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觉醒的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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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继续。”雷蒙德敲了一下键盘上的空格键，视频继续开始播放。 雨继续下，有些落在了鹅卵石上飞溅着，还有些落在了楚子航的衣服上，同时笔记本电脑的扬声器中，传来了楚子航有些低沉的声音。 路明非起初还以为是因为楚子航的声音太小，导致自己无法听清内容，可随着楚子航的吟诵节奏越来越快，声音渐渐演化为了高亢的唱颂。 那是一种路明非从未听过的语言，带着卷舌音的腔调十分古怪，与路明非记忆中任何外语的发音规律都没有相符之处。 视频中楚子航的吟诵停止了，他的肩膀区域开始出现阵阵雾气，随后这个范围越来越大，形成了一个笼罩着他的屏障，任何雨水在距离他三米外的半空中都会直接被汽化、化作雾气消散。 他附近的鹅卵石开始无规则地跳动起来，像是路明非小时候吃过的一种名为“跳跳糖”的糖果，这种糖果在制造时会在热的糖浆里加入高压的二氧化碳气体，二氧化碳气体会在糖里形成细小的高压气泡，当把糖块放入口中，糖融化后气体被释放出来时就会听到“嘣嘣”的响声。人所听到和感觉到的实际上就是二氧化碳气体从每一个气泡中释放出来的过程，这感觉就像有糖豆在你嘴里蹦跳一样。 而视频中鹅卵石群是真的在跳，这群石头左摇右晃像是在跳着某种节奏不明的舞蹈，彼此之间撞击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甚至还有几块不老实的石头一蹦就是半米高。 这样怪异的场景维持了半分钟后，楚子航周身的“屏障”消失，雨水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刚刚还在活跃的鹅卵石群在接触到雨水的一瞬间，百余块石头一分为二，体积大些的甚至崩成了好几片碎块。 视频戛然而止，围在桌边的三个人都沉默着。 在富山雅史介绍自己的言灵·催眠时，路明非其实没有什么实感，因为催眠这种技术本就真实存在，是治疗心理疾病的手段之一，虽然富山雅史所描述的催眠效果很夸张，但也不至于给他多大的冲击。 可楚子航表现出来的能力，着实是让路明非吃了一惊。 在那个世界，路明非也会使用火遁，简单来说就是催动体内的查克拉能量使其聚集在喉部，从口中喷吐火焰进行攻击或者防御，特征是最后的结印通常以“寅”印结尾。 而楚子航这招更像是某种狂暴的火元素领域，视频中的楚子航没有移动，难以想象如果他在移动中依然能维持这个状态，那么近身战中的优势将会被放大到极致，对手恐怕会因高温或是爆炸而直接失去战斗力。 “言灵·君焰，序列号89，你什么时候觉醒的？”雷蒙德打破了平静，看向楚子航。 “一年前的一个下午，代价是烧坏了我家的一块草坪。”楚子航说。 雷蒙德点点头，继续说道：“迄今记录在册的言灵一共有118种，它们组合在一起，可以组成一张类似元素周期表的东西，序列号越高的言灵越不稳定且越危险，使用时对于释放者的反噬也越大。” “理论上，我们将序列号在88位以后的言灵都视作不稳定言灵，89到100位的评级是‘危险’，101到112位的评级是‘高位，’113位以后是‘绝密’。顺带一提，第一段视频里的的言灵·莱茵，是第112位。” “所以说，师兄的言灵，是很危险的一类？”路明非问。 “没错，君焰的使用者会爆发式地点燃周围环境中的火元素，形成高温、高热和冲击波，简单来说，这种言灵非常可能引发一次以使用者为中心的爆炸，虽然本人不会被波及，但如果误伤无辜，下场无疑是惨烈的。”雷蒙德神色复杂地看了楚子航一眼。 “但刚刚视频里那些鹅卵石的跳动幅度表明，你抑制了君焰的威力，并且压缩了范围，一般这种言灵的领域直径会是五米左右，而你将它控制在了三米。”雷蒙德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你目前基本已经掌控了君焰的使用方法，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确定。”楚子航摇摇头：“我现在只能保证它不会没有征兆的爆炸。” “天呐，你甚至没有入学，楚子航！”雷蒙德大呼小叫着：“一个还没进入卡塞尔学院的学生掌握了君焰，这就像是一个小学生偷偷骑着爸爸的摩托，跑赢了‘MotoGP’比赛！” “谢谢。”楚子航说。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路明非捧着绿茶，看看楚子航又看看雷蒙德，然后从柜子上拿下一瓶鱼皮花生，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路明非。”雷蒙德的声音响起，路明非赶紧咽下嘴里的花生，双手捧着罐子递给了雷蒙德。 “没事，你吃吧，我没那么小气。”雷蒙德无语地摆摆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照片，无声的用手立在桌上，面朝自己。 “照片里的是什么？”路明非问。 雷蒙德也不回答，将照片顺着餐桌平推到了路明非身前。 照片中的人是路明非，他正坐在自己高二（1）班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双眼泛着红光，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桌面。 “据说，某些次代种的黄金瞳会以血色呈现。”雷蒙德看向路明非：“但你显然不是一只龙王，因为你的父母都是被学院登记在册的混血种。” 雷蒙德的淡蓝色的双眼深处燃起了金光：“告诉我路明非，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专员，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路明非举手。 “请讲。” “所有言灵，都需要通过念诵那种奇怪的语言才能释放吗？” “你所说的奇怪语言我们将其称作龙文，那是属于龙族的语言，但并非所有言灵释放时都需要念颂龙文，不同的言灵有不同的释放方式。” “那就好。”路明非松了一口气。 他目视着雷蒙德的黄金瞳，原本黑色的瞳孔突然被血色替换，三颗黑色的小勾玉同时浮现，虽然早就看过照片，但雷蒙德还是微微一颤。 “我想这就是我的言灵，专员。”路明非双目一瞪后，雷蒙德的黄金瞳依旧燃烧着，但眼神却突然呆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