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新课程
在下到各属地之前，有半年的研修时间，特训生要制定自己的落实计划！ 第一课，教导员洪教授动员，安排研修流程。 “课程分三个阶段，第一各阶段，收集各自信息，做最初方案；第二阶段，到实地检测，收集丰富资料；第三阶段，调整方案，落地实施。” 这时，教导员脸色严肃起来，之前没有过的。 “之前的学习是做一个美好的文明之梦，而现在是要把这个梦落实。如果之前是鼓励你们畅想这世界可以有多美，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告诉世界你的梦有多真。以前把你们捧着，哄着，今后不会了。” “今后你们的工作一定不会一帆风顺，我现在就能看到你们中会有放弃的，失败的，甚至堕落的，但是我们信念不能变，联盟的计划不容有失！个人可以失败，但是文明升级不能落空，会有人继续顶上。我希望最后站在山顶的还是你们！” “半个月之内收集好各自的资料，经济，政治，人文，历史，社会结构，内部族群互动等等，细致到每一个企业，每一个组织，每一个部门，甚至每一个关键人，越细越好。” “不耽误大家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吧！用你们的学号，登录联盟信息平台，去找你们要的信息吧！” 教导员不说废话。临了，叫下米蒙。同学们也都知道什么意思。 “你确定了去甘州吗？”教导员问道。 “是联盟已经确定了！我坚决执行。”米蒙依然笑着。 “都怪我们，把你们捧得太高了，让你们真觉得自己能逆天改命！你应该知道甘州那边落实得怎么样，并不重要！”教导员说道。 “我觉得重要，文明世界不会落下每一个人！”米蒙说道。 教导员苦笑，“你这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做错了还是对了！” “老师，这是我选择，好与坏都必须自己承担。老师们的教导，恩情，我没齿不忘。”米蒙鞠躬，对于长辈，对于老师，米蒙向来守礼。 教导员叹口气。 “老师，没有那么绝望！我会干好的。”米蒙抱着教导员肩膀，推着教导员走。 “我们只是怕把你一生浪费了，也对不起联盟！” “天生我材必有用，在哪里我都会是最优秀的那个！”米蒙宽慰老师，老师只有摇摇头，现实很残酷，甚至残忍，他甚至能看到一颗耀眼新星的熄灭。 学校食堂。 “老米，甘州还要做准备吗！他们的那些产业，一个小时就能搞清楚了！”奥恩调侃米蒙。因为信息都是一起查，相互补缺。 “穷山恶水，确实没什么好研究的！”林鹏说道。 “老米，要不现在去换个地方，还来得及！”吴瑾说道。 “要不要比一比，我会是最早做好的那个！”米蒙说道。 “老米，我相信你的能力。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去那了能做什么。我真看不出来，哪里会有钱搞建设。”奥恩说道。 “路是人走的，办法是人想的，事情是人干的。会有办法的。”米蒙说道。 “我大概看了下我的辖地，应该问题不大，到时候看能不能搞些对口支援！”林鹏说道。 “老米，你的事也是大家的事！”吴瑾说道。 “你们怎么都这么瞧不上甘州！”米蒙说道。 “这不是瞧得上瞧不上的问题，联盟‘智力洼地，武力巅峰’，真怕你一下车就被打了！”奥恩说道。“实在不行，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我们国家，地方大，一起干也没什么。我跟你干也可以。” “什么‘智力洼地，武力巅峰’，这是我们能说的。”米蒙说道。 “这也不是奥恩说的，大家都这么说！”林鹏给奥恩帮腔。 “所以更需要文明的育化了！”米蒙笑着。 “问题是我们过去是搞建设的，是要钱的！联盟财政支持没有多少，大头还是地方出。你还不像奥恩，联盟出大头！联盟出多少来着？”自从米蒙选了甘州，别人把他当傻子一样看，大家似乎都有脾气，还指望着他能带大家干出点事呢！看着米蒙还一副圣人模样，气上心头。 “我们国家内部最高只有20%，贫困地区也不超过30%。加盟国最高提供40%，是无息贷款。”吴瑾清楚政策。 “这么说吧！甘州每年不吃不喝，也凑不出这个钱来！”林鹏越说越上头。 “所以要想办法！”米蒙说道。 “想什么办法，你比我们清楚，政治没有那么多想像，没有那么多理想，很现实的。你失败了，还会有什么前途！你逞什么能。”林鹏语气越来越重。 “我还就不服了！”米蒙也上头了。 “你服不服不重要了，我们之中，已经不指望你了！奥恩，吴瑾，我们好好干，让他去做他的梦！”林鹏叫道，也只有真心兄弟才会有真性情。 “老米，应该还有机会，和老师说说，还来得及。”奥恩做和事佬。 “我已经拒绝老师了！”米蒙说道。 “老米，我真看错你了！”林鹏甩筷子走人了。 “怎么自己人吵起来了。”奥恩不知所措。 “老米，小鹏真把你当兄弟，才这么生气的。”吴瑾说道。 “我知道！”米蒙说道。米蒙这个选择确实太意气用事了，但是以他的性格绝不会认输。 “奥恩，把小鹏的饭给他带过去！”吴瑾说道。 “都好好想想！”奥恩带着林鹏的饭也走了。 “要不把你和我的辖地换一下吧！我有办法想，联盟不会为难我的！”吴瑾说道。 米蒙看了眼吴瑾，没说话。吴瑾知道米蒙不可能会答应，自己喜欢他身上的傲气，但是这股傲气也伤人。 