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上山
3. 阿尔法被对方的反应吓了一跳，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啊？无极门多年没有弟子上门拜师虽不说已经路人皆知，但也早不是什么秘密了，何至于那么吃惊？不过在觉得对方反应过度的时候，阿尔法心中还是涌起一片暖意。因为从对方那震惊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无极门在对方心中的地位似乎非常之高。 自阿尔法懂事以来，她所听到的，就只有别人对自己门派的轻视和嘲笑。那些曾经看见无极门便自动将自己变成孙子的门派现在看到无极门人全都一副我是老子的做派，特别是无极门连续几年武门大会成绩不佳，勉强位居前三后，那些门派就更加放肆了，它们甚至放出谣言，说无极门已经没落了，已经没资格称之为艾欧尼亚三大派了。 对于这种谣言，无极门开始并没有加以理会，秉着清者自清的态度，无极门依然我行我素。武门大会没有获得优胜，那又怎么样？疾风道场出了一个惊世天才，才压各门各派，我无极门也只是这无数被压的门派当中的一员而已，并无什么特殊。就这样就说我没落了，会不会太可笑？我无极门是胜不了疾风道场，可是你们又胜得了我吗？ 正是抱着这份态度，无极门既没有发表什么声明，也没有特意去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依旧平平静静的在雾绕山脉中，过着一直过着的平淡日子。 有句古话是这么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代语也有：解释等于掩饰，不解释等于默认。著名的小云名言更是说了：在诚心要歪曲你任何一句话的人眼里，不管做任何事都是错的！ 无极门的无表态无作为落在某系门派的眼中，就变成了心虚怕事，于是他们作起谣来就更起劲——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借那些门派十万个胆子都不敢放肆的作无极门的遥，如果无极门是坐落在普雷希典或是艾欧尼亚的某个大城市的话。 无极门本来就鲜少现世，弟子下山行走也是走低调路线，即使是44年前的下山剿匪，无极门事后也没有发出声明是自己所为，于是在艾欧尼亚的平常百姓心中，无极门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中的门派了——传说中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门派。 无极门的低调结果差点害死自己。 本来艾欧尼亚人对无极门的了解就是来自各门各派对无极门的描述，以前各门各派对无极门尊敬有加，敬畏不已，百姓们自然对无极门心生敬畏；现在各门各派在有意cao控下排挤无极门，百姓们自然对无极门的印象也跟着变差。 刚开始这种印象并不深刻，但随着无极门连续几届的武门大会败于疾风道场，各门各派又故意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后，人们对无极门的印象就开始差起来了，这样一来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越来越少人前去拜师。 本来无极门的拜师就非常严苛，不是无极门有什么特别规定为难拜师者，而是因为无极门座落在雾绕山脉深处，拜师者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每年差不多有一半的拜师者倒在了深山之中。以前人们是冲着无极门的古老名号以及那些精妙的武艺才甘愿冒生命危险去拜师的，现在听到无极门已经没落了，哪里还有人愿意再去冒这个险？ 于是一年又一年，前来拜师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更是一个都没来了。没有人来拜师，那么就没有弟子，没有弟子，又怎么增强门派实力了，门派实力无法增强，又更加落实了衰落的评论，就更加没弟子来拜师了。无极门终于是坐不住了，可是当他们再想去做点什么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所以说人言可畏，无极门，这个屹立千年而不倒的门派，竟因为其他门派的恶意中伤，真的开始走向了衰落。 <1> 我真没想到，自从我、也即是绝刃失踪后，无极门会发生这么剧烈的变化。 关于阿尔法所说无极门的衰落原因是因为在武门大会上表现不佳引起的，我并不这么认为。其实在疾风道场那位惊世天才出现前，无极门在艾欧尼亚的影响力就已经不如从前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门派可以光靠曾经辉煌的历史就将各门各派给镇住的，无极门太低调了，低调的已经令人在敬畏之中带有点点猜疑和挑衅。没有人愿意久居人下，门派也是，无极门以其悠久的历史以及曾经的辉煌镇住了艾欧尼亚众门派数百年之久，但是近百年来，无极门却鲜有什么令人震惊的举动，这就不禁令人感觉，无极门是不是已经徒有其表呢？