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成功
小二刚给八人桌补完西瓜，瞧见这一幕心中好奇，不懂这邋遢男子为何会如此怪异，满桌的大鱼大rou看不上眼，费那么大力气就为了一碟最不值钱的花生米，不禁微微摇头。 一个不留神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客人，小二赶紧错开身位，让那人先行。 在客栈做了这么些年跑腿，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不肯低头的二愣子。现在的他不仅嘴巴滑溜，为人处世也圆滑了不少。 “呦～客官慢走，欢迎再来！” 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并不理睬。小二也不恼，微笑着目送对方远去，直至那怪人跨出了门槛，才小声嘀咕道：“吃个饭还带着斗笠，装什么高手！” 一股子河水的腥味飘过鼻尖，小二揉了揉鼻子，只当对方是个孤僻的渔夫。从怀中掏出一片西瓜咬了一口过过瘾，塞回去后继续忙碌起来。 瓜是掌柜赏赐给他的，算是对他刚才随机应变，良好表现的褒奖。 客栈门口，邋遢男子一左一右分别搂着醉醺醺找不到回家方向的恶客和猥琐汉子。事实上，他俩根本就没有家或者说是四海为家。 邋遢男子大方邀请道：“去我的住处吧？” 恶客和猥琐汉子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猥琐笑容，后者咬着舌头文纠纠道：“可有佳人等候？” 男子笑了笑，应道：“当然有。” 恶客眼睛一亮，大手一挥，激动喊道：“出发。” 离小镇稍远处的破旧屋子，破烂木门被一脚踹开，恶客和猥琐男嘿笑着冲进屋子，二人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屋内，仪态丰韵的诱人身影侧躺草席，凹凸有致的曲线不断刺激着二人的神经。猥琐汉子最先忍耐不出，摇晃着扑倒上去，疯狂揉捏。 女人不知是睡着还是怎么，并未反抗，任其蹂躏。身子被猥琐汉子抢了去，刀疤汉子冲着脸而去。 体态如此优美，容貌再差他也喜欢。 掀开女人头上的斗笠，一双纯白的恐怖鱼目看死人一样盯着他。 ...... 望天山巅，一头黑狼正在陡峭地山壁上攀岩，它的两只前爪嵌进山石固定身形，后肢用力蹬住山体，左右试探寻找足够支撑身体的凹凸或是缝隙。 黑狼全身肌rou紧绷，线条优美充满力量，略微有些颤抖的身形充分显示出它此刻的努力与艰辛。 “小黑，能不能把爪子松开？你这样抓着我很吃力的。” 温润如暖阳的声音自黑狼的腹部传出，仔细看去，黑狼的身体下面竟压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精壮少年。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长开了些的洪福，大个子黑狼自然就是小黑。它可比洪福长得要快上许多，庞大的体型将洪福完全遮掩在身下。 可惜的是，小黑空长了个头，胆小依旧。五年来，每日都要爬上摔下的高山依旧将它治得服帖，身体颤抖个不停，让洪福难以保持重心，它还特喜欢伸出爪子在山体上扒拉，死活不愿意松开。 这么说吧，五年来，洪福一次成功下山的经历都没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都出在小黑身上。 自知理亏，小黑可怜巴巴地呜咽几声，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洪福的脸颊，借此表达心中歉意，可再怎么愧疚，爪子是不可能松开的，依旧死死嵌在墙体，天真的以为只要爪子连着这座高山，就永远不会摔下去。事实是，它每天都抓，也每天都在往下摔。 无奈摇头，洪福喘了几口粗气，背着小黑强行往下方挪去，锋利的尖爪在山体上划出一道道爪痕。日积月累之下，这些密密麻麻的抓痕在一定程度上也帮助了洪福，变相的为他提供了支点。攀爬起来，比刚开始面对的光滑山体要容易许多。 下去了一段距离后，洪福不得不再次停下，他已经快要力竭了。 周边依旧是云层环绕，看不清下方景色，但左右光滑的山壁表明，他们已经创下了新的记录，可惜……依旧没能成功下山。 云层中一片黑影掠过，那是黑雕在做接应的准备。 最终，洪福无奈，准备松手放弃。 就在这时，清脆的鸣叫声从上方传来，一只青色的果子从天上落下，径直砸在小黑的脑袋上，后者侧头将果子咬住，却没有吃掉，而是递到洪福脸侧。 