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夜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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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富被萧翌赶跑后,跑了很远,回头见萧翌没有跟来,才停下来慢慢走。他来到山丘脚下,往东向刘家庄园走去,边走用力地抹了抹脸,很是沮丧。走着走着,他又有点不甘心,心想到手的肥rou这就让给别人了,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再说这样空手回去,刘公子那边也无法交代。于是他斗起胆子,转身往村子走去。 但他走得也并不快,磨磨蹭蹭的,心想着如果萧翌还在那里,遇到他如何说话。跟他说回来拿吹管吧,好像不成理由;跟他说刘公子赏识他的功夫,让他帮自己把小月一起劫到刘家庄园吧,好像又说不通。他想了好几个借口,但都给自己否定了,于是越走越慢。走着走着他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今天被人家不知用什么打中膝盖时,膝盖又隐隐作痛了。接着他又想到自己和另外两个随从都是被打中膝盖的,人家从那么远的地方,却打得那么准,要取其性命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他虽然功夫一般,但也是知道江湖中有高手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于是转身决定回去了。 回去的路他也是慢慢走,因为刘公子那边要如何应付,也是要仔细想想。为了赚回今天丢了的面子,是他自己向刘公子建议用迷香将张小月熏倒,劫持到刘家庄园的。他边走边想,又到了山丘脚下,心想要不要上去找找小道士晦气,发泄一番。但想到今天那些高手是帮小道士的,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在上面时,不由又心生害怕,于是只好作罢,继续慢慢往回走。 走了一刻多钟,他看到路边有一间破茅屋,无人居住。他便心想不如在这里先想好办法再回去。于是他进了破茅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靠墙坐下来,还在想办法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他惊醒时,发现夜空中月亮已经升了上来,看来已经是子夜了。他吓了一跳,心想不知道刘公子会不会还在等他。于是他出了茅屋,匆匆忙忙往回赶。 此时仍是在山脚下,沿着这条山路,绕过这片山坡,就到了一片东南向的山谷。刘家庄园就在山谷里面。山路还算宽敞,能够两人并排骑马。路的两旁都栽有树木,月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田大富半走半跑着,心里还在想着见了刘公子要如何解释。走着走着,他突然好像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不由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去,但是身后只有空荡荡的一条路,什么东西都没有。 于是他转身继续走。这次他已经不想如何应付刘公子了,而是小心地注意四周动静。刚走一会儿,果然背后又有脚步声,他心里一沉,猛地转过身去,一双手护住前胸。但是后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有鬼?田大富往来路四处望了望,心里害怕起来。他盯了一会儿,希望能够看到什么,但心里又害怕看到什么。但整条路还是很安静,只有月光时隐时现,风轻轻吹过树梢时,树叶微微作响。 不理了,得赶快回去。他低头心想,于是转身加快步伐。但他刚走上两步,“叭”的一声就撞到一个人身上,自己就往后倒了下去。 田大富坐在地上抬头一看,吓得叫不出声来。只见面前站一个庞然大物,既像人,又像鬼,一双黑得发光的眼睛透过脏乱的长发直盯着他,嘴里的口水顺着长胡须流了下来。只听那怪人口里说:“呵,呵,饿极了,我要吃。” 田大富吓得要大叫,但那怪人身形一闪,一只爪子似的手指快速地在他脖子和胸口点了几下,田大富就叫不声来,整个人也像失去所有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上。 “虽然是劣等货色,”那怪人看着田大富喃喃自语,“但是,太饿了,太饿了。” 田大富盯着怪人,眼睛和嘴巴都张得极大,他想要逃跑,但奈何全身都动弹不了。 “这里是大路,得找个地方,得找个地方。”怪人又喃喃自语,然后四下顾望,接着把田大富扛到肩上,转身向山上奔去。 *** 张山离开了张老头的院门口,便从小山路爬上了山丘,来到山顶上的小道观。道观南向而建,从南门进去,就是一个小院。院的北面是一个大厅,里面供奉着一座神像。院子两边是厢房,东边是寝室,西边是厨房和放杂物的房间。他进入小院后,解下包袱,扯开领口看了看。只见胸口有一只手印,手印上的皮肤已经发黑,好似被火烤过一般,而周边的皮肤则变为紫红,发黑的皮肤散出一阵阵的腐臭味。 张山把领口收紧,又束紧了腰带。他抬头望了望天空。此时已近傍晚,只见天空到处一片火红,好像被大火燃烧一样。他急忙低了头,却发现道观四处也是被映照着通红,不由眼底掠过一丝惊恐的目光。他匆匆从井里打了水,然后回到房间里面,靠着墙坐在塌上,和着井水吃蒸饼。吃完蒸饼,一股困意随之涌上心头,他便顺势躺到塌上,他太累了,马上就睡了过去。 落日的余晖继续燃烧着整个天空,院子里的厅堂和房屋也都被大火燃烧着。张山突然发现自己身陷在一片火海之中。四周都是燃烧的大火,还有一些黑影在大火中晃动,夹杂着不知道是人还是冤鬼的哭喊声,把他团团围住。他像一只慌乱的老鼠,四处寻找出口,但却怎么都找不到。他感到恐惧、惊慌和绝望,眼里看到的都是火焰,耳边听到各种叱喝声、嘲讽声、尖叫声。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似乎有一股火焰,从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将他整个人燃烧。他感到酷热难当,而全身又如同针扎般灼痛;他想大声呼喊,但是无论如何却叫不出声来。 