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偷王失手 损兑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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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出场和萧离比试的是八先生周绝,其人本是盗贼出生,长相瘦小精干,一双目光炯炯有神。他站出来说道:“想必在下当年干何等勾当萧道友也应该清楚了吧?” 见到萧离微微点头,他又说道:“当年在下不长眼,竟然将主意打到老师头上。最后得老师点化,拜入学府修行。近些年虽然动手少了,但是还是常去皇宫大内,各家豪宅逛逛,总算技艺也未生疏。今日就和萧兄打赌,盗你身上一物,不知可否?” “自无不可,只是如何比法?”萧离言道。 “以半个时辰为限,就在这片林子,我若能取你腰间这枚玉佩,且逃出树林,便算我赢。反之,则是我输。” “可以,何时开始?” “现在。” 这话刚一说完,周绝转身便走,在离萧离大概十步之遥的地方站定。萧离也不管他,自己找了个地方随地盘腿坐下,开始修行打坐。 两人就这样一人盘腿闭目练功,一人站在不远处,仰望天空,也不说话。大约快到时间的时候,周绝突然一动,如一道影子般往萧离旁边略过,跟着便往林外飞去。 萧离也是一动,迅速朝周绝飞去,只是周绝不愧盗中之王,偷中圣者的美誉。轻功之高,令人惊叹,纵使萧离自认轻功不俗,也得承认自己短时间之内可能追不上周绝。 两人追逐了一会,一直看着时间的元缺喊道:“时间到了,萧先生怕是要输了。”听到他的声音,萧离与周绝都停下了脚步,只是两人都是微笑不语。 “八师弟,你输了。”二先生一脸平静地说道。 “这怎么可能,萧道友明明没有追上我。”周绝说道,显然是不相信。 不说学府其他人,就连顾秋月都大感意外,萧离方才明明就没有追上周绝,怎么可能是周绝输了? 就在此时,萧离拿出一枚玉佩,说道:“八先生轻功卓绝,令人佩服,只是这枚玉佩如今还在萧某手中。” 周绝定睛一看,果然是方才自己看好的玉佩。可是,那自己怀中的玉佩又是怎么回事?想到这里,他将手伸进怀中,逃出怀中东西一看,他大吃一惊。手中的居然不是玉佩,而是一块大小差不多的玉片。 见到周绝手中玉片,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来周绝一开始就拿错东西了,那后来萧离去追踪周绝又是为何? 许是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萧离说道:“八先生声名,我早有耳闻,并无把握在轻功一道上面胜过八先生。只是刚才静坐修行之前,已经暗自将玉佩换下。而刚刚去追踪八先生,不过是技痒罢了。” 周绝苦笑道:“萧道友轻功已经不在我之下了,更兼智计非凡,周某人认输了,甘拜下风。” 看到萧离又胜一场,顾秋月莞尔一笑,倒是元缺,苦闷不已。 学府诸多宗师之中,萧离最为欣赏的便是七先生李运堂与四先生谢长安两人。前者镇定从容,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后者快意洒脱,不拘礼法,本色风流。萧离认为,两人可能也是学府九位宗师里面,最有可能成就大宗师之人。 李运堂本是寒门子弟,数次参加科考不第,后来弃文从武,不过十年就成就先天。后来得逢大先生颜九渊,由他引荐给老夫子。老夫子也惊叹其天分,收之为徒。 “自古而今,凡能成就天人者,其中武学无不自创。就连世间大宗师之流,也都有自己的武学玄机。如今我观萧道友修为,离大宗师不过一两窍而已,也当会有自身武学。今日你我二人,便以自创武学一较高下,如何?” 他这番话说出,别说顾秋月,就连他自家师兄弟都觉得他有点太过了。萧离论起年龄,还不满十八,虽然已成就宗师,但毕竟年纪尚小,哪会有时间自创武学。就算自创武学,又怎能比得过李运堂几十年钻研? 李运堂也是心道:“我这番话说出,可是将脸面丢尽了。不过也没有办法,太微之人要是能够得进草庐观天人法意,那我学府脸面也丢尽了。自己丢脸总好过学府丢脸,这样萧道友应该会知难而退吧?” 不料萧离却点头说道:“正好,这些日子心有所感,得创一路损兑剑,也想请诸位一起看看。” 既然萧离自己同意了,李运堂便欣然应道:“好,那我就向萧道友讨教一二。”随后又说道:“我所创也是一套剑法,名为心物剑,取老师以心格物,心外无物之意。” 说完他一剑刺出,寥寥寂寂,不以心察,只以神御。萧离看到此剑,心下大喜,他自剑法有成之后,整个太微门也就林青衣与吴掌门能与他论剑。但是两人剑法,前者大势磅礴,后者出入无间,与他剑道大相径庭。不料此刻在学府,居然能见到与他道路相近的剑法。 他见猎心喜,也是一剑刺去。他这路损兑剑,乃是他由自身本来剑法参悟洞虚剑诀而来。