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面目全非
说四王妃进了风顺客栈三楼的一间厢房,请示自己该怎么做,毕竟房内有无危险,他不知道。 宁时迁当即打马直奔此客栈。 见到他,坐在客栈对门茶摊上的张帆立马起身迎了过来:“王爷。” “王妃还在此客栈吗?”宁时迁翻身下马。 “在的。” “哪间厢房?” “三楼最东面那间。” 宁时迁将马的缰绳扔给他:“你就在下面等着,不用跟上来。” “是!”张帆领命。 他还在自欺欺人什么? 一颗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裹得死紧,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白九霄沉默。 宁时迁紧紧抿起唇,强行压住心头的沉怒,等着她回答。 气结之下,他抬脚,大力一脚踹上去。 宁时迁凝着她,眼中的赤红更甚,就像是下一刻要滴出血来。 陌生男人的声音。 “是的,他肯定会拦截,所以我们分开走,而且,他肯定以为我走海路,所以,我走陆路回。”白九霄的声音。 白九霄:“嗯,到时我们就在扶摇镇碰头吧,得尽快走,等宁时迁药力过了醒来就麻烦了,而且,老皇帝也未必没派人盯着我这个逐颜。” “这次,我可以理解为你为了救你师父,以前呢,以前你不是也跟我在一起了吗?你为了什么?” 是白九霄的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白九霄问。 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 “为什么?”宁时迁问。 宁时迁拿另一手去探她脸颊的边缘,想看她有没有戴人皮面具。 “你利用我,利用母妃,利用完了,目的达到了,再跟我说,自己是自由身?” 两人都没有说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见站在门口等候的张帆飞身去追人,他才徐徐回头,看向坐在榻上、只着里衣,脸色苍白看着自己的女人。 门开处,他看到一个人影从洞开的窗口飞出。 白九霄:“我也是为了救师父,而且,我跟他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说不在意吗?” 见没有人皮面具,宁时迁犹不相信,大手攥着她里衣的衣领,大力一扯。 他大步来到窗边,看到那个男人落地后疾跑,他厉声朝下吩咐:“张帆,抓住那个男人!” 她在跟谁说话? 他胸口起伏,恐自己站立不住,走到桌边坐下,他看向她。 “安全第一,我们分开走吧,你走海路,我走陆路回。” 白九霄拢起里衣的领口,慢条斯理才榻上下来,就像是刚经过一场受累体力不支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变得如此面目全非?”他一边探,一边问。 白九霄纠正他:“不是私奔,是离开,我又不是真正的四王妃,我是自由身。” 然后沉步,一步一步走向她。 宁时迁瞬时就变了脸色。 男人:“好,那你自己小心。” 她的复杂,他的沉怒。白九霄抿唇。 他骤然扬臂,挥出一道掌风,将房间的门关上。 宁时迁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怎么?没想到我醒得这么快是吗?” 白九霄:“放心,一般人伤不了我,宁时迁也不会杀我.你衣服穿反了。” “师父帮你救到了,你就准备跟他私奔?” 白九霄眼睫微颤,丈量着他的步子,见他从凌乱在地上的中衣和外衣上踩过,从她扔在地上的扮逐颜的人皮面具上走过,走到近前。 “哐当”一声大响,门栓被踢断,门被踢开。 她的里衣被他扯开。 他猩红着眸子凝着她、打量着她、审视着她。 一边将中衣穿在身上,一边开了口。 宁时迁大步入了客栈,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跨步上楼。 一下子没推开。 他掐得很大力,白九霄吃痛皱了皱眉。 她本就没下多少份量,自然知道他会几时醒来。 来到三楼最东面的厢房门口,他抬手准备敲门,忽的听到里面有人声,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她这话什么意思? “嗯,你是担心宁时迁发现你不见了,会派人追你吗?” “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不在意是假的,我若不在意,只能说明我根本不爱你。” 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以及欢爱时留下的痕迹入眼,他瞳孔一敛。 “嗯。” “你是白九霄吗?”宁时迁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宁时迁瞳孔一缩。 宁时迁呼吸又沉了几分:“大赵人?” 里面被拴了。 白九霄没抗拒,就任由他探:“我从来没变,是你根本没真正了解我。” 是她。 男人:“别,你别生气呀,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也知道受委屈的是你。反正你以后就只属于我一人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就是她。 宁时迁手在抖、唇在抖、浑身都在薄颤,一张脸煞白如纸、双眸猩红、额头上青筋根根分明,原本好看的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显得可怖至极。 白九霄:“宁时迁是个好人,利用他的感情,我心里并不好受,没有什么办法弥补和报答,只能从这方面。你若真在意,那我们就算了吧。” 男人:“嗯,刚刚看你身上这些痕迹,我觉得自己快疯了,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好在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你不认识。”白九霄回道。biqμgètν 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推门。 “什么为什么?” 白九霄拾起地上的中衣和外袍,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以前,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的皮囊,因为你生了一副好看的皮囊,我做了二十一年男人,今年第一次着女装做女人,我也想尝遍做女人的滋味,被男人爱,跟男人欢爱,你生得这般好看,我看着愉悦,我不懂情爱,也以为那就是喜欢,所以,就跟你在一起了。” “直到我遇上他,我才知道,我喜欢的只是你的脸,并非你这个人。” 字字如刀,刀刀划破宁时迁的耳膜,落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 他眸色一痛,止了她说下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