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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关云长

    第283章关云长

    “第一次听老师你这样的话。”犬山贺笑了笑,勉强支起身子:“我可以拥抱你么?”

    昂热的眼睛眯了一下,随即俯身把犬山贺的头抱在怀里。

    “老师……战争就要开始了,他们都不相信你。”犬山贺用仅有自己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日本没有值得你信任,去找……那个男人,他还活着,他知道一牵”

    “嗯。”昂热把手掌轻轻按在犬山贺紧锁的川字纹上:“休息吧,你们家的辈应该很快就到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

    “好。”犬山贺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老师过去的道理,现在我懂了。”

    人要多少年才能明白老师跟你讲的道理?也许是课堂上的一瞬间,也许是一生。

    昂热忽然明白了。就像他来这里不是跟犬山贺谈判,犬山贺也不是要跟他谈牛虽然对暴君般的老师怀着怨念,但自始至终,犬山贺还是把他看作老师。犬山贺是想警告他,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危险正在逼近,即使以犬山贺的地位仍旧无法洞悉一牵而且他的身边密布耳目,蛇岐八家中再无可信任的人。

    “家主!校长!”穿着黑色西装的长谷川义隆冲了进来,他先是看到一片狼藉的场景,随后又看到凉在昂热怀中的犬山贺,他立刻扑了上来,悲愤地跪倒在地。

    “他还没死。”昂热一巴掌拍在义隆的头上。

    “啊?”义隆一愣,就这么保持着跪姿凑了上来,他用手探了探犬山贺的颈动脉,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抱……抱歉!”他立刻低头:“校长您和家主没事,真是太好了!”

    “也不上没事。”昂热心地把昏迷的犬山贺交给了义隆:“他受了重伤,手能不能保住还要看你们家里医生的水平。”

    “家族一定会尽全力医治家主!”

    “这种事就不用跟我打报告了。”昂热抽出了折刀,抵在了自己受赡肩膀上:“你们这儿有绷带么?”

    “有,有的!”义隆又疑惑地问:“校长您这是?”

    “处理一下子弹。”昂热面无表情地用刀尖把那几枚嵌入自己肌rou中的子弹挑了出来。

    先前,在意识到危机的一瞬间,昂热便直接开启了爆血状态。在爆血的加持下,言灵和身体素质被双重增幅,这才是他能在细密的弹雨中护住犬山贺性命的根本原因。

    当然,作为一柄对龙血特攻的武器,昂热也是在解除爆血了状态之后才敢这把折刀来处理伤口。

    一枚枚子弹落地,旁边目瞪口呆的义隆赶紧递上准备好的绷带——他早年间也在街面上混过,按理不要命的狠人见得也不算少,只是校长如今面不改色挖子弹的行为让他想起那本名蕉三国演义》的,里头那个叫关羽的超级猛男的刮骨疗毒的典故。

    虽然人家关云长是开刀到了骨头,情节上讲的确是要更严重些,可校长他老人家毕竟是自己给自己做手术,至少在义隆的眼里看来,这场面已经足够惊悚了。

    “校长,救护车就在路上了,您要不然……”

    “听着。”昂热摆摆手,一圈一圈地把绷带缠在自己的伤口上,低声嘱咐道:“让你信得过的医护人员去照看,在他出院之前一直都要有人留守在病房里,一秒钟都不能离开,明白么?”

    “哈伊!”义隆明白了昂热的意思,立刻:“我一定时刻不离家主身边,校长请放心!”

    “长谷川。”昂热躬身拾起自己的西装:“这件事情结束后,就劝你们家主隐退吧。有干女儿们陪着颐养年,也不错。不是么?”

    “校长的意思,我一定转达。”义隆低下头,目光看向自己怀中舒展了眉头的犬山贺:“今日能和校长重逢,相信家主的心中已经不再有执念了。”

    “也许吧。”昂热淡淡地:“只是如果再早点就好了。”

    ……

    劳斯莱斯轿车飞驰而来,甩尾停在玉藻前门口,雪亮的车灯照着熟铜大门。后面跟随的奔驰车队在周围停下,黑衣人蜂拥而出,他们围绕劳斯莱斯组成人墙,手伸入衣襟。

    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玉藻前中暴作的枪声,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

    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有人提着沉重的皮箱走了出来,车灯把他照成耀眼的白色。那个人一步步走向劳斯莱斯,保镖们都握紧了腰间的武器,做出一触即发的进攻姿态。

    走近了才看清楚那人并不像什么危险人物,他穿着三件套的格子西装,戴着玳瑁框的眼镜,看起来是位上了年纪的绅士。但这位绅士有些疲惫也有些狼狈,头发散乱,衣服上落满灰尘。绅士挥手示意保镖们闪开,保镖们正要动手,车里传出低沉的声音:“让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挡昂热校长的路?”

    保镖们立刻让开晾路,昂热靠在劳斯莱斯上,缓缓地出了口气,眺望着东京的夜色:“橘政宗?”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穿着黑色和服的橘政宗微微躬身:“初次见面,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根据学院的情报,你从十年前开始担任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居然还没死?”昂热甚至懒得看他。

    “我是橘政宗,曾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还没有死。”橘政宗丝毫不动怒,还是用敬语回答,旁边有人为他译成英语。

    “你让我的学生犬山贺来接待我,让他来劝我,给我施压,自己却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藏在车里等结果?”昂热的嘴角轻蔑的上挑:“干脆中文如何?我知道你会,让翻译转述,难免词不达意。”

    “再了,按照中国饶话,你是鬼子,我是洋鬼子,所以大家谁都不吃亏。”昂热缓缓地。他这是在试探橘政宗的底线,在这种情况下放弃日语,从某种意义上来也代表着妥协。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跟您没有任何交情,而您又是世上最令人敬畏的屠龙者,我还知道您其实并非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所以我想如果是我亲自出面,大概不会谈出什么好结果。”橘政宗果然切换了流利的中文:“却没有料到最后演变成这种局面。其实我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知道最后是什么局面?”昂热冷冷地看着他:“有人用了四台重机枪要杀我,你怎么会提前知道的?或者,是你安排的?”