洪福腾出一只手接过果子，三两下啃个干净，终于恢复了些许气力，抬头对着在天空盘旋的小黑鸟挥挥手。 “谢啦，大黑！” 大黑就是洪福给小黑鸟起的名字，小黑鸟也已经今非昔比，虽然个头比起黑雕还相差甚远，但它现在的体型远非寻常猛禽可比，特别是那双宽厚的羽翼，占据了整个身体的五分之四，比例比黑雕还要夸张！ 大黑在天空盘旋一阵后便戳进云层，消失不见。 得到补充，洪福重新燃起斗志，坚定鼓励道：“小黑，这次我们一定要成功！” 呜～ 小黑歪着脑袋，咬着舌头，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更新下山新记录的同时也表明小黑在高空悬挂的时间也跟着刷新，它现在状态极差，随时都会晕厥。 木屋！ “前辈，今日家族会议，家主让我带洪福下去参会！” 殷姓老人背对着他，仰头看山，少顷淡淡回了句：“等着吧，快下来了！” 五年的接触，老人对方涛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善，至少……不再忽视他。 方涛今天来的很早，离午时还差了几个时辰。家主特意派人找到正在刻苦修炼的他，让他去把洪福带到议事大殿。 说来也新奇，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在上午的时间段来到上面，心里莫名多出一丝新鲜感。至于老人说的快下来了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只好也跟着仰起头，望着上方插入云霄的山巅。 半个时辰后，方涛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偷偷瞥了眼老人，有些忍耐不住。议事大殿里的大佬们都还在等着洪福的出现，再这么耗下去，家主怕是要亲自上来找他问罪。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之时，殷姓老人突然轻咦出声，方涛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发现近乎垂直的山体上竟然挂着一头黑狼，正努力地撅着屁股，往下攀爬。 方涛瞠目结舌，他还从未见识过狼玩攀岩，更不知道小黑竟有如此牛叉的本领！待它又接近了些，才终于看清小黑无力垂挂的脑袋以及身下艰辛挪动的工具人——洪福。 这是在……修炼？ 未等他出口询问，山上少年一个失足突然坠落下来，方涛下意识冲上前去将洪福接住，任由小黑摔在地上，扬起大片尘土，陷入昏迷。 倒不是他偏心，而是以小黑的身体素质，这点高度还摔不伤它，昏迷是因为恐高，在上面时就早已不省狼事。 方涛怀里，洪福全身肌rou僵硬，黝黑面庞写满疲惫，但那双大眼睛明亮异常，兴奋地看向殷姓老人。 老人嘴角扯了扯，淡淡道：“还不错！” 说完，抓住小黑的尾巴，托着丢回木屋。 先前的小木屋如今已被一间大木屋取代，秉承了一贯简陋粗糙的做工，却足够现在的洪福和小黑生活。 “没事吧？” 方涛把人轻轻放在地上，揉捏着他的肌rou，帮他恢复身体。 洪福笑了笑，露出一口耀眼的白牙，开心道：“我没事，涛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族老们找你过去开会，不过你现在的状态……” 方涛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回去通报一声，让洪福在这里先修养恢复一会。 “可以让我先吃个饭吗？” 洪福揉了揉干瘪的肚皮，有些为难。 方涛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微笑道：“当然可以！” 恰巧，殷姓老人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rou汤放在地上。诱人的香气溢散开来，奄奄一息的小黑猛然抬头，努力嗅着鼻子，发现大铁锅后四肢乱踹，像个大号的蛆虫，挣扎着扭到锅旁。 多看了小黑几眼，再回头，地上哪还有洪福的身影。 铁锅旁，洪福正拿着两只特大号木碗，一左一右在锅里舀rou汤。木碗夸张的尺寸说是木盆都不为过，是殷姓老人特意为他俩量身定做，毕竟……用手在锅里去捞饭菜实太不卫生，不成体统。 受过洪婆婆的教育，洪福已经改掉了不少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