米蒙拔完饭也走了，反倒吴瑾不知所措，他可能讨厌了自己的背景。 米蒙和林鹏还是僵持，饭都不一起吃了。 半个月后，教导员训话： “现在根据收集的信息，开始做落实方案！” “方案我大概提几点核心的：一，和当地政府绑定，充分调动当地政府参与进来；二，资金来源保障，和出资方利益绑定；三，设计好利益分配体制，才能保障项目持续进行；四，调动政府部门一定要利益激励，否者效率低下；五，所有问题解决不了，参见第一条。记住，一切的核心是利益绑定和分配，关键是调动当地政府！” “口号可以喊，但是没有利益绑定，就是空话！” “未来你们将在各种利益之中权衡，能不能守住自己，别人管不了，只能靠自己了！我不想未来在牢狱中看到各位！” “文明是什么？” “文明是意志，心之所向。” “文明不息，奋斗不止！” 制定计划过程中，米蒙主动查看林鹏的，给了些建议。毕竟大哥还是要大度一些，而自己却不好下笔，他的优秀要受到怀疑了。林鹏虽然有些抵触，还不至于不听。 大家群策群力，把计划丰富，细化。只是米蒙还不知道如何下笔，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插嘴，没有经济支撑，一切都是空中楼阁，米蒙显然不是做假文章的人。看到米蒙有时间，大家也都拿自己的计划让米蒙提提意见，米蒙居然很乐意也很认真，吴瑾他们看着不是滋味。 餐厅里，学校给的伙食已经有所提升，想给学生们留下好点的印象。四人坐一起，没有话讲。 “我们去外面吃吧！”米蒙提议。 众人惊奇，他从来不提这个要求的。 一行人来到一家餐厅，这个时代人工价格奇高，一餐花费也不菲。米蒙叫了酒，也是第一次，酒精对他来说只会扰乱心智，钝化大脑。 几杯酒下肚，话也聊开了。 “我想明白了，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俗人。你老米不想换地方，我觉得很好，这才是你，我支持你！”林鹏说道。 “我也支持你！老米，不愧是老米。来到京平，我最大的收获就是你！我知道这世界真有君子，有圣人，文明和你一样都可以是真实的。”奥恩说道。 “少拍点马屁不会死！”米蒙笑道。“不用戴高帽，我就是觉得现实太无趣，做点不一样的，也很有意思！”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奥恩说道。 “老米。其实我根本不想做特训生，也待不下去。还好有你，你让我觉得这里很有意思，让我觉得人生有另一种可能，世界也可以是另一个面貌。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支持你这么有能量？”林鹏说道。 “不说那些大话！我只想证明，这世界可以更好，我要证明，现实的人间可以有梦想存在！人间也不负梦想。我就是要强，看到了，就要做到。”米蒙说道。 吴瑾看着米蒙，想着他的父亲，也许他是他父亲梦想的延续，不由眼睛湿润。 “你去了甘州，才是我们的老米！”林鹏说道。 交杯换盏，兄弟之间只需一碗酒。 之后的日子，大家开心一起讨论，回到了以前的日子。生活就在那，是喜是悲，自己决定。话是这么说，米蒙看着甘州的资料，陷入沉思。 这甘州是联盟西部少有的人口超百万的贫困地区，几乎没有产业，如果有的话还是即将淘汰甚至消失的行业，基本靠联盟基础福利保障存在。奇迹的是，当地人并不热衷于进入大都市，当然进入都市也没有太大发展，因为联盟的教育已经把当地的人才给抽走了，留下的都是被教育机制淘汰剩下的。而这些人才走后，大多不愿意回来，甚至还把一家搬走，这都是人之常情。可以这么说教育是当地人出去唯一的机会，对教育重视也空前，为了保障学生的学习环境，60年前，当地人把整个地区网络游戏，虚拟娱乐等设施都砸坏铲除了。 按理说这种地区会随着发展，人口逐渐流失，城市逐渐缩小乃至消失，奇迹般的是封闭起来的甘州是联盟少数人口快速增长的地区。随着一代代人才的抽离，人口持续增长，加之断了与外界网络联系，联盟‘智力洼地’的名头就有了，可明明这里对教育最为重视，这是很矛盾荒谬的事情。每年流失的高端人才多，加上之前的打砸切网的行为，以及后面联盟两次派人修复网络都被打回来的事情，‘武力巅峰’的名头也有了。这是个神奇的地方，逆着历史潮流回到从前，却又拼命搞教育送出人才，全联盟都知道，或惊叹或耻笑。可正是这种固执与倔强，让甘州存活下来，没有像其他落后地区慢慢消失！ 仿佛是寓言故事，自己却要进入这个故事之中，故事要不要纳入自己不好说，他们会不会接受磁悬浮道路都是问题，因为接通之后，甘州到京平也就两三个小时，无法保证其封闭状态。 终究是写完计划了，米蒙设计了一个利用当地可劳动人口多，降低自动化设备的比例，以降低资金投入，尽管自动化的机械也不是那么贵，并通过劳务输出获取建设资金，购进材料和设备，进而完成计划！简单点就是想用免费劳动力达现目的，几近疯狂，这个年代闲人是很多，但是愿意干重活的可不多，而且极贵，还要白干，除非人傻了。而且以他的计划，起码要调度起40%的可用劳动力才能达现。看着自己写的计划，自己都笑了，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打的画面。可看看甘州，横竖就是占个可用年轻劳力多的优势。能成功，但要回到古时服徭役的状态！米蒙只有无尽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