再加上数百年来其他门派不断派人偷师，将无极门的许多武艺都一一学了去——无极门再底蕴深，也架不住这么多年来的蚕食，何况无极门传授给外门的功法本来就不多，于是当那些门派实力越来越强的时候，对无极门也开始渐渐不放在眼里，无极门也不过如此嘛，这样的话已经开始在某些门派中流传着。 轻视之心一出，无极门在旁人眼中就逐渐变成一个倚老卖老的门派，那些自诩年轻的门派开始明里暗里挑战无极门的地位了。 不过当年那些门派还只是敢暗中稍稍地在雷池边上跺几脚，却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当年的无极门有一枚一触就爆的炸弹，而且是核弹级别的。那就是一个人，一个只要涉及无极门的尊严，可以追杀千里，赶尽杀绝，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因为他做事非常绝，完全不会给任何冒犯无极门的人第二次机会，所以人称之为“绝刃”。 也即是我。 因为心中对那个老头子的愧疚，我对无极门也是充满愧疚，因为只有我知道，掌门无端闭关的理由是什么，那些门派之所以开始敢挑战无极门的权威，也正因为他们得知老头子似乎已经不行了，才敢如此放肆，要是放眼前，别说无极门在武门大会成绩下滑，即便无极门跌出前三，也没人敢说无极门怎么样。因为众所周知，无极门现任掌门空我大师，是整个艾欧尼亚最强的剑士，即使是后来声闻瓦洛兰的里托也不是空我大师的对手。 因此，也就是说，是我亲手将无极门推上了衰落之路的，无极门的由盛转衰，罪在于我。 既然事情是我做的，自然是要由我来了结。于是为了重新打响无极门的招牌，我一反门人往常的作风，开始在艾欧尼亚各地高调的活动。一般来说门派想打响自己的招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开设分馆收徒，在一个地方扎根发展，这是艾欧尼亚大多数门派惯用的方法，不过这种方法需要大量资金，而且还要大量的人手，而这两样我恰恰都没有，所以我只能使用另一种，那就是通过完成佣兵任务来提高名声。 艾欧尼亚是内和外乱，国内一片和平，但是边境却非常****，邻国的诺克萨斯一直是野心勃勃想征服世界，对艾欧尼亚是虎视眈眈；驻扎在蓝焰岛的海盗们也是艾欧尼亚的心腹大患。这些肆虐在守望者之海的凶残海盗时刻威胁着艾欧尼亚的海上通商和海岸边境的安全，而由于防卫军力量薄弱，只能勉力防守，于是一般剿灭海盗这种任务，就会由议会委托给佣兵工会，由佣兵工会发放，招揽各门派弟子组队解决。 因为这类任务不单报酬丰厚，而且是由议会委托，属于国家级别的任务，对于提高门派声望十分有效，自然我不可能会错过。当然，风险也十分高，基本上这种任务的死亡率和失败率都是极高的，毕竟海盗可不是吃素，常年刀头舔血，没两下是不可能的，而且战场是在海上，对海盗十分有利，许多门派高足就是因为不熟水性而惨遭落败，丢了性命。 凭借着刻苦锻炼出来的剑术和不输于海盗的狠绝，再加上一点运气，我总算是活着走过了每一场剿匪，也为自己，为无极门闯下了一点名声，让那些对无极门产生怀疑的人知道，无极门并没衰落，还依然十分强盛。除此之外，我还以暴戾的手段和姿态，向那些试图挑衅无极门的人或势力表明，即便老头子不行了，无极门依然还是惹不得的。 没想到，天有不测，我——即当时的绝刃居然会在完成一个除妖任务时栽了个跟头，被逼着和对方同归于尽不说，最后还和柯丝菲娜，萧逸的灵魂三合一，昏迷不醒的在那个山头呆了整整十八年。 显然，那些门派是以为绝刃已经死了吧，毕竟十八年来音信全无，又是在出任务的时候，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身亡这个结果。所以这群孙子才敢如此放肆，因为要是绝刃还在，就凭这恶意中伤无极门一条，就足以引来灭门之灾了。当年的绝刃，即是我就是如此的暴戾。 “说到这个，赤刃和青刃他们也有错，门派被如此排挤、诋毁、恶意中伤，居然不闻不问，就算不把对方灭了，也要给他们点教训才对啊！真不知道这几个白痴在搞什么？”陷入到绝刃的回忆中的我忍不住狠狠地往空气中挥了一拳，结果惹得阿尔法满脸不解的望了我半天，以为我是怎么了（她还不知道什么叫犯二吧？） <3> 说起来，七峰山还是有些特别的，和周围的山峰相比，这七座山峰都太陡太崎岖了，除了猿猴走兽之外，人根本无法徒手攀上山峰，偌大的七座山峰，唯一可以靠双脚攀登的就只有无极门山门所在的无极峰，其余六峰要想过去，就必须要靠横贯在半空中的铁索桥才行。 阿尔法和翌两人沿着阿尔法来时的路线往回走，因为现在不赶时间，两人的速度都非常慢，结果花差不多两个小时弯弯绕绕后，才走到无极峰山下。 听到阿尔法感慨了一句：“来时才不到半个小时，回去却要两个小时。”翌终于开始有点相信为什么无极门人五天就能赶到的路程他和益科夫要花了一个月才到了，无极门人的赶路速度真的是普通人的好几倍啊。 入秋的山林萧索毫无生机，和先前看到的绿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艾欧尼亚，要想知道哪些地方是魔法原生态能量的聚集地，只需要等到秋天就知道了，当整个岛屿的树木都光秃秃的的时候，只有那些身处能量中心的树林还保持着一贯的青葱和生机。