻言，当即看向诸葛亮，二人的脸上都满是凝重。 长安地处后方，乃是联军的屯粮之地，但应该十分安全才对。 毕竟眼下曹军正堵在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槐里，秦军也过不来，除非曹军已败！ 要不就只有其他三个可能，一是北边的异族军队在突破段煨部的封锁后，顺利渡过渭水南下了。 二是秦军不知从哪迂回了过来，毕竟秦军战马众多，迂回绕过曹军也有可能。 三就是不知从哪来的匪兵，趁火打劫，跑来烧了粮仓！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如今都改变不了长安遭遇敌袭的事实，因此二人只能继续往南门赶去。 ……… 半个时辰后，二人气喘吁吁着，终于来到了南门的城楼上。 在这里，二人见到了如临大敌的张万夫长，然后在引领下一起来到了墙垛边上。 放眼望去，南边的几座粮仓都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甚至还能看到军队相互厮杀的身影。 王猛见状，面色更加凝重，因为他发现敌军居然都是骑兵！ 普天天下拥有大规模骑兵，且会前来偷袭长安的有且只有两家——秦军和中部鲜卑—匈奴—奚的联军。 但会从南边过来的，就只有可能是秦军，再无其他可能！ “怎么会？武都、汉中有刘裕，散关有皇甫郦，陈仓有文丑，这些秦军是从哪过来的？”王猛不禁喃喃自语道。 就这一会功夫，城外的守军已经遭到了秦军的屠杀，战况根本就是一面倒。 “军师！我等该怎么办？”张万夫长心急如焚，当即询问道。 如今的王猛不仅是长安城内的主事人，更是四万江东辅兵的统帅，手握长安这边的军政大权。 作为左军师，如今主公不在，也理当由王猛来发号施令。 “紧闭城门，眼下唯有弃车保帅，城外的粮仓只能放弃了！”王猛有些无奈地说道。 张万夫长不由得愣了一愣，但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就下去安排去了。 “王师，想不到长安这么快就成了战区！”诸葛亮不禁感叹。 “我也没想到，但木已成舟，只是可惜了城外那么多的粮草！”王猛说道。 “王师，您的决定是对的！城外秦军最少有一万骑兵，粮仓已经守不住，就算咱们派军队出城也于事无补，只会白送人头！当此之时，咱们唯有谨守城池，等待曹军回援！”诸葛亮分析道。 “不错！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曹军远在百余里之外，又多是步兵。倘若回援长安，秦军主力在后面追击，则曹军必败无疑！倘若曹军不回援，如今城外粮草皆失，曹军的失败也不远了！但不管怎么样，咱们都要守住长安，否则后果更将不堪设想！”王猛说道。 “长安若被攻破，则城内数十万百姓，近百万民夫又该如何是好？好在长安乃是昔日的帝都，虽然辉煌不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军又不善攻城，咱们要固守不难，只怕城内的粮草撑不了多久，万一秦军围困城池，引诱曹军回援，则依旧无力回天！”诸葛亮接着分析道。 诸葛亮所说的，王猛哪里不知道，只怕心里面比诸葛亮更加清楚。 “眼下唯有尽人事，听天命罢了！”王猛不由得叹息一声。 在王猛、诸葛亮看来，其实这场秦曹之间的决战，秦汉之间的大战，秦军已经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