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汉贼不两立1就TM你叫北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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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贼不两立1“就tm你叫北汉啊”】 早在后周柴荣时候,谋士王朴就提出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战略方针,柴荣和赵匡胤也基本予以遵循,但都在复杂多变的国内外形势中略有偏差,即在南方未完成实质统一前就对北面的北汉和契丹发动军事行动。直到宋太宗赵光义即位,才坚定地执行了王朴同志的“隆中对”,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南方,随着泉州陈洪进和吴越国钱弘俶的先后纳土,大宋完成了对南方的实质性统一,距离祖国统一只有两步之遥:晋、幽。 “十国”之一的北汉政权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比如它是唯一一个建立在北方的割据政权,而它真正的特殊之处则在于它对正统的强宣称。“十国”之中,只有北汉可以底气十足地宣称自己才是中原正统,而后周、宋皆汉贼也。 站在北汉的角度来看,后周郭威谋逆篡汉,法统不正,而大宋赵匡胤又是谋逆篡周,所以赵宋集团是逆贼的逆贼,扒了茅房盖楼房——打根儿上就是臭的。北汉的开国君主是后汉的“刘皇叔”,根红苗正,虽寓居太原,却是中原唯一合法政权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所以无论综合实力如何悬殊,北汉政权也从未与中原王朝达成任何和解,在中原王朝南征期间,北汉一刻不停地出兵扰袭中原后背,甚至违背契丹爸爸的旨意,执意螳臂当车向中原寻衅。 有人说北汉穷兵黩武,不切实际。 说这话的人肯定不懂政治。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三国时,综合实力最弱的蜀汉为何屡屡主动挑战实力最强的曹魏?诸葛亮六出祁山,姜维九伐中原,难道诸葛亮、姜维也是不切实际? 无论是蜀汉伐魏,还是北汉讨周伐宋,都是出于政治需要,是核心价值观、政治正确的体现和宣示。诸葛亮在他的《后出师表》中明确地将这种需要浓缩为十个字“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翻译一下,就是“重要的不是打赢,而是打”。 只有不断地出兵讨伐中原,才能证明此中原不是彼中原,而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偏安一隅不要紧,关键是得整天高喊“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北汉才是中华之正统。 而且持续不断地对外战争也能够转移国内尖锐的矛盾,这算是买一送一的赠品。 在柴荣、赵匡胤对“十国”割据政权风卷残云期间,北汉没少搞小动作,前文基本一笔带过或连这一笔都省了。总之,北汉从未间断对后周、大宋的袭扰,只不过北汉与中原王朝的作战就是刘备摸电门——输麻了。偶尔能趁中原经略南方时趁火打劫,sao扰一下北部边境,但很快就会遭到报复性入侵,比如悍将荆罕儒同志,有时候中原边境将领甚至能追杀到太原城附近,给予北汉深刻的教训。 当中原王朝腾出手来的时候,也会认认真真地教训一下这位不听话的小朋友,比如柴荣和赵匡胤,都曾差点儿把北汉灭了,只不过北汉运气爆棚,每次都在最关键的时候受到命运的眷顾,极限逃生。 北汉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土地和人口越打越少,经济越打越烂,唯有对契丹爸爸的依赖和债务越打越多……但它还是会站在边境线上,“来呀,你打我呀”。中原王朝不胜其烦。 现在,南方已定,大宋终于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在北方了。 “就tm你叫北汉啊?” 【汉贼不两立2战略大欺骗】 本书提到了两个中原人民的老朋友,一个是南诏,另一个就是契丹或者说辽。只不过南诏昙花一现,很快就与气数已尽的大唐比翼齐飞了,而契丹却对中原不离不弃,从唐末开始,贯穿整个五代十国,甚至送走了北宋。 有人说,“不对!辽亡于北宋之前,应该是北宋送走了辽。中原汉人终于还是熬死了这位老朋友。” 这么说有些不准确,因为契丹并没有被女真人完全地亡国灭种,在契丹贵族耶律大石的带领下,二百多契丹铁骑在复国信念的加持下,逃至可敦城,联合南宋、西夏继续反抗金国,并建立“西辽”政权,最终立足于今天的中亚地区。西辽政权又存续了约百年之久,而在它之后,又有契丹贵族在波斯境内建立政权,史称“后西辽”政权。 抛开种种争议,我们大可以粗略地说这位老朋友矢志不渝,坚定地陪我们走完了整个“五代十国”。 截止到后周,契丹一直都是不容忽视一股外在力量,契丹的态度对中原时局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比如扶持了傀儡政权后晋,又亲手杀死了这个政权。至少整整一代中原人对契丹是谈虎色变的。 当契丹占据了幽云十六州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在战略上对中原形成收放自如的态势。然而当五代进入尾声时,这位曾经的巨人却突然成了路人甲,不仅对中原在南方的统一行动熟视无睹,甚至在面对中原王朝针对北汉的军事行动时也显得力不从心。 造成契丹“瘫痪”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其自身内部的问题,也就是“横渡之约”、“火神淀之乱”的后遗症;而另一个则是中原王朝的史诗级战略大欺骗。
关于契丹自身问题,我们在后文还会以专题形式详述,在此则重点讲述中原王朝在外交上的重大成就——对契丹的战略大欺骗。 虽然被我称之为欺骗,但千万不要被这个称呼所误导,以为中原人凭借唇舌之力就将契丹人忽悠瘸了。 外交是基于实力,而实力则体现在战场上。所谓弱国无外交,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休想在谈判桌上得到。 柴荣的“北定三关”,击碎了契丹不可战胜的神话,将契丹的外强中干暴露无遗,中原人重新挺直了腰杆,恢复了丧失已久的自信,而更重要的是,契丹人竟然开始畏惧起中原人来。 虽然柴荣同志不幸中途染病驾崩,王师匆匆南返,但中原人带给契丹人的恐惧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契丹人心底的恐惧,为大宋的对辽外交开启了顺风局。 赵匡胤在柴荣的基础之上进一步深化改革,综合国力有增无减,又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戡平内乱,还深入北汉腹地打砸抢烧,种种迹象表明新兴的大宋王朝比柴荣的后周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更可怕的存在。 于是就接上了前文的一个重要节点:974年3月,辽、宋和解。在北汉强烈的反对抗议声中,辽宋两国握手言和,表示愿意就北汉、幽云十六州等敏感问题暂时搁置争议,合作共赢。两国邦交正常化,进入到了短暂的蜜月期。 次年正月初一,大宋向辽国遣使贺正旦,新年快乐;4月,辽使回访大宋;976年正月初一,大宋再遣使贺正旦,7月又遣使祝辽景宗生日快乐……就在这年11月,大宋再次派来使节,向辽国通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赵匡胤同志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辽国立即派遣高官到大宋吊唁、慰问,又派高官贺太宗即位。赵光义与辽国使节进行了亲切的会晤,表示愿意将两国来之不易的友谊保持下去。和平的大大的好,战争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