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复过去，面对未来
上次来，任雪伊只是为了发泄她的不满，以及发泄她曾经存在的晴和雨。 这次，她更想问个明白。 “我和你生死与共了一年！”任雪伊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我看过你的战斗，看过你的身体，感受过你的灵力，你曾经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你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前途！” “在你心中，不都已经有答案了吗。”宁云用一种很平静的神色，说出了这句话。 “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已经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势了，所以把你一把只是顺手而已，你觉得很有帮助很感激，口头上谢谢我就行了，于我来说毫无差别。”宁云拉下了任雪伊的手，他不太喜欢任雪伊歇斯底里的样子，这种表情没有一点美感，也不符合一个冰山美少女的特质。 “我不是教过你吗，冷静。”好歹是曾经想养成的美少女，宁云不愿意因为自己把她弄成不好看的模样。 “那为何你又要回来，远走高飞不是很好么？” “只是恰巧碰到了长老，强行把我带回来罢了，说什么让你早点报恩，早点脱离和我之间的关系。” “谁”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报恩也报完了，应该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 “我觉得，不够。”任雪伊突然抱住了宁云的脑袋，然后低头一吻。 曾经，长老们都觉得宁云身亡，劝她放下。 后来，长老们想办法让她了结心愿，这样她自己就能放下，和宁云说的那样，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但是现在。 她知道自己无法从心中剥离这段过去，无法忘却这道身影。 他的一颦一笑，他冷静的神情，他战斗的背影。 良久，直到少年呼吸变得困难，任雪伊才让双唇离开他，不过丝毫不在意他有些平淡的回应。 两人缠绵的场景，又从凳子上转移到了床上。 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感受着体内的guntang，任雪伊再次往宁云的灵脉中输入灵气，单方面地修炼起来。 宁云无言，侧头看向火堆，似要从这不刺眼的光中寻找一丝安宁。 “宁云，我要带你离开雪色冰天，我们去更厉害的地方，我会给你找到解决灵气逸散的方法。”任雪伊很认真地说道。 这是少女恍惚了很久之后，做下的决定。 “没有这个必要。”宁云摇了摇头。 “你不答应，我就杀了林墨羽，然后把你带走，关在小黑屋里，永远，一辈子，关在我身边。” “……”宁云无语了。 这年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都这么恐怖，动不动就是黑化监禁的，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如果可以的话宁云只想马上跑路，但是跑不得。 他不是很在乎任雪伊杀谁，但他确实不希望任雪伊手上沾染无辜的鲜血，就像善良的人祝福身边的人会好那么简单纯粹。 无论是林墨羽的，还是其他猫猫狗狗的。 他不想任雪伊变成这样的人，她明明可以洁身自好，成为强大的灵修，在一片天地中享誉盛名，和生死与共的……和般配的男子相守一生，甚至开宗立派，万古流芳，超凡入圣…… 或许五年前，两人就不该有太深的交集，就跟宁云对林墨羽的态度那样。 但如今，后悔已晚，他人生的平静不存，留下的是不复往日的未来。 但是让宁云仔细想想，他后悔吗？ 或许也不见得。 “做你自己的事情，我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最后，宁云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是你的承诺？” 宁云没有回答。 “我会等你，你不能失信。”终于停止了对宁云身体的过分折腾，但夜还漫长，她并没有轻易放过宁云。 冬雨过后，任雪伊再次趴在了宁云的怀里，迷上了眼睛。 “抱我。”她感到心满意足。 今晚，是尽兴的夜晚。 等第二天白天，宁云醒来的时候，依然是不见任雪伊的身影，但宁云不在乎，在这小小的雪色冰天之内，有谁能伤她分毫。 “哎，我想摆烂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又弄脏了床铺，他又要清理干净。 对于自己修为和灵脉的事情，宁云并不是没有头绪。 他是强行逆转功法造成的结果，原本的纯阳之体却有着纯阴灵脉，体质和灵脉不相符，消耗过多能量，灵脉才会一直出问题。 因为这个原因，宁云的身体也一直长不大，脸上白白净净的，虽然说不说病恹恹，但总有些小女生的触感，如果留了一头长发，也许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宁云也想当一个高壮一点的男人，但是这几年，错过了男人黄金的长高年龄，以后多半是莫得机会了。 “宁云。”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与此同时，屋内的少年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青色布衣，背着个布包，看起来要出门的样子。 “我要出去一趟。” “你……你要去哪里？”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明显心底还是对宁云抱有微词。 “出趟远门。” “等……等一下……”林墨羽说道在和宁云对视的一刹，仿佛被什么光明照耀了一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拦在宁云面前说道。 “我……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长……我也想出趟远门，我陪你一趟，你也陪我一趟。”她苦着个脸，仍然有些委屈的神色。 “我要去的地方……有点危险。” “长老指定了，你要陪我一趟，我不管！”这小丫头每一句都要表达自己愤怒的样子看上去还是蛮可爱的，宁云不禁莞尔，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心中估算了一下，宁云还是点了点头，他需要一个人帮他做点事情，林墨羽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但是你要全程听我的，我们这趟出去会有一点危险。” “我……我知道了。”撅着小嘴，林墨羽答应了宁云的要求。 “首先，你千万不能透露我们之间的交流，你能做到保密吗？”林墨羽即便在这灵修世界也是能战胜不少灵修的天才选手了，但心智方面，依然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宁云要先把告诫的话提前说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那我们先去找陈宇，然后去长老殿。” “我要离开宗门自己出去一趟，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宁云取出两瓶炼制好的灵液精华，对陈宇说道：“马上。” “你想干嘛？”陈宇皱了皱眉头：“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你只管办事就好，鹏雀天的几个地阶都没能把我怎样，这东雪域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吗？” “你当年……真的……” “你……可你那会还有修为，你现在……”然而还没说完这句话，陈宇就被宁云眼中的轻蔑和骄傲给镇住了。 “有修为很了不起么……昨晚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行，我马上帮你传递消息。”不知为何，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幅光景重现眼前。 那时候，那个少年桀骜不驯，对谁都是一副模样。 那时候，那个少年眼中有神，还有对天地万物的理解和掌握。 那时候，那个少年真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他失去了修为，但那又如何？ 收拾好东西，又和长老殿通报了一声，故意又休息了一会，拖延了一个小时左右，宁云才走在了下山的路上。 他没有躲着谁，也没有在乎谁，周围人都以一种轻蔑或者不屑的目光看向他，有人早就得到了消息，也有人还和同伴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我们走小路，先别去镇子里。”出了山门之后，最方面的路径是先去镇子找辆马车或者马屁这样的代步工具，而要去镇子里，他们就必须经过那条主干大道，但宁云却另辟蹊径，选了一条小路走。 “为什么要走小路啊。”小路崎岖，有些地方还有着一脚深一脚浅的泥泞，并不算什么好走的路，林墨羽小心地抓着宁云的衣服，不解地问道。 “大摇大摆地去镇上，一会就给人堵了。”宁云瞥了一眼林墨羽，然后说道。 “谁啊，为什么要堵我们。” “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那种看不惯别人要找别人麻烦的人可不少呢。”宁云说道：“我们不去杜雪镇，这条路绕从前面岔路左走，然后绕一下，可以绕到白矮村，我们从村里出发去东雪城。”宁云大致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你跟得上吗，要走两个小时左右。” “没问题。”林墨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