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送你们一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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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为道长看着祭台上面的黄符，顿时目露精光，他对于道家符箓之术也颇有研究，但是上面的字迹竟然不同于书上的任何一种。 他自问也是博览群书，这字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看似胡乱书写而成，没有任何章法规程，但是细看之下，横折撇捺之间都充斥着若有似无的韵律。 “这符纸——” 清为道长刚要开口，却被人抢先说道：“这符纸能否借贫僧一看！” 是谁抢了他的台词？！ 清为道长转过头去，发现说话的居然还栖光寺的那几个和尚，只见他们面色通红，呼吸急促，看上去竟然比他还要激动。 ？？？ 清为道长有些疑惑，不明白这是他们道家的符纸，这些和尚来凑什么热闹。 和尚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呼吸一口气，“不好意思道长，让你见笑了，贫僧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发现符纸和寺庙可能有联系。” 这回论到其他人不解了，动物送来的符纸怎么可能会和栖光寺有联系。 和尚们也不太确定，“能否借我们一观，届时我们自会解释。” 这符纸是动物们送过来的，村长也不好擅作主张，看了眼旁边的东北虎。 东北虎听明白他们的话语，毛茸茸的兽爪一挥，把符纸递到了和尚的面前。 和尚心中充满了感激，毕恭毕敬的接过符纸，越看越有些熟悉，几个人来回看了好几遍，终于可以确定这符纸和栖光寺的如出一辙。 虽然上面图案不同，但上面的字迹还有那股特殊的气息都做不了假。 “南无阿弥陀佛，这符纸和寺庙里面的，绝对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和尚看完之后，便将符纸交还回去，说起了寺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这件事说来话长……” 村长还有清为道长他们听的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等异事！” “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我们看到符纸的时候，才会如此激动。” 清为道长目光划过一抹了然，“难怪了，不过按照你们所说，这符纸并不是佛祖或者支遁所绘，而是那位和支遁论道的高人？” 先前高人留下两张符纸，在对付歹徒之际，符纸显灵已经用掉了一张，如今寺庙里面只剩下一张了。 村长看着黄符，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作为接触过神秘的人，自然是相信和尚所说的话。 “我滴个乖乖，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符纸呢，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连人都能够直接劈死。” 他摸了摸纸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如果不是和尚亲口所说，众人根本不敢相信。 其他村民过来凑热闹，“好家伙，原本以为符纸是凑数的，没想到是压轴的啊。” 清为道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过想到这里是在龙源山，似乎一切也变得正常起来。 听到这话，旁边的东北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它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和普通沾上边。 “照大师这么说，如果两道符纸出自同一人的手笔，这符纸又是山上动物带下来的，难道你们所说的高人就在龙源山里面？” 一时片刻，众人还没有想到寺庙里面的高人和山神会是同一个。 “莫非这个高人也和咱们山神认识不成，又或者是山神请过来的客人？” “咱们山神还真是神通广大，既然还认识这么厉害的朋友。” “山神本事大着呢，他认识的朋友自然也非同凡响，肯定也是地上仙人之类的人物。” “这位高人还和支遁高僧论道过，岂不是活了几千年，那咱们的山神呢，也有这么大的岁数吗？”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表情充满了好奇还有激动，只觉得与有荣焉。 也许山神的来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凡。 和尚更是觉得这趟来的值，居然还被他们找到了高人的线索。 热议的众人，却没有看到旁边东北虎高深莫测的表情，如果这些动物能够开口说话，肯定会告诉众人真相。 得知栖光寺的事情后，村民们与和尚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顿时倍感亲切。 