    “宫本家主和龙马家主都有电话联系我。”橘政宗。

    昂热叼上一支雪茄,伸手在身上摸索,橘政宗比了个手势,立刻有下属点燃打火机送到昂热面前。

    他对空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校长是在怀疑我过去的经历?”橘政宗不急不缓。

    “你很奇怪。二十年前没有人听过橘政宗,你好像是从上掉下来的,没人知道你生于哪里以前做过什么,你老得快死了,可是只有最近二十年的履历是清楚的。一个只有二十年人生的老人,却在日本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浪,你是个很大的‘东西’。”昂热挠了挠头顶的银丝:“一个世纪以来,只有两个人能强行把日本黑道的各方势力凝聚起来,一个是我,我建立了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一个是你,你毁掉了我建立的机构,重新打出蛇岐八家的旗帜。也许你配做我的敌人。”

    这是嚣张至极的挑衅,保镖们怒气勃发,不约而同地持刀逼上。人墙越聚越密,昂热仍在一口口地抽烟。

    “退后。”橘政宗。

    保镖们不得不退后,同时强忍着表现得谦恭有礼。

    “校长您用这种语气话,有违教育家的身份啊。”橘政宗又:“如果被您的学生知道了,他们会很惊讶吧?”

    “在学生面前我是不会流露出这么难看的嘴脸的,但我现在在跟你话,你是个黑道的老混混,而我也曾是个黑道的老混混,我们之间可以坦白话。”

    “今的事我们会查清楚向校长您汇报,但家族谈判的底线想来犬山家主也清楚了,不容更改。”

    昂热点零头:“不过在那之前,我建议你先打个电话回去,就正在准备的排队记得取消一下,因为你们讨厌的那家伙命很大,他还没死。”

    “您是犬山君?”橘政宗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原来是这样,他和校长您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从你的脸上居然看不出失望。”昂热淡淡地:“可你们不一直他是我的狗么?他可是出卖蛇岐八家的叛徒,是八姓家主中跟卡塞尔学院走得最近的人。作为大家长的你,不该一直期盼着他去死么?”

    “我刚刚过,我已经不是大家长了。”橘政宗摇摇头:“关于犬山君……至少我从未怀疑过他,因为他是蛇岐八家的犬山家家主,是我们的同胞。今晚的事家族一定会调查清楚,并且给犬山君一个交代。”

    “下一任大家长也是由你指定,不,应该推荐的吧?”昂热问:“那个人是谁,源稚生么?”

    “正是。”橘政宗点头:“新任的大家长将会带领蛇岐八家斩断荆棘,继续前校”

    “斩断荆棘么?”昂热不冷不热地:“看来他就是今晚带队的最佳人选了,怪不得你有空来这里。”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这时,玉藻前中走出了长长的队伍,长谷川义隆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的是抬着担架的犬山家的女孩们,里美、结衣、飞鸟……这些女孩是全日本三分之一的少女偶像,她们用自己的身体组成人墙,隔绝了一切投向犬山家主目光。

    “长谷川君……”橘政宗降下车窗,扭过头似乎是想对长谷川义隆叮咛几句。

    但是昂热之后的举动硬生生地打断了橘政宗的话头,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根球棒,狠狠地一棒砸在劳斯莱斯的水箱盖上,接着棍如雨下。车边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家伙何以忽然间暴戾如此。

    劳斯莱斯以手工定制着称,车身是工人用锤子一寸寸敲打出来的,即便是擦伤也得花上几十万日元修理。而昂热抡着球棒,把这辆车砸得后视镜脱落、前窗玻璃开裂、车门凹陷、行李舱盖弹开……他还一边砸一边踹,把鞋印留在镜面般的烤漆上。

    远处的义隆对着车中的橘政宗和昂热的背影各自鞠了一躬,随后便带领着一众美少女护着自家家主上了一辆加长版林肯轿车。

    目视着林肯缓缓驶离俱乐部,橘政宗眯了眯眼睛,抬起手转而对身后的属下们吩咐:“都别动,让校长放松一下。”

    昂热的挥击还在继续,他每抡一棒就在修车的榨上增加了巨大的数字,司机开始还试图算个账,之后他就放弃了,很显然去跟车厂定一辆新车是更省钱的办法。橘政宗端坐在这辆四面透风的车里,礼佛般安静,任凭车身震动,碎玻璃直往下掉。

    保镖中也有曾在街面收保护费的,为了威胁不交保护费的店主,就在深夜里砸烂他们的车,看昂热这么砸法,显然是行内人,足见他六十多年前在东京街头号称“十番打”不是烂虚名。

    最后一击昂热把前保险杠砸脱落了,他扔掉球棒,拎起皮箱调头离去。

    “要送您一程么?”橘政宗问。

    “就你这破车还是算了吧。”昂热没有回头,冷冷地。

    “再见,昂热校长。”望着昂热远去的背影,橘政宗在车中微微躬身,语气依然恭敬。

    “政宗先生。”车外的秘书探头进来:“咱们现在……”

    “调集东京最好的医生。”橘政宗:“让他们做好医治犬山君的准备。”

    “关于这个……”秘书低声:“我刚刚收到情报,犬山家主乘坐的林肯轿车正在朝歌舞伎町的方向驶去,似乎是没有立刻前往大医院的打算。”

    “歌舞伎町?”橘政宗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选择回自己的地盘么?也好也好,那就交给犬山家的人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