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命运，倒映水中
“我的名字叫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考虑到记错名字会显得十分失礼，所以通常我会特别允许别人叫我莫娜。” “莫娜？我想想，是那个……《蒸汽鸟报》的作者？占星术师？”狄臧查阅脑中的大量数据，抽丝剥茧出了关于眼前少女的情报。 作为身体的每个一个微粒都相当于超级计算机的人，狄臧是不具备遗忘的能力的，哪怕是在菜市场路过的时候偶尔听到的东西都会记在数据库里。 虽然这些信息都会按照重要性进行排序，但以他的算力，通过关键词抽取信息什么的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过不用担心，狄臧的信息储存空间大的很，现在占用的空间甚至不到千万分之一；而且也并不是不能删除，只是现在他懒得删。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那就好办了。我来找你，是有两件事情。” “两件事？” “嗯，第一件事，我要委托你送一样东西。” “这个你可以直接委托快援队的……” “送的是我。”莫娜拍着胸脯，“把我送到蒙德去。然后第二件事……在路上说吧。”因为知道莫娜是很厉害的占星术师，狄臧便应了下来。于是，两人便从璃月踏上了蒙德的路。 “我直接说了吧，我的师父，前几天通过占星术发现，我们的文明已经注定毁灭了，最多只剩下五十年。” “？！”狄臧的眼睛微微一缩。 对于眼前的占星术师，他动了一丝杀意，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你在……说什么？”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文明将在五十年内消失”这种事情是天方夜谭吧？但很抱歉，狄臧不是正常人。 “吃惊也是正常的，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是这个表情……但是很抱歉，这就是真实。我无意恐吓，但这就是她前几天占卜出来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找我？”狄臧问道。“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叔叔我啊，最喜欢钱了。” “在发现文明的灯火消失以后，我和师父一起占卜原因，得到的结论是和两个人有关—一个是名为空的旅行者，一个是你。旅行者只是普通的外来之人，但你……” 等一下。 “什么叫普通的外来之人？”狄臧十分不理解，“那家伙怎么看怎么是不正常的主角的命吧？” “是啊，但正因如此，空再怎么不正常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御舆地藏……” 思考片刻后，狄臧明白了莫娜的疑惑。“……我已经死了？” “是的。御舆地藏，你的命运早就已经写在星空之中。在五百年前，属于你的鬼杀座已经陨落了。” “但是我仍然站在这里……” “没错，大概一年以前，鬼杀座重新出现在天际，而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再次升起的你的星座，让我有一种虚幻的感觉。虽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快援队和再生的鬼兵队迟早会遍布七国……但你的命之座，就好像是假的一样。” “与你类似的，还有你身边的花散里。她是狐斋宫的记忆这点没错，但她本来也应该要死的，现在命运改变了。不仅如此，她的命之座也和你一样，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莫娜秉持着学者的正直，将自己占卜到的有关狄臧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而这让狄臧警铃大作。他没想到，提瓦特竟然有这种可怕的术式和人存在。 首先，是文明的消亡。 莫娜占卜出了提瓦特文明最多只能延续五十年，而占卜出这个信息是在他释放对全提瓦特的精神波纹以后。两者肯定有关系……但他释放精神波纹的原意却不是削减文明。 文明的消亡，是指种下黄泉树后毫无痛苦的被漂白，还是在酆文明的炮火下干脆利落的化为灰烬……亦或者在与世界维系者的战斗中走到末路了，痛苦的死亡了呢？ 不理解。 还有莫娜说的“他和花散里的命之座虚幻”这件事，这个狄臧倒是有头绪。 那想必是因为，不管是狄臧，还是花散里，两人均为pretender。两人的存在，还有名字均为谎言；他的真实身份，是入侵并攻略世界的破壁者。而花散里，则是经由酆文明改造过的，破壁者的协助人。 不过，多少还是确定一下吧。 “你的水平怎么样？”狄臧问了一句。 “你这是在质疑我，质疑伟大的占星术师莫娜吗？”莫娜因为狄臧的质疑而十分不快，“我就向你证明好了……” “那个……我看你们好像挺累的样子……我们的马车马上来了，要不要一起走？” “这样也好……” “等等，这帮人是盗宝团。”连水占盘都没能拿出来，莫娜双手环抱胸前，“挑路上看起来好欺负的人下手，把车拉到荒郊野岭洗劫一番，这就是你们的想法吧？”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好心来搭话，你却血口喷人！” “等等。”狄臧又打量了他们几眼。 “你们的身上带着那个吧？”扫了一眼他们的口袋，“比摩拉大一圈的钢镚，也就是鸦印。” “哟，你的眼光不错嘛。”莫娜高看了狄臧一眼。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我亲爱的朋友。”狄臧看着几人撕破脸皮冲了上来，连手都懒得动，一跺脚，号令群风，将他们丢到河里去。 然后两人继续前进。 “喂，你雇佣我吧。”莫娜转头看向狄臧。“给我个活干，我要留在你的身边继续占卜你。” “如果你能把【继续占卜我】这半句删掉就好了。”狄臧吐槽道，“答案是可以，在蒙德给你个职位，没问题吧。” “这样就行，我也不需要天天跟在你身边。” 莫娜是一个优秀的占星术师，多少是存在算出他真实身份的可能性的，至少可能会算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真相，这对于狄臧的破壁计划有着极大的威胁。 正因如此，他才要把莫娜留在身边，并用一枚智子二十四小时监视她。一旦有发现这方面事情的迹象，就要第一时间展开异次元空间，将莫娜关起来。 然后，他需要知道提瓦特文明消失的原因。 被世界维系者消灭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这点必须要警惕，如果结果是这个，那必须要思考对策。这也是狄臧决定养着莫娜的原因。 最后是有关自己和花散里的。 看来，超然意识可能多少发现了一些问题，从而让莫娜师徒算到他身上，这点需要警惕。他需要让自己的伪装身份更加真实才行……要扮演好身为御舆地藏的自己。 也就是说，要做御舆地藏会做的事情……把海祈岛岛民一个不留的全部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