张山猛地从塌上坐了起来。他脸上和手上的皮肤赤红,头发零乱。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里尽是惊恐的眼神。这个恐怖的噩梦,自小就跟随着他,犹如冤魂缠身,一直挥之不去,每次都让他身临其境,不知道是在做梦,每次都让他在极度的恐惧中惊醒。他定睛看了看四周,知道又是那个噩梦,便渐渐放缓呼吸,全身那种灼痛感也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只剩下胸口还有蚂蚁叮咬的感觉。他扯开领口,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只见那片黑印的范围似乎扩大了。 张山下了塌,走出房屋,集中精神仔细倾听。此时已是午夜,天上挂一轮凸月,薄衣似的浮云在夜空中穿行,一阵阵凉爽的夜风吹过来,让全身还感到灼热的张山觉得很舒服。四处除了一些虫鸣和偶尔几声鸟叫之外,没有其他什么动静。张山便走出道观,向山丘后面连绵不断的后山走去。 山上的小路都是附近的村民和猎人走出来的,在月光下依稀可见,在草丛中忽隐忽现。张山小心地走着,一路上都在注意四周的动静。翻过两座山头后,当他来到一片陡峭的石壁悬崖前面的山坡时,忽然察觉到前方有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他急忙伏下身子,仔细一听,似乎听见有枝叶摩擦衣服的声音。他放慢呼吸,慢慢地挪移到在一片杜鹃花前,躲了起来。 透过花枝,张山小心谨慎地四处察看,只见对面山坡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向山上移动着。他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怪人,肩上扛着另一个人,正向悬崖上面飞奔而来。 只见那个怪人快速来到悬崖边上,到了一块大石头前。他用大袖子拂了拂,把大石上的枯草和碎石扫去,然后把肩上那个人放到石头上。借着月光,张山认出石头上那个人正是今天在村中打人的田大富。他再去看看那个怪人,只见那怪人面貌可怖,像恶鬼、似野兽,更像是两者的合体,不由心里发毛。
那个怪人把田大富放好之后,又抬头望了一会天上儿的月亮,突然自言自语:“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姓龙……还是娄?刘?算了,都差不多吧。”他说完,又低头看田大富,“嘿嘿”笑了两声,对他说:“你算是走运,平常普通人,和像你这种劣等货色,平时我是不吃的。” 田大富看着他,已经惊怕到极点。他全身动也动不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直跳;他双眼也没有办法合上,只有泪水不由自主从眼角流下来。 “但是我太饿了,好久没真正吃到东西了!”怪人继续喃喃地说道,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田大富听,但此时他的话语倒是流畅,“要不是饿到没有力气,我怎么会怕那三只小乌龟?”说完他右手露出利刃般的指甲,要向田大富的胸口掏去,但又停住了。他看看自己身上,又说道:“我这身衣服太破了,该换一换了。”说完,食指的长指甲一挑,将田大富的腰带挑断。田大富身上的衣服摊了开来,露出白花花的胸膛。 “差不多了,趁热吃,趁热吃。”怪人盯着田大富的胸口说,口水四溅。忽然右手五个指甲一插,插进田大富的胸部。田大富无法叫喊,也动弹不了,只有一双瞳孔放大之后,又缩了回去。怪人此时右手一掏,将田大富血淋淋的一颗心脏,给掏了出来,随之他一把放进大口之中,“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怪人这个行为完全出乎意料,张山不仅吓了一大跳,一股气从丹田提到了胸口。他这一吓,那怪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马上向他这边望过来。张山连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那个怪人却似乎不依不饶,一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仍直瞪张山藏身的花丛,身子也向这边转了过来。就在此时,在张山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啪啪啪”地飞出一只大鸟,似乎也是受到惊吓,匆匆地向山下飞去。 怪人盯着那只大鸟,一直看着它飞远,一边嘴里又开始咀嚼,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流到脏乱的胡须上面。此时只听见“咕噜”一声,田大富的尸体从石头上滑了下来,掉向底下的悬崖。怪人要去抓住,但已经太晚了。怪人往下面漆黑的悬崖底下望了望,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转身向身后的丛山掠去。 待怪人远去,张山才缓缓地呼出气来。他又伏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确认周边再无动静,才直起身来。经过这一吓,他身体的肌rou似乎比刚才更加绷紧,浑身的灼热感似乎增加了许多。他匆匆地继续赶路,一边仍是小心留意四处的动静。经过石壁悬崖的那个山坡后,他又翻过两个山头,来到一片山坡的一侧,那里长着密密麻麻的灌木。他放慢脚步,再次确认周边没有什么人,便钻进那片齐人高的灌木丛,来到一块大山石前。他在大山石前找到一条夹缝,便钻到夹缝里面。 到了夹缝最里面,他托着一块大石,向上一提,然后往里面推了进去。大石被推开后,露出一个通道口。 张山进了通道,里面虽然黑暗,但他却基本能够看得清楚。通道斜斜地向下延伸,把张山带到下面的一个洞xue。只见那洞xue中间是一个水池,水池底下微微地闪着蓝色的荧光,水里还浮着小冰块。 张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放在水池边上。他慢慢地走进水池,把整个人泡了进去。冰凉的池水中和了他身上的灼热感,让他感到十分舒服。他慢慢地仰躺下来,摊开四肢,让自己浮在水里,只露出面孔,然后便渐渐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