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从人间十年磨剑，到魔界一朝重铸（2）
…… …… …… 这时，少年醉眼惺忪站起来，问道：“阁下是谁？” “我是……你师父。”魁王握紧拳头，心中恨不得一拳敲死这个家伙，然而他苍白的脸，却只显得面无表情，他又冷冷道：“段三尺人呢？” 少年挂着笑意道：“哦。是师父啊。好久不见，差点忘了。……你找段掌柜吗，去后面院子吧，他正在努力地给你徒儿酿酒。” “哼！”魁王轻轻哼了下，消失在小栈的厅堂中。 …… …… 来到后院的某个酒窖中。 “老段，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变成这般鬼样？我当初明明让你看好他的。”魁王看到段三尺，顿时质问道。 “大王，你来了。”矮小老者对魁王的到来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先行了个礼，随即叹道：“唉，这臭小子，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啊，一言难尽……” “你以前明明都告诉我，他日夜不息、很努力地修行。……你现在不会告诉我，你其实每天都在纵容他烂醉如泥？” “唉，这一切都怪我酿的酒太过绝妙，当然也没能管住他的嘴就是。” “你而且还在拼命地酿？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魁王说道的同时，环视一下周遭空空如也的酒窖。这里曾经摆满了连他都赞不绝口佳酿。现在全都消失不见。 “我知道，但不快点酿不行啊，因为他总是喝得太快。” “到底为何？”魁王有些不耐烦。但没有立即发火。因为他心知段三尺绝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否则他又岂会让他掌管这个重要的情报中枢？ 只见段三尺终于苦笑解释道：“大王你是不知道，自你那次把他带回来后，他每天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无论别人好说歹说，他总是油盐不进，谁也没办法威胁他什么。唉，说起来，如果不是我用美酒吸引，他恐怕早就就此离去吧？没人能拦得住的，因为他已经什么也不怕，一个什么都不怕的人，有何可奈之？属下总不能真的杀了他或者幽禁他吧？” 段三尺顿了顿，看到魁王示意他说下去，于是继续道：“为了遵守大王命令，让他用心修炼功法，我只能想尽办法不断去讨好他，然而他除了酒和剑，似乎很少会喜欢什么，我于是开始和他谈判，例如用一定数量的酒交换，让他勤奋一点地修炼您给的那套修炼功法，他果然也同意了。但起先还好，些许的酒就可打发了他，只是后来他却越来越欲求不满，不断逼我用更多数量的酒交换，他越喝越凶，直到酒窖中的存货被扫荡一空，入不敷出……大王你是不知道，我日夜不息地酿造是多么不易，说难听点，老朽我都快累成狗了，您看，我这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而且还要两边都不讨好，我……我容易吗我？” 看他的确像条狗一样可怜，魁王也微微有些动容，“咳咳。不过你这些为何不早早向我禀报？” “属下单纯是害怕大王在事务繁忙之际，还要再添心烦啊！而且这些压力我暂时还顶得住，如果实在顶不住我当然会让大王您再出面的。……但是，话说回来，古寒这小子如果撇开这些陋习，的确是一个好苗子，他也确实有练出一些成果，大王你也知道这凡界的灵气非常稀薄，即便有灵石灵药维持供应，也不能达到最好的修炼。但是在我的监督之下，他现在的修为却绝不会比我们魔道中普通的年轻一辈低太多的……大王不信可以测试一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魁王低声沉吟道：“但是这般下去也不行，毕竟意志消沉的人，将来如何可能成为大器？而且我也不可能等他太久。” 段三尺点头认同道：“对。他天赋是有，什么都好，就是意志太散漫了些，这没法管。” 魁王点头道：“我这次来，就是要把他带回魔界，让他知道弱rou强食的世界里，提升实力的必要性。顺便带他去看看那些繁华绚丽，偶尔也让他去和那些年轻一辈走动走动，兴许能够让他昂扬起斗志。” 段三尺点头道：“这样自是最好，但是老朽还是担心他体内蕴含的万古灵心，万一暴露，别说其他魔王，恐怕连魔帝都会被惊动吧？……” 魁王道：“此事我当然想到。我这些年四处搜寻，终于有幸购寻到了一个上古禁制，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无用，但放在他身上恰好。如此就可以帮他隐藏别人的窥探，就算是魔帝，不仔仔细细排查的话，也绝无法探晓，除非魔祖他老人家……”魁王忽然停顿下来。 段三尺接过话道：“魔祖他老人家长年闭关，绝无可能轻易出山，而且即便他出山，也绝无可能这么巧见到古寒，即便退一万步说，届时我们大可提前安排古寒去外界避一避，想必也绝不会有人怀疑什么吧？” 魁王点头：“嗯，就是这样。说完私事我们谈公事吧。今年正道那边，有没有什么重要情报……” …… …… …… 再次来到前厅。 魁王看着他散漫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徒儿，酒乃是令人消沉之物，小酌怡情，滥饮伤身啊。” 古寒笑道：“师傅放心，对我来说，大饮小酌都只是怡情。我并无酒瘾，只是当做消遣罢了。” 魁王点头道：“哦。……我给你的功法你都练得如何？” 古寒道：“还行。” 魁王道：“我听老段说，你除了酒瘾，还有剑癖，你练剑的时间要远远多余其他时间？为何？” 古寒道：“没有为何，单纯喜欢。” 魁王摇头道：“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剑道在修仙界已属末流，修士用剑，同用凡器无异？” 古寒道：“我知道。” 魁王道：“你知道，你为何还要浪费时间？” 古寒道：“我喜欢。” 魁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世界上还有很多好的东西可以喜欢，你为何独独喜欢已经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