此剑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合于剑。兑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 两人双剑始一相交,便又各自分开,重新出剑。剑法都刁钻之极,想常人所难想,往往不经意之间杀机毕露。又都是随意而出,不滞于物,也无迹可寻。 只一会功夫,两人已相交数十招,招数变幻莫测,无一招重复。此时,六先生黑煞突然对二先生说道:“二师兄,洒家是否看错了,这两人剑法怎么是一样的。你剑法出众,帮我解解惑。” 二师兄此时双眼微咪,眼睛直盯着两人,闻得此言,说道:“走的倒都是以心御剑的路子,现下大体相同,都是察形观势,以待后来。不过后面应该就不同了,六师弟此剑,乃是他斩心中念头之剑,正心诚意之剑,只不过化外物于我心,才得以洞悉。而这位萧道友之剑,乃是攻坚克敌之剑,以剑破对手之势,然后蓄几势,此势一出,六师弟恐怕要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人又对了上百招,李运堂剑势开始收缩,而萧离剑势越来越强。最后,萧离每一招其势若千斤之重,李运堂只能勉力支撑,待到后来,他突然叹说道:“不比了。”随后撒手认输。见他如此,萧离也将剑势收回,回剑入鞘。 李运堂虽然落败,却不见任何颓唐之色,而是向萧离问道:“此剑根底,与我相若,无非是知行合一之道。不知萧兄如何施为,能使其势大威猛?当然,若是涉及机密,当可不言。” 萧离笑道:“有何不可,此剑名为损兑。法灵蓍之意,为几危之诀。事有适然,物有成败。几危之动,不可不察。以无为待有德,言察辞合于剑。兑者知之也,损者行之也,损之说之,物有不可者。故辞不烦,而心不虚装不乱,而意不邪。当其难易,而后为之谋,自然之道以为实。圆者不行,方者不止,是谓“大功”。兑之损之,皆为之辞。故善损兑者,譬若决水于千仞之堤,转圆石于万仞之谷。而能行此者,形势不得不然也。” 萧离讲完之后,李运堂抚掌大赞,道:“原来如此,察几危而破敌势,破敌势而蓄几势,此剑大妙,更甚吾剑。不过此剑之势大,且意足,来日可能会有所妨碍,怕······”说完这些,李运堂话锋一转,显然是有所顾虑,欲言又止。 萧离笑道:“先生之意我也明了。先生之剑,名为剑法,实为剑心,虽不是以剑入道,却是以此心剑格物致知,然后使自身纯粹。此道虽好,却非吾道,吾剑虽势大,也必为吾意所制。不过,倒是谢过先生美意了。” “也是,萧兄大才,更胜吾辈,成就大宗师必然无碍。” “不敢。” “我说你们两个酸够了没有,都跟文人一样。下一场该轮到我了,萧小子,我先跟你说好了,我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你只要和我打一架就可。”六先生黑煞见两人说个没完,便插嘴说道。 萧离朗声一笑:“听闻六先生军伍出生,武力超群,早就想以剑相试了。” “那就来吧,还等什么?”说完,黑煞抄起他的方天画戟便朝萧离当头劈落。 黑煞行伍出生,用的又是数百斤重的方天画戟,萧离见状,心内苦笑不已,不敢力敌,连忙避开。只是黑煞力大,数百斤方天画戟如臂指使,心念所指之处,戟尖便已划到。其招式威猛,大开大合,兼之所用乃是长兵器,使萧离难以近身。 萧离在太微门时,虽然常与人交手,但是却从未遇到这般使用战场长兵器的对手,一时之间,难以招架,只能不断退避。幸好他玄微步法已有所成,对方招式虽猛却不精,也难以奈何于他。 此时,黑煞手中画戟虎虎生威,而萧离左闪右避,上下腾挪,狼狈至极。他本想以玄微步锁气机之法,将黑煞气机锁住,却不料对方气势如虎,刚一锁定便被冲开。 几十招过后,黑煞大怒,说道:“你小子只会躲吗?要是你准备等到我力气耗尽在动手,那你可得等到明天了。”说完大吼一声,招式越加威猛起来。 此时,顾秋月开口问道:“大先生,六先生这般用力,也不会力竭吗?” 大先生似笑非笑看了顾秋月一眼,心知她想问出黑煞情况,暗助萧离,见到顾秋月一脸平静,只是等着他的下文。 他开口说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六师弟气力之大,当世罕见。再加上老师亲自为他创造了一种功法,名为内外通明诀,此功甚是玄妙,与我等修行不同,他是以外功入先天之境。所以气力于他,可由内气生,不虞有失。” 萧离闻听此言,也是恍然大悟,怪不得此人气机真意,与自己寻常所遇武者,差距甚大。老夫子不愧是两百年来,世间唯一天人,果然是大才,竟然能够想出这般法门。他却不知,这种方法在古时就有,只不过老夫子高屋建瓴,在之上推陈出新,得以让外功先天也成宗师而已。 看到对手死死紧逼,萧离心道:“难道要用洞虚剑诀,只是此剑杀气太大,而对方实力高强,自己恐怕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