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忘记了，心还在痛
事件过得很快，的事转眼就半个多月过去了，从沸沸扬扬的言论中也逐渐让世人遗忘。 沈衣衣站在学校门前，看着那被贴上了‘拆’的封条的学校大门，这似乎是无法避免的结局。 她去看过金东，在冉玖的陪同下，悄悄地去看了他，一整天。 本以为消除了记忆，他会忘记那些恐怖的事，恢复成那个阳光的少年。可这看来，并不可能。 夕阳下，沈衣衣站在那坐在小公园里发呆的金东。 “你是谁？”金东如此问她，表情淡而无味，明明是问着问题，却又并不期待答案。 沈衣衣并未没有回答，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我怎么都无法想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这颗心……却痛得让我想死去……”金东的声音沙哑着，泪水早已从他的阳光涌出，这是他今天第几次哭了。 沈衣衣还是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不知道怎么让他振作起来，毕竟他放不下的人，已经不在了。 临别之时，沈衣衣想了想，低声似是自语：“离开，不就是为了将来某一天团聚吗？” 埋首于双膝间的金东，浑身微微颤抖着，“是，这样吗？”他的话，不只是在问沈衣衣，还是在问自己那颗揪痛的心，但当然，谁也无法给他答案。 据说，那天之后他总算振作起来了，后来还考上了警察。不过那是后话。 -- 听玄瑟说，要安排小美到国外去，而她的母亲，在那件事之后，选择了自杀了结生命，就像是知道了她的丈夫和女儿做了些什么蠢事。 在小美离开的前一天，沈衣衣到医院去。 听医生说，小美经常自言自语，说是她爸爸来找她了 一旦如此的时候，她的精神就会异常激动，所以不得不把她绑住，并且注射镇定剂。 “我，能跟她说说话吗？”沈衣衣看着医生给出的视频监控，她突然觉得小美这实在是，太可怜。 知道真相的她，自然也知道小美根本没有疯，玄瑟说了，校长的冤魂是一直缠在小美身上，因为两人都是，让两个灵魂扭曲，已经分不开了。 在玄瑟的要求下，医生把沈衣衣带了过去，再三提醒她不要靠近，要注意安全，之后才离开。 “我知道的，我的脑袋变得有些奇怪这件事。”此时的小美，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手脚被紧紧捆绑着，这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才闹完一样。 “呐，爸爸，我呢，在医院里呢。好像是脑筋变得有点奇怪了呢。”小美突然痴痴地把手平伸，那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有人在抓住了她的手一样。 这看起来有点渗人。 沈衣衣求助地回望玄瑟，不会吧，难道说此时此刻，校长就站在这里？！ 淡淡摇头，玄瑟以沉默作为回答，但，那个男人的灵魂，的确是拉住了小美的手。像她这种被冤魂缠上的人，能看见鬼魂也不奇怪。 “呐，爸爸。就算已经总结了的现在，苍偶尔还是会来玩的哦？” 说着说着，她的表情有点忧伤。苍找到了当年他们那一对镯子，跟她说了当年的承诺，然而这些事，只会让小美觉得，更加懊悔。 沈衣衣看着她那深邃的黑眼圈，不自觉地靠在了玄瑟身上，这个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太痛苦了，若她承受不住想要结束的话，只要一头撞在墙壁就好了吧。 可是……那样的话，她的灵魂就得不到救赎。 “呐，爸爸，我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死去的人哦。”目光柔和下来，小美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那般沉着，“带着被吃掉的人的份，挣扎着、痛苦着、匍匐着，或者……然后，只剩下死这个选择的时候，才终于能够去到爸爸在的地方。” “一边被叫着吃人的女孩，一边被称呼为杀人凶手，就这样在肮脏的地面上，挣扎着、挣扎着、活着吧。” “那样的话，就会堕落到爸爸在的地方了。稍微再等一下哦，我最喜欢的爸爸。” 自言自语地说完，小美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或许是因为镇定剂生效了，又或许是因为，她说服了自己说服了那缠在身上的校长的灵魂。 沈衣衣他们退出病房之后，医院就开始着手安排转院的事，忙碌得医务人员跑来跑去。 “玄瑟，她以后都会是这样吗？”沈衣衣低声喃喃，与玄瑟并排坐在走廊，透过窗户看着病房内那沉睡的小小身影。 “这是她的选择，她选择了勇敢面对，坚强承担，并没什么不好。”轻抚她的秀发，玄瑟拉着她那微微颤抖的手，带着她缓步离开医院。 -- 至于苍，沈衣衣让冉玖去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因为他的行踪，比起金东还要让人无奈。 根据冉玖回来转述，苍偶尔会去看小美，虽然什么事都想不起来了，却依旧去探望小美。 这是不是因为，当初的承诺，让他有这种默默的行动呢？ 而且苍在家的时间很长，基本就是待在meimei的房间，莫名地开始落泪，发呆，继续落泪。 这好不容易找到的meimei失踪的真相，又被抹掉了。 但meimei已经不在人世这个事实，却如同刀刻一般烙印在他的心头。 “冉玖，能再让你帮个忙吗？”低着头听着冉玖汇报的沈衣衣，苦笑着低声请求。 冉玖眉头轻挑，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对上那闪动着泪光的眸子：“你是我的主人，只要你想让我办的事，就一定会给你办到。”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被他这挑弄破坏了气氛，沈衣衣那悲伤也消散了不少，“去给他报个梦，用苍的meimei这个形象，告诉他要坚强地活下去。就这样，好吗？” “可以，但我有个小小要求……”冉玖浅笑，俯身接近沈衣衣，并没有亲上去，只是贴近了她的唇，缓缓地抽出了一丝阳气。 沈衣衣愣了一下，顿时脸色绯红地推开了他，紧张地捂着自己的嘴巴，更不巧的是，看见那出现在冉玖背后的玄瑟。 “啊？！那个……玄瑟，听我解析！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的小姐，味道可真的是甜。”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沈衣衣那慌张绯红的脸冉玖乐呵呵地消失在他们面前。 沈衣衣此时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本来还想着跟玄瑟请假，跟随父母国外旅游，如今看来，冉玖又给她加了一层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