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裁定者登场
“圣女贞德以她的善良、谦卑、气节以及纯真化为她坚守的信念。这就是她的全部。”—某位神学家如是说。 鲁昂,旧市集广场。 如同一曲来自彼方的挽歌般,她对那些流传进耳朵里的污秽言语视若罔闻。听见这些话她如果丝毫不悲伤,那就是说谎了,但是这些话如果能让她感到痛苦的话,就太过于夸张了 恐惧,换而言之,只是一种顾虑。当她决心战斗之时,早已把羞愧和悔恨置之度外,即便在这一刻,她也不曾感到。 她被拖入广场,围观的人们纷纷在她身边聚拢。她直直地走着,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发现她的十字架不知在何时被不见了。 她心灵的支柱离开了她,悲伤慢浸透了她的内心。在她哀悼之际,一个英国人冲了过来,无比虔诚地将一个制作粗糙的木质十字架递给了她 “感谢你,”她感激地低语道,她不得不俯视他,因为男子已跪在她的身前,泪水自眼角淌下。虽然有些人会贬低她,但更多的人在为了她失声痛哭。 她的手被紧紧地绑着,她的背紧紧地贴着木架。在如此捆绑之下,没有人会认为她能够逃跑。束缚之紧,给人一种即使想要松绑也只是徒劳的 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是逃不掉的了,她这么想着。当仪式上她最后一条罪状被宣读后,火把点燃起她身下的柴火堆。 火舌慢慢地舔食着她的脚。对聚集在她周边的人来说,用火烧掉一个人的身体是他们能想到最为恐怖的处刑方式。皮肤被烈焰灼烧,骨rou被火焚烧殆尽。唯有一遍遍高呼神与圣母之名。 “你的祷告都是谎言。” 她被这样指控了很多次,也这样被侮辱过很多次。她无力解决这一问题。祷告并没有固定的正确和谬误,他们必须恒久不变不论是何人在祈祷 她很想告诉他们,他们错了,但是她已经无力发声。她反而看到了她之前的生活:她可爱的家乡,平常的家庭以及一个抛弃它们的傻瓜。但是她真的是一个傻瓜吗?是的,她也许曾经是的。 毕竟,当她这么选择之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来临。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最后的结局了。她,不会后悔。因为她知道,这样的选择能拯救更多的生命。 尽管被如此残酷对待,在她生命迎来尽头、大伙熄灭之前,在她心中依然回荡着她无私的祈祷和无怨无悔的心意。 主啊,委以此身…… 她最后的意识远去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脱离了苦海。她没有梦境的睡眠结束了,只有现实留了下来。但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在少女梦想化为泡沫之地,圣女贞德的传说开始流传。 检索完成。 开始凭依并对现有人格进行封印。 获得原人格的认可。 灵格插入完毕。 职介赋予完毕。 必要情报插入完毕。 适应性工作完毕。 全工程完毕。 ServantRuler,现界。 召唤手段真是太不寻常。和现世的联系如此脆弱的召唤实在是史无前例。原因难道在于这次的圣杯战争……被称为圣杯大战的战斗过于异常么? 借用某个法国少女蕾缇希娅的身体,贞德完成了现界。于是,在做好一切准备后,圣女贞德坐飞机前往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勒加斯特,然后以其他方式前往图利法斯。 刚下飞机,贞德就感觉到了无数的远望魔术和使魔。没有对这些东西出手,贞德只是敕令他们离开。然后,搭上一辆顺路的马车。 在马车上,贞德拿出了蕾缇希娅的数学课本,看了两眼,又合上了。 看不懂,但是,连这样的乡村女孩都有上学的资格,真好呢。出生自战乱年代的贞德对这种情况由衷的感到欣喜。 贞德察觉到了不对劲。 作为Ruler,她的特权之一就是能够感知周围半径十公里内的从者,即便是Assassin的气息遮断也能无效化。 如果说有从者偶然路过也很正常,但是对方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已经等了很久,这就有些诡异了。 恰巧天黑了,贞德主动下了车,让驾驶马车的老爷爷先休息,天亮了再走。然后,她自己一个人前进。 可能是张设了驱逐外人用的结界,来到数公里开外后不要说是车辆,甚至连动物的气息都已绝迹。 放提包,她立刻把服装变换为原来的战斗装束。用魔力编织成的铠甲包裹了她的全身。似乎事态比她想象的还要紧迫。被召唤而来的ruler, 渐渐燃起了战意。 “看来你就是ServantRuler。”声音从头上传来。贞德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高速公路巨大的标识牌,以及坐在上方等待的青年。 随意生长的头发,保持着通透的洁白。他的目光如同磨亮的刀刃般锐利,暴露在外的胸口上镶嵌的赤石也交相辉映,酝酿出光润的妖艳之色。但最醒目的,还数那与其说是缠绕全身、不如说是仿佛与rou体一体化了的、散发出神圣光辉的黄金之铠。 尽管每一部分都如此美丽,结合在一起的青年却给人以超越美丽的强烈印象。
贞德毫不大意地盯着他的身姿,说道:“你是红之Lancer吧?” “呵,我还没有拿出枪,你居然就能看穿嘛。”带着几分兴趣,红之Lancer点头示意。 “是的,我知道。当然,你的真名我也清楚一英灵迦尔纳。” 贞德说出的名字,让迦尔纳瞬间有些反应过激的站了起来。 迦尔纳是在古印度的大叙事诗《摩诃婆罗多》中名留青史的拥有不死之身的英雄。在太阳神苏利耶和人类女性昆蒂之间诞生的他,从父亲那里获得了作为其子证明的黄金之铠,的确是个与生俱来的大英雄。 “原来如此,你确实是ruler。我甚至还没出枪就被看破真名,这一点就是最好的证明。” “红之Lancer,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把早就知道的事挂在嘴上,可谈不上贤明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就把它当做是一种明确的宣战布告好了。” 虽说早已确信,但当被再次告知时,贞德还是感到丧气。 “愚蠢的是你的master。现在在这里解决掉我,有任何意义吗?” “谁管那么多。”迦尔纳拒绝沟通。“我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抱歉了Ruler,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一道苍白的光芒闪过,但那仅是他本该握于手中之物现界了而已。他手上,现出一把巨大的枪。那件东西长度远远超过魁梧的青年,大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人所使用的武器, 迦尔纳举起这样的枪,向贞德发起攻击。贞德也拿出了旗枪,准备格挡。然而此时,她感觉到了另外一名从者的气息。 “动手,Saber!” 伴随着粗犷的男声,支撑标识的铁柱被一刀两段,支点立刻土崩瓦解。当然,迦尔纳不会因为这种程度就动摇。他极其冷静地一跃而起,稳稳落在柏油路面。 “你是……黑之Saber?” 迦尔纳以寒气缭绕般冷彻的声色低语着,与闯来的齐格飞对峙。齐格飞的旁边,身材肥满的男子对迦尔纳怒目而视。 “这么说你们的目标和我一样都是Ruler吗?” 看了一眼贞德。虽说目标相同,但对方的目的恐怕不是排除,而是笼络吧。 齐格飞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