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永诀1

    苏夜歌手臂轻轻一抖，那鹦鹉便好似能听懂他的话一般，不重不轻的落在了曲容欢的肩头。

    苏夜歌隐忍的看了曲容欢一眼，薄‘唇’抿得死紧，微微有些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更是轻颤着，半晌，终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扭转过了头。

    掉转过头的瞬间，曲容欢分明看到了一抹水光闪烁于他眼睫之上，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她‘欲’言又止，然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就这样吧，事已至此，他们两个都清楚，该说的话已经都说尽了，这是他们各自的选择，早已成了定局。

    再说什么都无益。

    没一会儿，凤可桑收拾好东西出来，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不过苏夜歌坚持要带上那一套月白‘色’衣衫。

    那是他和容欢还有珩珩唯一有过的记忆，唯一被人认做一家人的凭证。

    虽然那也是虚假，不过是他代替云华而已，甚至于最终结果也并不愉快，可却不妨碍他将其留作纪念永远珍惜。

    “路上慢些。”

    嘴‘唇’几度开合，最终曲容欢却只对他说了这句话。

    苏夜歌低低的嗯了一声，没有看她，几乎是狼狈的抬‘腿’大步往前。

    风过，雪白的长发掠过曲容欢脸颊，她目光轻轻一闪，眼睁睁看着他告别自己，逐渐走远。

    凤可桑走在最后，看了曲容欢一眼，目光深深，道：“谢谢。”

    谢谢你没有答应他，谢谢你干脆利落给了他一刀，谢谢……你给了我机会。

    余下的时间，她会拼命保护好他，守在他的身边。

    一句话落下，凤可桑没有看曲容欢的表情，跟随苏夜歌大步离去。

    马车辘辘，没有丝毫停留的救往城‘门’驶去，曲容欢走到‘门’口，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看着那个晃动的车帘，微微垂下了眼睛。

    此次离别，怕是将成永诀。

    再见了，这个给予过她痛苦，也给予过她希望与欢喜的真挚少年。

    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曾经与这样一个恣肆骄傲的人一起于沙场欢笑过……

    “将军……”沈年在一旁看着她，轻轻开口。

    曲容欢回过神，慢慢的吸了一口气，紧了紧衣服，道：“天冷了，我们也回去吧。”

    ……

    宽敞的马车中，苏夜歌眼看着曲容欢消失于视线之中，轻轻放下了马车帘子，沉默着，一语不发。

    凤可桑看了他一眼，道：“阿苏，你……”

    “什么都别说了。”苏夜歌打断了她的话。

    马车中的气氛有些凝固，凤可桑咬了咬‘唇’，喃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阿苏……我知道在你眼里我比不上那个曲容欢，可是唯有爱你的心情，这世上我谁都不输的。阿苏……”

    凤可桑的声音甚至带了丝哭腔。

    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苏夜歌剖白心意，目光有泪意涌动。

    苏夜歌微微一僵，抬头看了她一眼。

    凤可桑好似害怕他会断然拒绝她一般，突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低声道：“阿苏，看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