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狼人
是夜,天空寂静而漆黑,这座宏大到仿佛没有边际的城,也都寂静无声。 曹晓月满脸兴奋的红晕还没有散去,伏在范生胳膊上,芊芊的食指轻轻的在范生健硕的胸肌上画着圈圈: “我走不动路,你给我去开门。” “亲爱的,开门干嘛?这大半夜的,乖乖,睡觉吧……” “我不嘛~老公~” 曹晓月眯着眼睛柔声撒娇道。 “好好好!” 范生笑的嘴都咧到耳根去了,他随手套上裤子,打开了门后,回到了床上。 这时候反而刚才说自己走不动路的曹晓月站了起来,穿上打底的衣服就一瘸一拐的往出走。 “唉!宝贝儿,我扶你……” “不要,你自己睡好,我马上就来!” 曹晓月加快了速度往出跑,很快拿着一把剪刀走了进来。 范生看到曹晓月拿着一把剪刀,吓得脸色青里发紫: “宝贝儿,你拿剪刀干什么?太危险了,你快放下!” “我不!” 曹晓月嘟着嘴拒绝并且命令道: “你起来!” “我不!” 范生也诚惶诚恐的拒绝,紧紧的包着被子。 “哈哈!” 曹晓月看到范生如此滑稽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想哪儿去了,你个臭流氓!我的意思是让你站到旁边去!” “哦哦哦!” 范生现在双腿还吓得打着颤,光着脚走到餐桌旁边,打开了上面的小夜灯,使这个漆黑的房间有了一丝光亮。 曹晓月丢开被子,借着小夜灯这一点灯光,把这雪白的床单上,那一片殷红的红叶剪了下来,十分珍惜的装到了自己保安外套的口袋里。 范生看到这一幕,莫名的感觉内心十分触动,看曹晓月放下剪刀以后,又重新把她拥入怀中,躺在了床上,十分用力的搂着。 “哎呀,干嘛你~ 一惊一乍的,吓我一大跳。” 范生没回答,只是把自己的唇很用力的印到曹晓月的额头上。 良久,才分开。 曹晓月十分温柔的问: “你爱我吗?” 范生犹豫了片刻: “爱。” 曹晓月内心深处升起一丝失望: “哼!如果你哪一天变了心,我就拿着一把剪刀给你解决!” “好啊……” “你,你……” 曹晓月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 “怎么了宝,你怎么哭了?” 范生属实吓了一大跳,内心的愧疚顿时涌现,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范生的声音此时很温柔。 “我害怕……” 曹晓月眼神恍惚了一下,十分无助的把脑袋埋在范生的怀里。 “别怕,有我保护你。” 范生搂住曹晓月腰的胳臂越发用力。 “我怕你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你就不要我了,我好害怕……” “不会,绝对不会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就凭着父亲在世的时候教过的几天跆拳道,当了个小保安,没钱又没势,全身上下只剩下这点不值钱的清白,我怕你在恢复记忆以后嫌弃我……” 范生的心轻轻地痉挛了,那痛苦让范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不会,绝对不会的……” “我不求你不嫌弃我,只求你别不要我,哪怕你把我养在外面当小我也不嫌弃的,我真的很好养的,我也不需要你给我买很多的东西,真的……” 她一定是个好姑娘! 但对我来说,却不是…… 范生也不在意,盯着那一滴留在曹晓月鼻尖的眼泪,轻轻的把它允吸进了嘴里。 咸咸的,还略微带点带点苦味。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生在了怎么一个鬼地方呢? 范生,这他妈就不是你能管的! “宝贝儿,别哭了,你摸……” 他轻轻的抓住了曹晓月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曹晓月也停止了哭泣,轻轻的咬着嘴唇看着范生的眼睛。 没成想在这个浪漫的时候,范生居然憋出一脸坏笑: “我的胸肌硬不硬?” “噗呲!呸,你个臭流氓!” 曹晓月顿时破涕为笑,一边用自己娇小的拳头无力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一边笑骂道。 “不开玩笑了,你仔细感受。” 范生严肃下来。 他又抓起了曹晓月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沉声问道: “感受到我的心吗?” “嗯~” “知道为什么跳的这么快吗?” “为什么?” “因为我把你装了进去,它很开心……” “嗯……” 曹晓月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范生怀里,不久就发出了气息均匀的鼻鼾声。 范生此时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都不敢起身关掉小夜灯。 范生无声的凝视着曹晓月干净的睡颜,内心十分复杂。 范生知道就算自己用心,这段感情也终究会成为悲剧。 但他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干净的小姑娘。 没有掺杂任何东西的喜欢。 他在想,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女孩以拙劣的演技到自己身边出卖自己。 他此时在思考,到底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想了半天,虽然没有得到一个结果,但是他也想通了。 长痛不如短痛是对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个欲望,给这段错位的感情画上句号。 剩下的选项,也就只有能拖多久是多久了…… …… 清晨,楼道里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范生只觉得越来越热闹。 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就来到了他的门口。
一个将近六十的老女人穿着保安制服,看着躺在范生怀里的曹晓月,一阵尖叫: “啊呀!” 这一瞬间叫无论是响度还是音调都极为刺耳,瞬间惊醒了睡在范生怀里的曹晓月。 曹晓月一看周围的环境,立刻羞红了脸,而且心情变得极差: 坏事了,被队长发现了,工作又没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打第一天见这个贱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下贱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好品种! 可没想到这个贱种居然这么下贱!连神经病也不放过! 你看!大家都来看看!看看这个贱人是怎么和这个神经病苟怯的!” 范生明显感受到曹晓月已经到了极限。 毕竟女孩子都脸皮薄,这样对待曹晓月,对女孩子的伤害,无异于在一个爱孩子的母亲面前打死她的孩子。 在曹晓月还在这刺耳的尖叫中忍耐时,范生已经在刺耳的尖叫中爆发了! 可能正因为自己内心深处觉得间接亏欠了曹晓月,所以此时自己的眼神变得极为可怕,真正把癫狂和杀气融为一体,仿佛化身为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一般。 嘈杂的吃瓜群众顿时就安静下来,只剩下这个不说人话的东西在狺狺狂吠。 他一步一顿,气势逼人的向这条狺狺狂吠的恶犬走去,周遭的吃瓜女群众全都害怕伤及到自己,如同退潮一般散开。 走到这个老保安旁边,他凭借自己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带上淡漠的眼神凝视着老太太,这死保安队长被吓得当即就坐在地上,不敢说话。 半天后,这保安队长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范生: “那个神经病,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个神经病能自己打开门?为什么?” 范生索性蹲了下来,近距离的看着这狼狈的老狗,眯起眼睛,仿佛是本能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我是不是神经病,我自己不知道,但我应该是狼人。 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甚至和我自己都没有关系。 我想告诉你三句话。 第一点,我前天才杀了人。 第二点,我是神经病,杀人,不需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第三点,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很不爽……” 他一把揪住了保安队长的头发,由于这保安队长挣扎的太厉害,头皮瞬间就流出血来。 他就这样在保安队长的尖叫中,把这保安队长拖进了自己的房子里,锁上了门。 这过程中周围全都是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范生把保安队长拖了进去。 眼看着范生当着他们的面,把新的铝合金的餐碟撕成两半造出凶器时,全都因为恐惧散开跑远了。 而老保安也因为过度恐惧,在尿了一裤子以后晕了过去。 范生并没有因此停手。 狼人,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