毕竟有了龙源山共同的联系，这就可以解释为何村庄和寺庙都受到了庇佑，因为高人曾经去过寺庙，还来到过龙源山！ 清为道长看着黄符，心中有些意动，符箓之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如今绘制的符纸，根本没有书上记载的那样神奇能力。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有现成的，再加上和尚所说的符箓威力，这样的钻研机会放在眼前又怎么会错过。 “村长，贫道有一个不情之请。” “道长但说无妨。” 清为道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我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符箓，不知能否借我观摩钻研一二。” 他知道这符箓自己肯定是无法复刻，但若是瞻仰，也心满意足了。 只是借过去用作学习，又不是使用，也不算对山神的冒犯，村长不是小气的人，点头应道：“没有问题。” 清为道长面露感激道：“那就多谢村长了。” 动物供奉完后，像村民一样拜了拜，毛茸茸的兽掌合拢，还真别说，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东北虎指了指炉子，朝着村长低吼一声。 看着炉子里面燃起的白烟，村长这次没有问，直接点燃一把新的递到了东北虎的手上。 东北虎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似乎是感激村长，但是那闪烁着寒光的锋利獠牙，却是让村长的身体微微一颤。 虽然知道老虎不会伤害他们，可是近距离看着这样一张狰狞的兽脸，心里还是不忍犯怵起来。 毛茸茸的兽爪笨拙，实际上却是灵活无比，看着动物们上香的动作，所有人都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虽然说已经知道这些动物聪明绝顶，而且颇通人性，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玄幻。 村长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趁着动物烧香跪拜之际，招呼几个村民低声耳语了几句。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村民表情惊疑不定，“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这些动物都是山神的手下，和我们一起参加大典很正常，而且它们也送了祭品，自然也要留下来吃席的。” 貌似也是这个道理，几个村民点了点头，很快重新收拾出好几桌来。 等到动物们上完香之后，村长露出和善的笑容，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是来参加山神大典的，诸位也一起入座吧。” 动物们十分有秩序的进入宴席，豺狼、鬣狗、狐狸之类的这些动物还好说，勉强也能够坐在板凳上。 可是在东北虎面前，板凳就和面条一样细，估计坐上去就要被压垮，它索性就站在那里，如同小山似的身形，倒是给周围的人群带来不少压迫感。 看到时不时有人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它们这几桌，东北虎如同主人一般，甚至还大方的挥了挥手。 这样的场景落入其他村民眼中，更是啧啧称奇。 恐怕今天所发生的画面会永远定格在他们的脑海里。 孙振邦面露感慨，“也只有在龙源上才能看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场景吧。” 虽然让人难以置信，却又有种莫名的合乎情理，似乎这附近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觉得奇怪。 人类和动物齐聚一堂，看上去充满了古怪，实际上却又分外和谐，随着菜肴上齐，众人大快朵颐起来。 人声鼎沸当中，时不时伴随着动物的吼叫声，倒也相得益彰。 另外一桌却传来了喧哗。 “你这小子看起来脸生的很啊，是哪一家的，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本来先前人多，混迹在人群中倒也不起眼，现在大家都入席就坐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也差不多都脸熟。 陡然出现一个脸生的面孔就非常奇怪。 赵建华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被人发现了，他不动声色道：“我才刚刚回来，大家没见过很正常。” “不是吧，咱们村最近没有从外地回来的啊。” “我们村子也没有。” 众人打量着赵建华，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龙源村的注意，村长带着几个村民走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发现这小子脸生的很。” 听完其他人的讲述，村长浮现出一抹狐疑的颜色，上下打量着赵建华，“好像是没有看到你，你是哪家的？同谁一起来的。” 面对众人的询问，赵建华额头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没有想到这群村民的警惕会有这么高，然而这番模样落在村民眼中更加显得可疑。 “村长这小子该不会是间谍吧！上次咱们还抓到了几个可疑分子呢。” “你小子胆大包天，竟然还敢挑在山神大典里面混了进来！” “甭管他是干什么的，这小子贼眉鼠眼，先抓起来再说。” 村民越看赵建华越觉得可疑，再加上他吞吞吐吐的，当即就要动手，赵建华连连摆手道：“各位误会了，我和山神大人有些联系——” 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赵建华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山神曾经指使他去偷东西。 而且山神之前也说过这件事必须保密，那他更加要守口如瓶。 村民冷哼一声，断定他心里有鬼，“你小子怎么不说了，继续编啊，看你能够编出什么东西来。” 眼看村民们就要动手，忽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只见一抹黄色的影子挡在了赵建华的面前，那赫然是头黄鼠狼！ 赵建华激动无比道：“大仙！你也在这里，太好了，你赶紧和村民解释一下。” 黄鼠狼伸手比划，指了指赵建华，其他动物也走了过来，它们都是见过赵建华的，知道他是给妖王办事的人类。 看这情形村民才相信几分，“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和山神有联系？” 毕竟从这些动物的举动来看，明显是认识赵建华的，而且动物们又听命于山神，可不会听从旁人使唤。 弄清楚是误会后，村长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兄弟刚才是我们弄错了，你别忘心里去。” 赵建华摆了摆手，“没事，村长你也是为了村子里的安危着想。” 眼看误会已经解除，他也松了口气，回到了酒席里面。 赵建华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回过头去，毛茸茸的兽脸映入脸庞，好在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看到一张放大版的虎脸也不觉得惊悚。 东北虎拿着手上的酒杯跟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赵建华点了点头道，“好酒量！” 他也不甘示弱，一人一虎，你一杯我一杯就这么喝了起来。 一场小插曲把这场大典推向了高潮，村民们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放开了不少，如果说先前对这些动物还有拘束，此刻可以说是放飞天性。 隔壁桌的张大叔已经开始和猴子划拳，李大伯和豺狼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当中最受动物们欢迎的便是胡小草了，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最为浓郁，动物们也感应到她和妖王的牵扯最深。 只见胡小草左边坐着狐狸，右边坐着猴子，前面还有几只小松鼠，甚至连东北虎都来凑热闹。 明明已经没有位置了，硬生生的挤了过来。 那些动物还在不停的给胡小草夹菜，一桌的菜都进了她的碗里，弄得其他村民哭笑不得。 “看来小草丫头这动物缘不错啊。” “也不看看小草和山神的关系。” 在众人的认知当中，胡小草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毕竟她是第一个发现山神的人，两者之间有着密切联系。 旁边的清为道长见状，心中颇有感慨，“没想到以前那个小丫头，竟然会出落得如此模样。” 清为道长来龙源村并不频繁，再加上胡小草读的寄宿，两人一直没有遇见过。 如今胡小草身上透露着一股超脱同龄人的气质，眉如翠羽，肌似羊脂，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好似青山入画而来。 很难想象这和当初营养不良，头发枯如稻草的黄毛丫头是同一个人。 村长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一晃这么些时光过去，孩子们长大了，我也老了啊。” 清为道长打量着村长，笑着说道：“村长你可不要妄自菲薄，现在的你可是越活越年轻了。” 这话并不是恭维，因为龙源山附近灵气日渐深厚，村民也受到了偌大好处，身体不断被滋养。 如今村长看上去也就才50出头的模样，村子里其他老人也是如此，真实面貌要比实际年龄看的更加年轻。 “这还要多亏了山神赐福啊，以前总是有点小病小痛的，腿脚也不利索，可现在咱这身子骨也不比年轻人差。” 一旁的村民出声附和道：“那可不呢，村长就算再过个十年，依旧健步如飞，抓几个间谍完全不在话下！”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村长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喝那么多酒，都堵不上你的嘴，这些好听话说给山神去。” 相比于这里的其乐融融，远方藏在暗中的郑华森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拿着望远镜，不可置信看着远处的场景，随后揉了揉眼睛。 “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为什么看到人类还有动物在一起，” 由于距离的问题，所以他看的并不清楚，只看到那些动物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然后送到了祭台上，又入席上桌。 关键的是旁边没有任何村民阻止！ 虽然看不清楚这些村民的表情还有神态，但是从他们的动作来看，应该是不惧怕这些动物的。 但这里面还有一头猛虎啊！ 郑华森目瞪口呆，看着远处怪诞荒谬的场景，这场山神大典在他来看，就是人类和动物们的狂欢。 夜晚的山风一吹，他的心底却升出了一股冷意。 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些村民为何不惧怕这些猛兽，还让这些动物像人类一样入席上桌。 郑华森心里涌现出许多疑惑，同时还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总觉得这个地方处处充满了诡异。 “不行，我必须要把这里的事情赶紧上报。” 郑华森没有继续停留，他的身影消失在nongnong的夜色中。 …… 黑夜的到来并没有影响村民的兴致，宴席还在继续，山脚下已经燃起了篝火，村民们载歌载舞，甚至还有不少动物也加入到里面。 人与动物和平相处，这种画面似乎只能在电视或者里面出现，可如今却在现实当中上演。 火光映照在村民的脸上，红彤彤的，眼角眉梢都是喜悦的味道，动物的皮毛也沾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色彩。 “吼！” 低吟的虎啸声，带着几分得意的味道。 东北虎看着又一个在自己面前喝趴下的村民，伸出兽爪比了个一，又得意洋洋的抬起头，虎目在四周巡视一圈，似乎是在询问还有谁敢上前。 惹得周围不少人纷纷鼓掌叫好。 “不愧是山神的使者啊，老虎大人的酒量果然非同凡响！” “老虎大人实在是让我们望尘莫及啊。” 听到周围人夸赞的话语，东北虎可以说是威风十足，神气到了极点。 叼着一瓶白酒，直接往嘴里灌，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让旁边想要来挑战的村民叹为观止。 不过片刻，桌上又多了一个空酒瓶。 东北虎看向村民，它的周围已经有无数个这样的空瓶子，其他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没有一个敢上前挑战的。 “王叔你去吧，你是咱们村子里酒量最好的，以前不是还号称自己千杯不醉的么。” 几个年轻人纷纷看向旁边的中年老者，正是他们口中的王叔。 王叔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的话，我的酒量在老虎大人跟前不值一提。” 换做以前，打死他们都想不到，一头老虎居然这么能喝，如今已经喝趴了十几个村民。 而在另外一桌上，传来赵建华铿锵有力的声音，“说好了不醉不归，要奋战到天明的！” 只见他抱着空酒瓶在那里不停嚷嚷，实际上连站都站不起来，双眼朦胧的趴在酒桌上，看着不远处的黄鼠狼。 眼前是重重叠叠的影子，看的他眼花缭乱。 赵建华忍不住嘟囔，“大仙你啥时候还学会了分身术，一下子变成了三四个？实在是太厉害了啊。” 旁边的黄鼠狼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肚子微微鼓起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打了个酒嗝，算是对赵建华话语的回应。 赵建华抱着酒瓶，忍不住咋把着嘴，“大仙啊，当初咱们一起去偷盗大英博物馆的时候，咋没看到你用分身术啊。” 孙振邦的状况还好，但是也喝了许多，双眼看上去没有以往的锐利和清澈，脸色也有些红。 村民不敢灌他的酒喝，那些动物则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孙振邦也不好拒绝，好在他酒量不错，至少没有像赵建华那样。 此刻听到“偷盗”“大英博物馆”几个相关的字眼，下意识看向了赵建华那边。 此刻的赵建华喝的满脸红光，正在那里吹嘘着自己的曾经的壮举。 村民不怎么关注网络上的消息，因此并不知道先前大英博物馆失窃的消息，还以为赵建华是在吹牛呢。 满脸揶揄的询问道：“咋地，你还去偷博物馆了？” 赵建华下意识挺直了身板，“那可不！我就是那替天行道的英雄！而且我也不叫偷，只是取回咱自己的东西，那文物都是咱们大夏的。” 村民不太相信，“博物馆守卫森严的地方，你怎么进的去？肯定是在吹牛吧。” 看到一众村民不相信自己，赵建华眉头一皱，手上的酒瓶也放在了桌上。 “那我就给你们好好讲讲，我是如何在大英博物馆里来去自如的！” “话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赵建华说的手舞足蹈，因为喝醉酒的缘故，里面有不少夸张润色的成分，但整个过程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引入入迷，不少村民都被他的故事吸引过来。 甚至就连动物也听的出神。 孙振邦也跟着听了几句，神情有些疑惑。 虽然赵建华说的夸大其实，但里面有些信息却是无比详细，只有经历过的当事人才知晓，外人是不会知道的。 结合当初网络上流传出来的消息和线索来看，大英博物馆失窃充满了种种疑云，而且现场也发现了黄符。 难不成真的是赵建华偷的？ 孙振邦喝了一口酒，就算真是他偷得又能如何，今夜这里只有孙振邦，并没有什么孙警官。 