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刘备的愤怒
这尼玛打的什么仗？ 秦峰满头满脸的黑线。 “玄德啊，你终于来了，快，敌人马上又要进攻了。” 苏固踉跄着走了过来，本就肩膀受伤的他，身上似乎又添了几处新的伤口。 “仲成兄，你……你们这边究竟怎么回事。” 刘备阴沉着脸，问道。 “这……唉……” 苏固一脸的愧色，欲言又止。 “玄德公！” 一旁的主簿赵嵩，对刘备拱了拱手：“刚才城外的张修，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一股脑发动了万人，对我们的北门发动了决死冲锋。 由于我们准备不足，才让他们最终攻上了城墙，要不是元化及时赶到，这北门估计就失守了。” 赵嵩说着，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名粗狂汉子。 刘备抬眼朝这名汉子望去，只见此人浑身浴血，正蹲在地上给士兵包扎伤口。 这人他虽然第一次见，但他早已经听苏固介绍过。 名陈调，字元化，在苏固手下担任从事一职。 据说因为在葭萌关的时候劝苏固死战坚守，导致最终伤亡惨重，为此苏固还对他颇有怨言。 秦峰跟他说过，这陈调不但勇猛异常，且熟知兵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刘备深深地看了一眼陈调后，目光再次看向苏固。 “仲成兄，你也快去包扎伤口吧，接下来我帮你指挥守城。” 老好人刘备，知道战事突然，便也没有过多责怪苏固，而是勇于承担起了守城的重任。 “诶，谢谢玄德。” 苏固连连拱手道谢。 赵嵩随即命亲卫扶着苏固站到了一边，又找郎中过来给苏固救治。 方才苏固也是倒霉，原本他站在很安全的城门楼外面指挥军队。 谁曾想，好巧不巧，一块巨大的石块，刚好攻击中了城门楼子。 飞溅的木屑与瓦砾，把苏固兜头砸了正着。 “元化将军，你随我们一起。” 刘备走到陈调的跟前说道。 “诺！” 陈调默默起身。 刘备在前，秦峰跟陈调、赵嵩三人在后，开始巡视起城墙上的兵员布置。 看城下的情况，估计过不了盏茶时间，敌人又要发动进攻了。 秦峰一步步走着，眼睛在守城的士兵身上滑过。 越看他脸黑，越看他越生气。 “玄德公，你看看这些兵卒，这能称之为兵吗？” 秦峰气愤的指着一名手持长矛的士兵问道。 刘备循着秦峰手指的方向看去，见这名士兵居然是一个半大孩子，最多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模样。 方才他只顾巡扫战场了，根本就没仔细去看士兵的样子。 再说了，这些士兵的面容，一个个都满是灰尘跟血污，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 刘备闻言，遂又仔细朝其他士兵看去。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城墙上所谓的士兵，竟然有小半数都是半大的孩子跟老人。 更离谱的是，刘备居然还看到了很多妇人的面孔。 见此，刘备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眼中的怒火逐渐升腾而起。 “伯高、元化这是怎么回事？” 刘备阴沉着脸，对赵嵩、陈调喝问道。 “这……” 赵嵩神色一滞，低着头呐呐不语。 “哼……” 刘备再也忍不住了，冷哼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八千精兵，你们就是这样糊弄我刘备吗。 我刘备与你们同心协力守城，保卫南郑，你们竟然连军情都要对我隐瞒，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备说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怒吼了起来。 由此可见，老实人刘备，是真的对苏固等人生气了。 刘备的大吼，马上引得城墙上的守城士兵侧目，许多人开始惭愧地窃窃私语起来。 说实话，许多苏固的兵卒们，这次也对苏固产生了不满。 为了守城，苏固居然把城中的半大孩子、老叟、健妇都拉到了城墙上。 这些人中，有许多还是这些士兵的亲戚或家属。 原本自己守城也就罢了，大不了一人死，换得全家太平，再换点抚恤金，让家人能多吃几顿饱饭。 可现在呢，苏固居然把他们家人都拉到了城墙上。 这让他们时常要注意家人亲戚的伤亡，根本就无心作战。 “玄德公！” 见刘备动了真怒，赵嵩不得不开口讲话。 昨天晚上宴会时候的谎言，本就是他自己撒的，还得他自己来背锅。 总不能让他的主公苏固来接受刘备的怒火吧。 “玄德公暂且息怒，让这些健妇跟孩子上来守城，是我的主意，跟太守无关。 主要是我们的步卒真的是不多了，且大多都有些轻伤，这才不得不出如此下策。 如果玄德公真想怪罪，那这些罪责就让我赵嵩一力承担吧，要杀要剐，等这一仗打完了，任凭玄德公处置。” 赵嵩目光平静地看着刘备，一字一句说道。 见赵嵩如此，秦峰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笑意。 这赵嵩也算是一个有担当之人，有错就认，还不错。 “玄德公，这事我也有责任，我陈调愿意与伯高兄一起受罚。” 一直默不吭声的陈调，忽然开口说道。 俩人都表示出了这个态度，刘备就是再生气，也生不起来了。 “唉，时间不多了，赶紧让这些妇人、老叟跟孩子都下去吧，有他们在，只会影响士兵们的士气。” 刘备轻叹一声，摆摆手说道。 “诺！” “诺！” 赵嵩、陈调齐齐拱手应诺，然后快速领命而去。 “玄德公，这苏固的两名手下，真的很不错。” 秦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刘备幽幽说道。 “嗯，尚可。” 刘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