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势不两立1

    而他刚睁开眼睛，脸上忽然便觉得一凉，紧接着便见到大颗大颗的眼泪自曲容欢眼中落下。

    他心中忽然一慌，刚想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等咳完，脸‘色’通红的看向曲容欢，沙哑道：“容欢，容欢……你怎么了？”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却在看到曲容欢眼泪的刹那理智全部崩塌，心焦着急浮现于眸底，面上是再也无法掩饰的心疼与怜惜。

    他立刻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容欢，别哭啊。”

    曲容欢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也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东西，等她被云华叫得回过神来，又听到他口中的话，不由微微一怔：“哭？”

    她哭了？

    抬手，‘摸’了‘摸’脸，触手冰凉一片。

    她低眸看着指尖的湿润，眸底满是疑‘惑’与凄然：“我怎会哭。”

    她怎会哭，她怎能哭。

    一切都如她所愿，她为什么还要哭？

    曲容欢慢慢摇了摇头：“不，我没哭。”她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大仇得报，高兴父兄在天之灵可以得到慰藉，她只是太高兴了……

    云华紧紧攥着曲容欢的手，手指纤细而温暖，他冲她轻声开口：“我不恨你，你别哭。”

    曲容欢一怔，低眸看他，见他目光疼惜，心中便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疼得她眼底更为模糊，不由轻笑开来：“你为何要恨我？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你有什么资格恨我？”

    说是笑，可那脸‘色’却苍白如纸，声音更是颤抖得不像话。

    云华听在耳里，微微抿紧了‘唇’，他朝她柔声道：“是，是我的错，我没资格恨你。”

    曲容欢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喉咙里像是刺了千百根针，每说一句话都疼得她心尖发麻，可是越是如此，她便否定的越快，狠狠擦了擦眼睛，将所有湿润全部擦了个一干二净，继而冷声道：“我也没哭！云华，我笑还来不及，又怎会哭！”

    云华不语，看着被她擦得通红，甚至被袖间的装饰勾住挂出一层血来也未发现的眼皮，心中颤了颤。

    曲容欢觉得头一阵阵涨疼，涨得她无比难受，身子微晃，连忙扶住身下的软榻，这才不至于倒下。

    她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拼命撕扯着脖间的衣服，总觉得这个地方勒得她极其难受，因为俯低了身子，她一抬头，便与云华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了。

    目光相触，却是她先躲开了。

    云华忽然叹息一声，伸出手，在她眼皮上轻轻一抹，抹掉渗出来的血珠，抿‘唇’开口：“你若真能这般想，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若容欢真的能放下，真的如她所说的她笑还来不及，他倒是能放心了。

    可是……

    “珩珩以后长大，若是个‘性’子温和的倒还好，若如你我这般，再加上外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他也许会走上邪路，我不在了，没人指点他，这件事便只能依靠给你了。”

    云华话锋一转，忽然说起了珩珩的事。

    听在人的耳朵里，低柔决绝，宛如临终告别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