无极峰不在聚集地中心的范围内，所以早早掉光了满山的叶子，光秃秃的的山头中，一条破旧长满青苔的石阶小径从山脚悄然直上，不需阿尔法介绍，翌就知道，无极门就在这山径之上。 好歹这也是曾是自己的家啊。 “走过这条山路，就能看到山门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然后再上山？”阿尔法望望翌，又望望那条山道，开口提议道。身为无极门的精英弟子，两个小时的山路自然累不倒阿尔法，但是身旁这位少女就难说了，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或许人家是为了面子而在死撑呢？阿尔法暗自自责道，自己太不注意了，居然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只顾自己赶路。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翌想都不想，居然立刻否决：“不用了，我不累，一口气走上去吧！” 开玩笑，无上诀练到第七层的人会被两小时的山路给累倒？你到底知不知道第七层是什么概念？绝刃当年最巅峰的时期也不过是十四层而已，但是已经在艾欧尼亚鲜有敌手了，七层是十四层的一半，也即是说理论上我现在的我有当年的绝刃一半强，而七层也刚好是初级弟子可以参加晋升考核的级别。初级弟子有多强？不说能挑几个人，只要对方实力不高过自己，初级弟子可以连续战斗一个小时。当然是指那些七层以上的初级弟子，一两级的就算了。 战斗一个小时看似轻松平常，如果有人这么以为的话很显然他是被那些将人写成神仙的小说给骗，一般来说普通人只要连续剧烈搏击一分钟就已经把肺给炸了，即使是职业拳手也一样，六个回合之后基本上已经不是在拼什么技术了，而是在拼谁先撑不住倒下去而已。（不信者可以试验一下，闷头打一分钟后你还能正常说话小云我给你跪了，当然，我指的是一般人，拳击手给我站边去。） 虽然，貌似，这个世界有许多神奇的能力，有许多**般的人存在，但更多的还是普通人，所以可以想象一个能战斗一个小时还能不累倒的家伙到底是有多**......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和战斗相比，走山路什么的实在是太轻松了，既然都能战斗一小时而不累，那么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又算什么呢？ 何况此时的翌是归心似箭，他对无极门，有太多太多的感情了。仅仅是站在山脚下，过往的回忆就像跳屏一样不断地从脑海中出现，以前还比较模糊的记忆此刻都变得一一鲜活起来。 所以他想快点回去，回到那个他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 不过当他看到阿尔法那有点不太乐意的表情，他连忙改口道：“啊，虽然是这么想，不过还是休息一下吧。” 一边说翌一边暗自责怪自己，真是的，怎么光顾着自己呢，两个小时的山路对自己是没什么难度，但是人家呢？虽然说老实话人家比自己实力还高，估计有九层十层的实力了吧，照平常来说是不可能因为这点路而叫累，但有时候这又完全说得准吗？实力强的人不是无时无刻都能保持那份强势的，或许刚才她真的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呢？要知道先是仅花半个小时赶到那里，然后直接和我打了一架，还使出了那么厉害的招式，然后又和我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就算是无上诀修到九、十层都不敢说没事吧？你看，她不是已经提议休息了吗？或许她真的很累，只是一直在强撑也说不定呢？唉，自己还是太自私了。 其实，阿尔法脸上的不乐意，是不乐意翌这样勉强自己。先前听到翌居然表示要一口气上山顶，仿佛自己一点都不累的样子时，阿尔法是有点吃惊的。随即她又想到先前两人对峙时翌的表现，心想会不会是不想在自己面前表示表示自己的软弱而在死撑呢？嗯，很有可能，通过先前的相处，阿尔法发现这位新同伴随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不服输的心，她完全有可能因为好胜而不肯休息，唉，都怪自己粗心，没有留个心眼，让对方受苦了。阿尔法心疼的望着翌想道，结果这个眼神让翌误会了，于是翌连忙改口同意休息。 看到翌同意休息一下后，阿尔法立刻绽开笑容。嗯，这才对嘛，何必要这样作苦自己呢？而翌看到阿尔法笑容满面的找地方坐下后，也庆幸地想道：果然她真的是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了，急需休息，我真是太没留心了。 于是，两个一点都不累的人却因为误会而在山脚下整整坐了一个小时，才开始上山。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呵呵，这“上山“一章居然那么难写，压后了一章又写了五千字，结果还只是来到山脚，还没上山呢！我争取在下一章让他们走上山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