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考试
方安的歌声似乎让孙川和孙熙两人心里有了底。孙熙也知道，方安是不可或缺的音乐天才，她的天赋在歌声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过着眼目前，她要做的是帮助方安通过入学考试。 艺术类特长生的考试一共分为三个：乐理基础，视唱练耳，文化课基础。这其中只有第二项对于方安来说简单一些，所以相比于之前的想法，现在还是处于一种困境。 孙熙早早地就坐在了办公室，她想先为方安制定一套学习计划，这样可以更好地帮助方安。 （教室内） “纪汐，昨天布置的英语作业是什么？”汤琳问道。 “什么？你不知道作业？等下是英语课诶！”纪汐诧异地说。 “算了算了，快拿来借我抄一下，急。”汤琳脸色不太好，捂着脑门说道。 纪汐也觉得汤琳有问题，便问： “昨天你干什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事没事。”随后汤琳便稀里糊涂地写起了作业。 纪汐看着汤琳状态不是那么好，便也没多问。 “老师好！”随着同学们的起立问候，纪汐也就不再想太多了。 可是她还是忘不了方安的那个眼神，她想着：方安到底最近有没有去那个桥底下取走自己写的信呢？当初自己也真傻啊，不留给方安任何的联系方式，这叫人家怎么找过来呢？ 汤琳也看出纪汐在走神，于是上前调侃道： “咱俩还真是绝配，一个蔫头蔫脑的，一个灵魂出窍的。” 纪汐回过神来，说： “你又有力气了？还来说我。” 说完两人噗呲一笑。 （贫民区） 方安蹑手蹑脚地从自己的房间里爬出来，她看见父亲还在睡觉，于是她慢慢朝着父亲走过去，小声叫着： “爸……” 男人没有反应。 于是方安叫得大声一点，这次父亲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 “嗯？怎么了？”男人醉醺醺地问。 “爸，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 “嗯……”男人又慢慢把眼睛闭上了。 “爸，我想去盖亚中学读书。” 男人突然睁大了眼睛，然后有点生气对方安说： “我没钱供你上学！自己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来烦我。”随后男人扭过身子，又继续睡觉了。 方安也不说话，慢慢走出屋子。 沙发上的男人叹了一口气。 （盖亚中学） “孙熙老师，今天这么早啊。”刚刚上完课回来的同事对孙熙问好。 “啊……是啊……”孙熙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平时孙熙有赖床的习惯，加上自己那几个学生很让自己省心，所以平时她能在上午十点来学校看一眼已经算是奇迹了。而今天办公室里的同事在八点就看见了孙熙坐在桌子前工作，实在是少见。 “对了李老师。”孙熙叫住刚刚打招呼的同事。 “怎么了？” “您那那本乐理基础能借我看看不？” “哈哈，孙熙老师这么厉害的人物还用那个啊。” “好啦，别再打趣我了，我是借给我学生的。” “哈哈，好的好的，等下我给你送过去。” “谢谢哈。” 夏风拂着树叶慢慢地晃动，一片片树叶就像在摇篮里一样，不过倘若风稍微强了一些，它就会掉下来，慢慢滑落在石砖上，或者泥土里…… 下午，方安来到孙川家，她对孙川描述了一下上午自己和父亲的对话。 “安安，这件事情你不用考虑了，我会解决的。”孙川一边倒茶一边说。 “孙叔叔，您要做什么？”方安问道。 “哈哈，我该怎么说呢，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孙川笑嘻嘻地说。 方安虽然有点担心，但是她好像真的不能做什么。 “好了安安，等下你孙jiejie就来接你，让她去带你去学校里面看看，顺便教你一些东西。” 方安听见自己要去学校，不由得激动起来。 孙川看着方安微动的嘴角，说： “开心吧？” “开心……” 不一会儿，孙熙就到了。 “走吧安安。”安安看着眼前这个豪车，飘逸的车身，炫酷的轮毂，简直像汽车界的梦露。她小心地上了车，随后就离开了孙川的住宅。 刚进校门，方安就迫不及待地看学校里的风景。木制的小亭子，广场的小水池，长长的绿化带。 可是，她更想看见一副面庞，一副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她在车上寻找着纪汐，她希望她能很幸运地看见她一面。 可能是孙熙的车太过耀眼，汤琳从外面交完材料回来，恰好看见了车上的孙熙，还有副驾上的方安。 “这个女生，好好看啊……”汤琳不禁感叹道。 到了办公室，孙熙和方安介绍这几天她要学习的书本，因为入学考试的截止时间就在五天后，她也不能保证方安能不能顺利通过考试，毕竟这所学校采用中外合办，所以考官也不是确定的，完全只能用实力来考试。 “好好学吧，安安。” “嗯。” 到了吃饭的时间，孙熙来到歌房叫方安去吃饭。 两个人一起走在学校里，方安听着孙熙给自己介绍学校的一切，一边看向来来去去的同学。 “咱们学校还有专业的排球馆……”孙熙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 这时，方安看见了远处的纪汐…… 纪汐也有一种感觉，她也朝着方安这里看过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浮现在两个人脸上的，是惊讶，是欢喜，是激动…… 方安脚还在走着，但是她一直在看着纪汐。 “而且每个座位下面还有……”孙熙还在说。 “而且我跟你说，今天我……”纪汐身边的汤琳也在说自己的。 但是汤琳和孙熙都没注意到，身边的这两个人，已经失了魂…… 突然一个人影的出现，阻隔了方安的纪汐的眼神交线…… 两个人都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安安。”孙熙连忙扶住方安。 “你怎么不看点路，在想什么呢？”汤琳也抓住纪汐的手。 “没……没什么。”方安说。 “没有。”纪汐也回过神来。 …… 也许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吧，或者说，缘分让我们变得很奇妙…… 从那以后，方安开始日夜学习乐理知识和文化基础。 终于到了考试的那一天。 考官们坐在一个长长的桌子前，对着他们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 “接下来是乐理基础考试。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方安手心捏着一把汗。 门外的孙川和孙熙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请先听一段曲子，并且答出其中存在的不和谐音调。” 一段音乐过后。 门外的孙熙和孙川不知道里面方安的回答，只听见考官洪亮的声音： “回答正确。” 门外的两人相视而笑。 “接下来是视唱环节。”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方安看了看乐谱，一开口，可能是因为紧张，她就被自己呛到了。 “咳咳……”方安现出惊慌的神色。 “这位考生，请你不要紧张，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这时候，旁观的考生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加油方安！” 方安看去，没想到是纪汐。 她怎么会来？ 方安虽然有疑虑，但是她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方安唱起这段旋律，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就是！ 这就是天才！ 连考官都被方安的唱功震惊到了，这种考生，简直是声乐中的考神，完美的音调，对节奏细致的把控，对气息极致的拿捏，还有这般超乎寻常的嗓音，直接收获了所有听众的心。 随即，考试的结果就出来了，方安以第一名的成绩占据榜首。 四人高高兴兴地走出考试中心，站在远处的方安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走出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考试结束后，方安凭着自己最后文化基础及格分的成绩，终于顺利进入了盖亚中学。 （孙川家） “干杯！”三人齐声道。 “祝贺我们的安安大姑娘进入盖亚！”孙川笑着说。 “幸亏有你们，孙叔叔，孙jiejie。”方安激动地说。 “哪有哪有，是我们家安安自己肯努力。”孙熙摸着方安的小脑袋说。 “好啦，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啦，安安。”孙川十分开心地说。 “嗯！我会努力的。”方安用力地点点头。 晚上，因为孙熙喝了点酒，倒在家里睡着了，所以方安是自己回来的。 走在半路，经过那个桥下，方安看见，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 方安仔细一看，正是纪汐。 纪汐拿着手中的小盒子，抬头看见了方安，就立马跑过去。 方安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就看着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跑过来。 方安的眼神中，透着的是完全的温柔，和全部的期待…… “方安……”纪汐站在方安面前，她们看着彼此，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 也许不用千言万语，只需要一个眼神，这所有的答案，就已经交给对方了。 “纪汐……”这是方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纪汐看着方安，微笑着，又伸出手，摸了摸方安的头。 一阵暖意袭来。 就像是第五舰队入侵，方安内心的所有防线全部瓦解了。 “这是送给你的，希望你原谅我……方安……” “我……你没有做错什么呀……” “那天之后……我真的忘不掉你的眼睛……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我也是……” “嗯……那我们……明天在这见吧？” “好的……” 方安的头不知不觉低了下来。 纪汐摸了摸方安的小脑袋，转身离开了。 夏风的温度，怎么覆盖不了她的余温呢？明明夜那么深，月光那么冷，原本更温的温暖可以替代原有。 可是，你的温暖并不是这样的啊…… 方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她回味着这永存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