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造反
老者详细的问了关于云明山的事情，看着伙计握着的手，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很满意的笑容。 “哈哈哈，多谢这位店家的真诚相告，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几个孩子怕是要遭殃了，等他日成为大修士，一定会回来报答你的” 老者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心满意足。 伙计也迎合的笑了笑，但是他的笑容有些牵强。 云明山？ 这里真的很好吗，许小五忘记了奉先生的嘱咐，心中也不是云明山的模样，而是浮现出云茗的模样。 她也去云明山，这些人也要去云明山，云明山应该是很不错的求学之处。 况且清河还有那么远，还要坐半个月船才能到曼城，许小五心中越想越烦躁，到底去哪呢？ 好像他烦恼的不是其他的宗门会不会收他为弟子，或者是不是适合自己的，潜意识中就觉得自己必会入门成功，不论是哪个宗门，只要自己想去就能去。 “都吃好了吗？收拾好东西，别落下了”，邶湛抄起他的刀，背上包袱带着众人就往外走了。 许小五走着走着脚步变缓，沉思这什么。 “快点跟上啊”，邶湛走出门口时回头朝着许小五和计若雁招呼一声。 许小五还没做反应，“啪”的一下，后脑勺有些疼痛，是被硬物敲打的感觉。 “啊···”，回头一看，是计若雁用剑柄敲了一下，看着许小五无精打采的样子，再不清醒一下，就要撞到前面的桌子了。 许小五想要呵斥一句什么，一抬头看到那老者正看着他，微微一点头，笑了一下。 “哈哈”，许小五也不失礼貌的回了一下，然后赶紧绕路走开。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计若雁感觉到奇怪的问道，平日里也没见过许小五想东西想得这么入神。 “没事，没睡好” 很快的就追赶上邶湛他们，往码头方向走去。 遥客楼内老者也抓紧的嘱咐，吃完面，再多喝几碗茶，“诶店家，结一下账···” 小二走了过来，瞄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您就给一百钱” “多谢店家···走啦走啦，这云明山可在陈国，还远着呢，路也不好走，得抓紧点”，老者扒拉这几个少年，往外走去，突然回过身来，“店家，我再问个事，这黎阳有客船吗，便宜的那种，我们要是走路去云明山，恐怕要走上两三个月” 老者看着几个少年，虽说都是能下地干活的，但也是第一次走这么远路，到了云明山，可能都不成人样了。 伙计咧着嘴呆住，眼球转向一边思考着。 “有一家商船是去往曼城的，你们要是赶得上的话，或许能求他们载你们一段，到了曼城去云明山就剩下一百多里，再搭辆马车，一个月内准能到云明山” 伙计用手指向码头的方向，然后回头指着刚才许小五他们的饭桌，“就是刚才那几桌，他们就是曹氏商行的，船长姓邶···” 他们回到货船之后，大约在半个时辰之后会离开码头。 有这群人跟着他们，或许会对许小五的想法产生影响，让他跟着去云明山。 老者和伙计相视一下，点了点头。 ··· ··· 船工陆续登船，他们需要搬运清算的东西基本都完成了，接下来的一点时间就是等等看，有没有落下的。 “哈···哈···邶···邶船长···”，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喘着，老者奋力的追上去，把刚要登船的邶湛叫停了。 邶湛很疑惑的反身下来，等着似走似跑，看要颠倒的老者。 曲着膝，撑着一只手，差点缓不过来一口气，在他后面，几个小少年也跑了上来。 大喘了几口气，感觉稍微舒适一点，“邶船长，你们这是要去哪？” 老者扫了一眼船上，甲板上一少年少女在看着，其他的船工都在准备着开船。 “我们要回曼城，老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看啊，我呢是准备带着几个孩子去云明山求学修道，但是听那店家说，云明山的今年的招收时间，还有一个月余就要结束了，看我们这几双脚，到了哪都入冬了···” 老者表现着很苦闷无助的样子，还有几个衣衫单薄的少年，一种很让人怜悯的感觉。 邶湛一下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而且他也很乐意于助人，积德行善。 稍说几句之后，他们就都登上了曹氏商行的船。 “这人我见过，就在遥客楼里···”，许小五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的走上来，还给老者附上一笑。 “怎么了？”，计若雁回头看向许小五。 “没有，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他和那个伙计···而且我感觉那个伙计也有些奇怪”，许小五皱着眉头，脑子里好像闪现出一些。 他们在交流时，举止和眼神之间，他们好像是很熟悉的人。 “哪里奇怪了”，计若雁有回头看过去. 那个老者胡子头发花白，皱纹也深，看来看去也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他刚才跑过来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凡是修行的人呢，有一定的境界之后，气息就能够控制的平稳，即便是想要骗过一般人，装作很疲累，但也免不了会露出其他破绽。 倘若他是个修道大能，那他根本不需要掩饰自己，许小五就没必要猜测了。 许小五也说不出是哪里奇怪，支吾了一下，无奈作罢，计若雁也无聊的走开了。 过了一会，船缓缓的开出码头，向湖中心去，然后再慢慢转向往南边的出口驶去，进入主河道。 突然就响起了“铛铛铛”的敲锣声，码头不远的瞭望塔，上面的声音很急很乱，在喊着什么。 也是很奇怪，前面的瞭望塔怎么没有任何的反应。 下一眼就看到了南边出口方向，一艘接着一艘的船，船型和这艘船有些区别，中间一艘高大的楼船，舱室有百尺高，站在高出能够瞭望方圆五里的情况，船头和两侧船舷都架有粗壮的木杆，那是拍杆，用来击碎敌船用的。 船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那是穿着黑甲的士兵，周围四艘船把中间的大船围住，同步前进。 “咻”，一支黑头箭深深的扎进血rou中，敲锣声瞬时消失。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绵延不绝的叫喊声，一直从南边传上来，然后又传到后面，往北岸传去。 “这是怎么回事？”，船上的人都出现慌乱，纷纷跑到甲板上来。 “黑甲？这是谁的水军？陈国？” “怎么可能，陈国的水军舰船？从哪冒出来的···” “对啊，陈国的不可能无端端就在这里出现，一定不是···” 从船型上明显就不是平湖帮的，平湖帮虽然把控这黎阳湖的大部分权力，但是也只是有普通的帮众，不会也不敢四下打造黑甲。 船队一看就是有经验的，四艘护卫船紧密的跟着，整个船队都稳稳的进入黎阳湖，再渐渐散开一点，保持着队形。 “赶快调转船头从西岸出口进入河道”，邶湛大喊。 船头的舵手是个壮年，也跟着老林掌舵三四年了，手法娴熟，邶湛话刚说完，桨轮转动，船渐渐往前右转向。 管不了是哪来的水师，那个躺在瞭望塔上面的人就可以证明，来者不善。 西岸的出口很宽，但是底下乱石较多，深浅不一，一直没有作为码头使用，但是它不用闸门，是直接通向河道的。 湖面上的船也都乱了套，看见迎面而来的战船，十几艘商船乱了套的调转船头。 “砰”，两艘船相触，船头卡进船舷，动弹不得。 “咻咻咻”的声音从头顶划过，瞭望塔上面的人全部闭了嘴。 沿着湖岸两边，黑甲队迅速的进入黎阳城，整个黎阳城一半的防卫，都是靠闽江等河道形成的，没有高大的城墙，和严密的守卫。 而且在几十里外有个小镇作为前哨，若是有敌情，可以很快的传达到黎阳城。 但是明显交口镇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占领了，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入，而且在外的岗哨也都被清理了，才会让战船进入黎阳湖，里面的瞭望塔才发现。 平湖帮的帮众也很快就出现，和黎阳湖守军一起进行阻拦，但是明显他们不是黑甲士兵的对手，实力不对等，黑甲士兵推进的很快。 “船长，这不好过啊”，舵手不熟悉西岸的情况，船头一进就卡到。 “退一丈···”，邶湛走到船头，除了老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向左，再退一丈···行！往右退两丈···船头调到这个位置，然后就直出” 邶湛紧急的指挥着，眼看着战船很接近了。 及时进入家中的百姓都关紧了门窗，其他的都被赶进附近的酒楼饭馆，黑甲对沿街驻守并前进。 城南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被控制好了，而城北已经乱作一团。 奇怪的是，平湖帮的人和黑甲士兵，虽然一直在打斗，但是却出现没有一人伤亡，只有那些官家兵被杀死。 船头顺利进入西岸出口，左侧的岸上，几十副弓箭已经对准了这艘船。 “咻咻咻” 邶湛另一把拉开了舵手，另一手提刀劈开射来的箭，“你赶紧进去，这我来控制” 一拨箭雨之后又是一拨，许小五和计若雁也躲到船舱一边，只剩下邶湛在那，劈起一块木板用来挡箭。 突然“砰”的巨响，船尾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