一直到下半夜，这场大典才走向尾声，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喝了不少酒，众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恨不得一直喝到天亮才好。 清为道长还有栖光寺的和尚们早就已经离开，因为他们有自己的道观和寺庙，所以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孙振邦还有赵建华喝了不少酒，肯定是没有办法离开的，村长索性就让他们在村子里留宿下来。 “孙警官你现在无法开车，不如现在村子里将就一晚，明天再启程回去。” 孙振邦红着脸道：“那就多谢村长了。” “你这话说的，那就见外了。” 月上中天，清冷的银辉看着下方的热闹，寂静的夜空也多了些许特别的意味。 眼看时间不早了，那些动物纷纷冲着村民们挥手告别，表示它们要离开的意思。 村民们还有些不舍，“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再多呆会么。” 动物们伸手比划着，村民竟然也明白了它们的意思，“那行吧，下次有空再一起喝酒啊。” 东北虎点了点头，伴随着低吟的虎啸，那些动物收到了指令，纷纷从酒桌上下来，踉踉跄跄的回到了队伍当中。 只不过队伍已经没有来时的整齐。 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有的同手同脚，还有的差点踩到前面动物的尾巴，惹得前方的动物炸毛不已，看起来多了几分憨态可掬的味道在里面。 甚至还有酒量不好的，已经不省人事，只能被身边的同伴给架着，勉强还能够站立起来。 几只猴子大概上辈子是个酒鬼，走的时候，还不忘拿了几瓶白酒。 村民将它们送到了山脚下就没有再送，看着动物们陆续进山的背影，剩下部分还比较清醒的村民则是开始收拾残局。 篝火已经熄灭，一轮明月悬挂在树梢上，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硕大的玉盘，柔和的银辉笼罩在林间还有村庄。 …… 山风习习，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酒香，叶秦看着在地面睡得四仰八叉的动物们，有些忍俊不禁。 他虽然没有参加山神大典，但是山脚下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感知中。 能够看到村民们和动物和谐相处，他也欣慰无比，妖族虽然能力强大，但是现在数量太稀少，能够和人类交好，对于日后种族壮大也有益处。 而且龙源村的村民是他最为虔诚的信徒，让两者多多接触，日后也方便互相帮助，共同前行。 “尔等虔诚，奉我为神，既是如此不妨送你们一场造化。” 夜色浓重，月色下的青蛇尽显神异，朦胧的白雾以他为中心朝着周围不断扩散，很快覆盖了整座山峰，朝着山脚下蔓延而去。 龙源山在白雾中若隐若现，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悬浮在半空中，如同蓬莱仙岛，月华静静流淌，见证了这神奇的一景。 随后白雾很快笼罩了村子的上方，万籁俱静，天地之间只剩下这茫茫白雾。 村民们热闹了一天，再加上又喝了酒，此刻早已陷入了深度睡眠，按理来说本来应该一觉睡到天亮。 村长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谁啊？” 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大片白雾，甚至连周围的事物都看得不清楚，他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突然起雾了。” 村长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循着声源的地方找了过去，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带着缥缈之感，有种吸引力，让人想要前去探究。 “有没有人啊，谁在喊我的名字。” 可偏偏周围寂静到了极点，没有任何人回应，就在村长不知所措之际。 一副白骨缓缓出现在眼前，黑黝黝的眼眶充斥着无尽的神秘，恍若将宇宙囊括其中，身上每块骨骼像是会发光似的，不显邪狞，却充满圣洁。 看到白骨的刹那，村长不仅没有害怕，心中反而升出一股敬畏膜拜之感，冲着白骨遥遥一拜。 白骨空洞的嘴巴一张一合道：“山神大典，神灵赐福，尔等三生有幸，且速速随我一同前往！” 那声音轻飘飘的，却是振聋发聩，随着白骨话音落地，村长身体不由得微微一颤，浑身都变得轻盈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面飞出。 村长忍不住问道：“我们要去哪里啊？” “你且随我去就是了，到时候自然知晓。” 村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却发现有个和自己相同面容的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不是自己又是谁？ “这难道就是神游出窍？” 这是何等神异的手段！ 村长心里掀起了不少的涟漪，白骨空旷的声音乍然响起，“你还在等什么，若是错过时间，可就要等明年了！” 听到这话，村长心中略紧，顾不上细想，连忙快步走出家门，“白骨大人请等等我！”